第468章 以利相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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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高义，由您老相助这件事刘凡就有十足的把握了。其中事情是这样的…”接下来刘凡将他与徐家联合欲打开江南盐业市场的事情简单的跟张彝宪复述了一遍。
最后刘凡总结道“两淮盐商把持江南盐业，每年从中获利何止千万，但上缴我大明的盐税却只有区区几十万两。江南诸省一年的盐税加起来还不足我胶州小小一个府一季之多。陛下对此早已心生不满。但却顾虑两淮盐商庞大的关系网，已经在江南根深蒂固的势力，迟迟不敢下手。这次本督垮江而来，就是想用商业的手段分流两淮盐商在盐业上的利润，以期将影响降到最低。这次登门拜访，就是想请公公助我一臂之力！”
听完刘凡的这番话，张彝宪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张彝宪来南京上任已经有一年多了，对江南的势力也有了很深的了解。两淮盐商是多么巨大的一个庞然大物张彝宪心中是很清楚的。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张彝宪也不愿去得罪这样一个足以将他倾覆的势力。但是刘凡刚才已经将崇祯都搬出来了，张彝宪要是敢拒绝，不出一月他这个南京镇守的职位就做到头了。太监的权利与地位来自皇帝，张彝宪要是在明知道皇帝的意图之下，还敢拒绝或者无视。那就是对皇帝的不忠了。一旦失去皇帝的信任，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考虑了良久之后，张彝宪这才艰难的回答道“济民，既然是为陛下分忧，那么杂家理应责无旁贷。但是杂家现在毕竟是南京镇守，身负维护南京安全与稳定的重任。你的这次行动，杂家实在不宜干涉过多。但是你我毕竟是为陛下办事的，如果在职权之内，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杂家一定尽力相帮如何？”
刘凡闻言大喜道“多谢公公大恩，有您老这句话，刘凡就算彻底的放心了。既然公公如此痛快，那我刘凡也不是一个小气之人。这样吧，等这次行动彻底完结之后，卑职从收益中拿出一百万两白银，作为公公的酬劳如何？”
“一百万两？”张彝宪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一句，这可是一百万两啊！他做了三年多的户工总理，凌驾在户部与工部之上，费尽心力，上下齐手，得罪了满朝的文武大臣，三年下来也不过积攒了几十万两的身家。刘凡这一开口就是一百万两，即便是以张彝宪的沉稳心性也不禁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不过张彝宪这知道这一百万两不是那么好拿的，有道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想要得到这么大的一份财富就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这种事情张彝宪这个久历宦海的老油条心情是很清楚的，刘凡想要的是什么张彝宪也知道。但刘凡要的东西张彝宪却不敢轻易给，因为这一旦失败有可能将他自己也搭进去。
该不该拼上一把呢？张彝宪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贪财是人的本性之一，太监这种“生物”贪婪的欲望尤其突出，张彝宪也是太监，他也不能免俗，所以他也十分眼红如此庞大的财富。不过他的地位毕竟很高了，经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他还能暂时保持理智。
刘凡也看出了张彝宪内心的挣扎，继续添了一把火道“公公您是在担心失败吗？其实您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们这次的行动说白了也不过是一次商业上的竞争，这种事情要是换在其他行业也是很平常的事情。盐业这方面虽然有些麻烦，但也脱离不了这个范畴。两淮盐商即便是明知道我们是来抢生意的他们也无力制止我们。最多不过是利用手中的权利于影响力来阻挠我们而已。但是我们需要怕吗？你我再加上徐家，我们三方联合就代表这江南最大的官方权势。徐家是勋贵世家，在江南的势力根深蒂固，论影响力甚至两淮盐商之上。您是南京镇守，陛下信重之人，在江南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有您镇压，两淮盐商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再加上由我方冲锋在前，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办到的呢？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我们失败了有如何？于我们又有什么损失吗？最多不过是引来两淮盐商以及其盟友们的嫉恨而已。有陛下对我们的信任，我们还怕什么？咱们与那些文官豪商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何须担忧他们的想法或者嫉恨？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完刘凡这一席话，张彝宪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刘凡说的很对，他们跟两淮盐商甚至文人士子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即便是失败了，只要皇帝知道他张彝宪忠心，那么他的地位就稳如泰山。想到此处，张彝宪终于下定了决心，摇摇头对刘凡苦笑道“济民，你的雄辩之才杂家算是彻底的领教了，难怪那些东林之人会惨败在你手中，本来咱家还以为是他们太蠢了，现在看来，济民是真的有‘惊’世之才啊！好吧，你成功的说服了杂家。需要杂家做什么直说吧！只要杂家这个镇守太监能够办到尽快吩咐！”
“好！就等公公这句话了！”刘凡脸色浮现起开心的笑容，说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总算是成功的说服了张彝宪，这趟没有白来！
这一番交谈下来刘凡也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张彝宪的为人与性格。刘凡从最开始以人情相劝，张彝宪的回答是不影响自身权利之下力所能及的帮忙。后来刘凡搬出崇祯，以权利相威胁，张彝宪的回答是职权范围内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相助一二。最后刘凡以金钱诱惑，张彝宪这才下定决心全力相助。一连三次改变，也证明了，人情，权利与金钱三者之间在张彝宪心中的地位。在刘凡看来张彝宪这种人，只可合作却不可深交。因为这种人为了利益，随时都可以背后给他来一刀。此刻刘凡的心中除了兴奋，就剩下深深的忌惮与提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