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去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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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哥，林氏心事重重的回屋。 “奶奶，你怎么了”沈淮见她脸色不对，不由得问道，“送年礼的小哥呢，不进来吃午饭吗” “小哥说，府上的大爷情况很不妙。”林氏看着满地的年礼，忧心忡忡道，“这位大爷病了许久，去年便听说情况很不好。 现在的病情比以往都要凶险，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沈继业蹙眉，“上次去县里，都没听大姐说。” 那时候，他还问了两句，大姐只说老样子便说别的事情了。 “她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林氏叹道，“自从大奶奶没了，大爷的情况便不太好，他的一双女儿都快到了出阁的年纪，希望他能熬过去吧。” 沈继业点点头，“希望吧。” 沈淮想安慰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在病情面前，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 沈家也因为林家大爷病危的消息，冲淡了收年礼的喜悦，大家都在担心沈大姑在里边吃亏受累。 吃饭的时候，大家沉默了许多。 年三十这天，家家户户贴着崭新的对联，村中爆竹声声，一片热闹。 晚饭也是全年中最丰盛的存在，鸡鸭鱼肉，全部聚齐。 大年初一，发红包，喜迎新的一年。 大年初二，外嫁女儿回娘家拜年。 黄氏一早便将东西搬上牛车，吃完早饭，沈继业赶着牛车，带着妻子和三个儿女去外婆家拜年。 晌午时分，牛车驶进黄家村。 黄氏说道，“直接去大侄子那边吧，晚上二哥过来吃饭了，在让他把年礼拿回去。” 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晚也住大侄子那。” “好！” 沈继业直接将牛车赶到大侄子那边。 “月丫头，你识路，先下车去看看你外公外婆在不在家。” 黄氏的话刚落音，沈月就跳下牛车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便见黄父黄母欢欢喜喜的出来迎人。 “外公，外婆，我们来啦。” 沈淮张开双臂，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两位老人，乐得二老笑逐颜开。 “哎哟，我们三郎越长越俊了，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俊俏小子。”黄母欢喜的摸着沈淮的头。 沈淮嘻嘻两声，“外婆和外公还是跟去年一样，一点也没变。” “外公老咯。”黄父黝黑的大掌抓了抓外孙的肩，“瞧你挺结实的，平时起码吃两碗饭吧” 黄氏率先开口，“爹，你别看三郎瘦，其实他很能吃的，这段时间又跟他爷爷练武，一天得造四顿呢。” 黄父黝黑的脸全是意外，“三郎这么小就练武了吃得消么” 他知道这位亲家是有真功夫的，三郎这小身板，也不知道抗不抗揍。 “又不指望他上阵杀敌，随便练练，能够强身健体就行。”沈继业搬东西进屋，见里面没人，不禁问道，“爹，大力和小梅呢” 黄母说道，“他们去菜地摘菜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看着满地的年礼，黄母嗔怪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人来了就好嘛，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也不嫌累。” “外公外婆，这些东西都是爹娘孝敬你们的。”沈淮拿出一包新衣，“我娘怕你们冷，还特意在里面加了一层棉絮呢。 便是鞋子，也加了一层棉布。” 四套冬衣鞋袜，都是黄氏一针一线缝制的，针脚细密。 黄父一脸高兴，嘴上却说，“我们都老了，不用穿这么好的，去年送来的还没穿呢，以后不用给我们做了。” “现在不穿什么时候穿”黄氏瞪眼，“我辛辛苦苦缝制的，你们都不穿那我做来有什么意思” 黄母笑笑，“整天干活，哪有时间穿新衣啊。” 黄氏顿时无语。 沈淮也不太理解老人这种行为，便是他奶奶，也舍不得穿大姑送来的新衣裳，一直珍藏在箱子里。 “继业，你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沈继业哪能让岳母给自己做饭吃，连忙起身道，“娘，你是长辈，哪能让你给我们做饭啊，你和爹坐着，我一个人弄就行。” 黄氏见父母还在推搡，开口道，“你们就坐着吧，就当享一回女婿的福。” “对对对，女婿也是半个儿子。” 黄母坐下了，黄父却朝门口走去，“我去看看大力和小梅。” 刚到门口，就见黄大力背着一篓菜叶，黄小梅提着一篮青菜。 “大力，小梅，你们小姑回来了。” “小姑回来了” 黄小梅瞬间激动的冲进屋里，看到黄氏和沈月姐弟三人的时候，非常热情的上前叫人。 “大表姐。”沈月和沈杏立即欢喜的把人抱住。 紧随而来的黄大力，一边卸货一边叫人，没看到沈继业还问道，“小姑，姑父没来吗” “在灶房里做饭呢，你赶紧进去帮忙。”黄父催促道。 “啊，怎么能让姑父做饭呢。”黄大力吓得连忙跑去灶房，“姑父，我来吧，你去堂屋跟爷爷奶奶说说话。 去年一直下雨你们没来成，他们都念叨了许久呢。” 沈继业扬眉，“十几个人的饭，你一个人能搞定” “二叔又不在，就我们几个人有什么难的” 沈继业眸光一闪，“他们也去外婆家了” “对啊，一大早就去了。”黄大力一边折菜一边说，“我碰到他们的时候，二叔还跟我说，他们这次要多待几天。 要是你们来了，叫我去他家拿两条腊肉给你们。” 来到灶房门口的黄氏，听到侄子说的话，心里突然酸酸的，眼眶也不受控制的发烫。 担心眼泪会掉出来，黄氏仰着头，不停地眨着眼睛。 泪水隐藏回去了，可心里却无法平静。 有些东西，不是说不在意就能做到一点都不在乎。 她也发现了，自从嫁人之后，很多东西都变了。 “小姑！”黄大力转身拿盘子的时候，看到黄氏站在门口，以为她是进来帮忙的，急忙说道，“小姑，这里有我和姑父就行了，你回堂屋坐着吧。” 黄氏努力调整，“我过来洗手的。” 为了让这句话更真实，黄氏真的洗了手。 吃饭的时候，大家默契的没提黄达海一家。 正在啃鸡腿的沈月和沈杏，压根就不想他们来，因为她们怕黄小菲（二表姐）来了，她们就吃不上鸡腿了。 加上讨厌二舅母，更是巴不得他们不来呢。 沈淮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不来，也不会影响他干饭。 “娘，大力今年应该有十六了吧”黄氏一边给老母亲夹菜一边问，“你们开始给大力相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