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曲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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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姑娘，在下蒙古王子霍都，听说姑娘有意比武招亲，特此赶来，但求一见！” 原来是霍都见久久破不了那天罡北斗大阵，便出言威胁，如果全真教再加阻拦，他必定下山点齐了兵马，灭了你们全真教。 丘处机本就对李莫愁遭来的祸端不喜，心想本教死伤弟子无数，又处于蒙古境内，大势所趋下也只能无奈道：“罢了，罢了，全都住手，阁下请便吧。” 霍都这才成功来到古墓派山门前，打起了小龙女的主意。 “阁下请回吧，比武招亲不过是我古墓派的叛徒扯下的谎言，我家姑娘从未说过。”孙婆婆自不要小龙女开口，直接道。 霍都好不容易从全真教的重阳宫杀来，此时见小龙女连面也不见，话也不说，强忍着怒气道：“你是何人如此无礼！ 不管怎样，都请龙姑娘一见，不然我这儿百多弟兄也是不依的。” 众人纷纷应和，古墓里的小龙女哪里听不出他们的威胁之意，当即驱使玉蜂从洞穴冲了出去，杨过听得外面的人伊伊啊啊的叫个不停，只消片刻功法，霍都等人便鸟作兽散了。 杨过想起那又疼又痒的苦楚，浑身不由得一颤，而小龙女也察觉到了什么，秀目朝他看来。 “芷若，你要像听我的话一样听你师傅的话。婆婆，你带我出去吧。”杨过摸摸周芷若的头，背好一旁包住的吉他道。 孙婆婆轻叹一声，却也知道自家姑娘执拗，拉着杨过的手迟暮地向外走去：“好孩子，婆婆带你走。” 她拉着杨过一连转了十一二十个弯，这才出了古墓。 杨过眼睛左看右看，却是将路线一遍就记下了。 “好孩子，你准备去哪” “不满婆婆，我有修行的法门，我想先在古墓外住下，您不要再让蜜蜂蛰我就好。” 孙婆婆本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还愿留在这里，心里不知有多高兴道：“好好好，婆婆保证不让玉蜂伤你分毫，还要给你送好吃的呢。” 一连十多天，杨过都在建自己的小屋，选的地方既保证古墓里能听到这边的声音，又是个鸟语花香的好居所。 小龙女对古墓外地事表现的满不在乎，就连孙婆婆每天都会带着周芷若来见他，小龙女也没有出言反对，但前提是周芷若每天都得按要求完成她布置的任务。 周芷若有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的底子，即使杨过叫她非生死关头不要使出，一些古墓派的入门武功她可谓是学的手到擒来，每天就向杨过炫耀今天又抓了多少只麻雀。 等杨过终于在古墓外安定下来，他也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首先，他通过周芷若发现小龙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看来林朝英在古墓里留下了不少无关武功之外的典籍，而小龙女无事来也会时常以古琴、竹笛来奏上一曲。 杨过仔细品味下，总觉小龙女不管弹奏何曲，虽指法、音律、气息当得上一代大家，但曲中总是难掩孤寂之色。 难道她真成了无欲无求的仙子不成，才怪。 杨过觉得她是太孤独了，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少女，就算自己想到要在这活死人墓中呆上一辈子，只怕比她好不上哪去，还带着前世记忆的自己指不定哪天还抑郁成疾了。 这天，他烤了兔子，捉了溪里的鱼，让孙婆婆也难得开了一回荤腥，周芷若每天也盼着这一口呢，因为这一路到终南山来她也爱上了山珍野味，试想小龙女每天给她喝的玉蜂浆哪比得上这。 “你小子可真会享受，老婆子我都好久没吃过烤鱼了。” “那是，吃喝玩乐我可是数这个的。”杨过竖起大拇指道。 孙婆婆眯着眼，呵呵笑道：“年轻就是好啊，尤其是你和姑娘一样生的俊的人儿。” 杨过觉得她话里有话：“婆婆此话何意” “这人丑啊，就破事多。 就像我一样，年轻时干什么都叫人欺负，也别指望有人来帮你，因为他们不踩你一脚已经是很不错了。 所以我那时候恨呐，恨自己，也恨爹娘，怨天怨地，可改变了什么不过是让自己的心也跟着变丑罢了。 直到那次我被人欺负惨了，就因为我的长相吓哭了大人物家的小孩，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但那次我实在是被打怕，我就跑啊，跑啊，跑到一片竹林里，快天黑了也没敢回去，我记得那时候我一直在哭。 ‘你怎么了’突然一道柔和声音问道。 我抬起头，看见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人儿，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只配得上她脚下的两只花鞋，她美的无法形容，就像姑娘一样，只是姑娘清冷如月宫仙子，她却如夏日骄阳，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感。 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却忍不住的想去抱她，将心中的委屈全都倾诉，但我很怕，怕被嫌弃，也怕被人打。 她却主动抱住我，你猜她说什么” 孙婆婆像逗小孩似的，周芷若连忙去摇晃她的手问：“婆婆，快说，你快说啊那位女侠说什么啦” 杨过也是一脸期待的望向她，一如前世听奶奶讲故事般。 “她说，莫哭莫哭，女儿要比男儿强。 我当时一个毛丫头哪听得懂这些，就只顾着哭了，她二话不说往我嘴里塞了个大鸡腿，我一边吃一边哭，把这些年受的委屈说尽了，说完后一只鸡也被我吃完了，她拉着我就往我们村里去，说要帮我报仇。 我哪敢啊，她又二话不说把我绑在了马上，哈哈哈，那天夜里我们村可热闹啊，村长被她抽了二十几下鞭子，总爱揍我的村长儿子被她一拳废了经脉，连总打骂我的亲爹也被她一脚踹到了茅坑……哈哈哈！” “她是林朝英女侠吧。”杨过其实早就猜到了。 “对，是她，可惜啊，可惜她被人耽误了，守在这座活死人墓中郁郁而终。”想到此，孙婆婆不禁潸然泪下。 吃饱喝足，杨过取过吉他，也想缓和气氛道：“婆婆，过儿给你唱个曲吧，因为我从你的故事里已经见到了林女侠。” 这是他上山以来第一次弹吉他：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好好好，好听极了。”孙婆婆破涕为笑，好似全都释然了。 小龙女其实每次都会听着古墓外地谈话，她没去过江南水乡，只在林朝英留下的古籍里鉴赏过江南的美，这会听之别样一曲，不禁向往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