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涌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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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节的舞台灯光调试完毕，三玖攥着剧本的手指微微发白。镜中战国女将的妆容映出她眼底的忐忑，身后突然响起的掌声惊得她转身——丁子轩抱着一摞资料站在化妆间门口，额角还沾着排练厅的灰尘。 “你看这个。”他将资料摊开在化妆台上，泛黄的古籍里夹着手绘的分镜图，“上杉谦信出兵时的阵型，我觉得可以用在第三幕转折。”三玖凑近细看，纸页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油墨香，她忽然注意到边角处用铅笔写的小字：“三玖演这段一定会惊艳全场”。 红晕顺着耳尖爬上脸颊，她慌乱地别过头，却正巧撞见推门而入的风太郎。家教老师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看到三玖的戏服时微微一愣：“原来你真的要上台......”他递过一袋抹茶汽水，“给你的，排练辛苦了。” 丁子轩看着三玖接过饮料时低头浅笑的模样，喉结动了动。他默默收起资料，在离开时听见风太郎轻声叮嘱：“别太勉强自己。”这话让他脚步顿了顿——明明三玖为了这场演出熬了多少夜，只有陪她反复对戏的自己最清楚。 深夜的校园走廊，三玖对着空荡荡的礼堂反复练习台词。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神要更坚定些。”丁子轩伸手调整她持剑的姿势，温热的呼吸扫过发顶，“谦信公面对十倍敌军时，眼神里也没有一丝动摇。” 三玖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对方握住手腕：“等等！”丁子轩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你虎口磨破了。”他的动作很轻，指尖触到伤口时三玖微微战栗。路灯在他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三玖第一次发现，这个总在身边的男孩睫毛竟比自己还长。 第二天午休，四叶突然把三玖拉到角落。“三玖姐最近和丁子轩同学走得很近呢！”妹妹眨着大眼睛，“连风太郎同学来送笔记，你都让我转交......”三玖的手指揪紧裙摆，那天她确实躲在图书馆书架后，听着丁子轩和别人讨论怎么给她准备惊喜。 “我只是在准备演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四叶突然狡黠一笑：“可是风太郎同学昨天问我，你是不是讨厌他了。”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里，三玖想起上周排练时，丁子轩帮她挡住风太郎递来的复习资料，说“三玖现在需要休息”时坚定的语气。 文化节当天，后台乱作一团。原定的男主角突然发烧，替补演员对台词一窍不通。三玖攥着剑站在幕布后，听着观众席传来的窃窃私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就在这时，丁子轩掀开帘子走进来，身上穿着临时借来的铠甲，剑穗还在往下滴水。 “让我试试。”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神亮得惊人，“我们对了那么多次戏，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冷场吧”三玖这才发现他校服裤脚全湿了，显然是冒雨赶回来的。幕布缓缓拉开的瞬间，丁子轩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放轻松，我在。” 舞台灯光亮起的刹那，三玖望着台下模糊的人影，突然想起昨晚丁子轩说的话：“不用刻意模仿谁，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三玖。”她握紧剑柄，踏出的第一步比任何一次排练都要坚定。 谢幕时台下掌声雷动，三玖在欢呼声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丁子轩站在侧幕边，衬衫领口歪斜，却笑得比谁都灿烂。而在观众席前排，风太郎握着手机的手迟迟没有放下——他本来想拍下三玖的演出，镜头却全程追随着那个替演的男生。 散场后，三玖在储物柜前发现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除了她遗漏的战国历史书，还有张字条：“明天老地方，带你去看真正的上杉神社。——丁”她摸着字条上晕开的水渍，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争吵声。 “你最近和三玖走太近了！”是风太郎的声音。三玖屏住呼吸，透过储物柜缝隙看见丁子轩倚着墙，神情少见地严肃：“我只是在帮她做喜欢的事，不像某些人......”话没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亮起的瞬间，三玖看清了锁屏壁纸——那是昨天排练时，她仰头大笑的侧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