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夏夜花火下的心动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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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在七月的尾声渐渐弱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浴衣售卖广告。中野家的客厅铺满了各色布料，五姐妹围坐在茶几旁，为即将到来的烟火大会做准备。二乃咬着卷尺给四叶量尺寸，余光瞥见三玖躲在角落，正对着淡紫色的振袖和服发呆。 “三玖，试试这件”一花将烫金牡丹纹样的浴衣抛过去，“上次庙会你就穿得太朴素了。”三玖慌忙接住布料，手指却仍攥着那件浅紫色和服——那是她偷偷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下的，袖口绣着细小的樱花，内衬还藏着织田信长的家纹刺绣。 丁子轩来接三玖时，正撞见她在玄关踟蹰。少女穿着淡紫色振袖和服，腰间的金丝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肢，长发盘成典雅的丸髻，一支琉璃簪斜插其间。她抬头时，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晃动，映得肌肤胜雪。少年的喉结猛然滚动，下一秒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地涌出——他狼狈地捂住鼻子，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木质地板上，惊得三玖“啊”地捂住嘴。 “子轩！”三玖慌忙抽纸巾，却在俯身时，领口的樱花刺绣若隐若现。丁子轩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鼻腔的血腥味混着她身上的熏香，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二乃从楼上探出头，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笑声：“丁子轩，你也太没出息了！” 风太郎恰好提着复习资料来访，目光越过人群，瞬间被三玖的模样定住。记忆中总是穿着朴素校服、抱着历史书的少女，此刻宛如从浮世绘中走出的贵族小姐。他的喉结动了动，攥着资料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直到纸张发出细微的褶皱声。 烟火大会的场地被装点得如梦如幻，河岸边挂满了鲤鱼旗，小吃摊的灯笼连成一片暖黄的星河。三玖提着裙摆跟在丁子轩身后，振袖上的银线在月光下闪烁。“要吃苹果糖吗”丁子轩的声音还带着鼻音，止血贴滑稽地贴在鼻尖。三玖刚要摇头，忽然被人群挤得踉跄，腰间突然多了一道温热的手臂。 “小心。”丁子轩将她护在怀里，低头时，三玖仰起的脸近在咫尺。少女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唇色比和服上的樱花还要娇艳。少年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三、三玖，你今天真的......” “三玖！”风太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抱着五杯刨冰，额角沁着薄汗：“四叶说你们肯定忙不过来......”他的目光落在三玖身上，话语戛然而止。刨冰勺从指间滑落，“啪嗒”掉进红豆汤里，溅起的汤汁弄脏了三玖的裙摆。 “对、对不起！”风太郎手忙脚乱地掏手帕，却在触到三玖冰凉的手指时触电般缩回。三玖低头看着裙摆上的红点，突然轻声笑了：“没关系，像樱花的落瓣呢。”她抬起头，眼中的温柔让风太郎呼吸一滞——那个总在补习班认真做笔记的三玖，此刻美得让人心颤。 二乃倚在章鱼烧摊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咬下一块章鱼烧，看着丁子轩醋意大发地挡住风太郎的视线，突然觉得有趣。“喂，风太郎，帮我拿串团子。”她故意拉长声音，看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转头对身旁的一花挑眉：“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河面上突然炸开第一朵烟花，金色的光雨照亮三玖的侧脸。丁子轩下意识揽住她的肩膀，却见少女眼中倒映着漫天绚烂，樱唇微张，发出一声惊叹。他鬼使神差地低头，在烟火的轰鸣声中，轻轻吻上那抹娇艳。三玖的睫毛颤动，双手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袖口，远处传来四叶的欢呼：“哇！在接吻！” 风太郎握着团子的手紧了紧，转身走向人少的河堤。河面的风吹起他的刘海，倒映着烟火的水波在他眼底晃动。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三玖时，少女躲在姐妹们身后，怯生生递出历史笔记的模样。那时的她，和眼前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女，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风太郎”三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少女提着被弄脏的裙摆，琉璃簪在跑动中微微摇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递过一块西瓜，指尖残留的温度透过果肉传来。风太郎接过时，不小心触到她手腕的红绳——那是他去年庙会时，和五姐妹一起买的平安结。 “在想题目。”风太郎别过脸，耳尖泛红。三玖在他身边坐下，振袖上的樱花香混着西瓜的清甜扑面而来。“其实......”少女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我一直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是那个不敢表达的自己。” 河堤另一头，丁子轩攥着空苹果糖棍子，看着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醋意翻涌。“放心啦，”二乃不知何时凑过来，咬着含糊不清地说，“三玖眼里只有你，不过......”她挑眉看向风太郎紧绷的背影，“有人可要心碎咯。” 烟火大会接近尾声时，五姐妹挤在摊位前玩捞金鱼。三玖蹲下身时，振袖滑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丁子轩下意识将她的袖子往上拢了拢，这个动作让风太郎舀金鱼的网兜突然倾斜，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脚。“风太郎，你好笨！”四叶笑得直不起腰，却没注意到少年望着三玖的眼神，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眷恋。 回家的路上，三玖的振袖已经沾满烟火的味道。丁子轩提着她赢来的玩偶，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路过神社时，三玖突然停下，在绘马墙上写下愿望。少年凑近一看，只见淡紫色的纸上工整地写着：希望大家永远在一起。 夜风拂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三玖转身时，琉璃簪上的珠子轻轻摇晃，丁子轩再次看得入神。“笨蛋。”少女笑着戳他的额头，“再看又要流鼻血了。”少年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远处炸开最后一朵烟花，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印在神社的朱墙上。 而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风太郎低头看着手中湿透的金鱼袋。网兜里唯一的小金鱼倔强地游着，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他想起三玖在补习班认真解题的模样，想起她为了战国知识竞赛熬夜复习的坚持，此刻那些画面与今晚穿着和服的少女重叠，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回到中野家，三玖小心翼翼地叠好和服，却在内衬发现一张字条。展开泛黄的信纸，是丁子轩歪斜的字迹：第一次见你这么漂亮，连风太郎都看傻了。不过别担心，我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你。少女的脸颊瞬间绯红，将字条贴在胸口，琉璃簪在梳妆台上泛着温柔的光。 这一夜，有人在甜蜜中入睡，有人在辗转反侧。烟火大会的余韵仍在空气中流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那些悄然滋生的心动，都在这个夏夜的花火下，编织成青春最动人的诗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