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直江景纲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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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议潮与戚继光麾下的士兵们，在寅时三刻便接到了出征的命令，他们迅速完成了餐食准备，个个吃饱喝足，士气高昂，精神抖擞。
随着夜色渐淡，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两人分别率领着麾下精兵，从各自营寨中鱼贯而出，踏过泥泞不堪的土地，直扑向倭寇仅存的最后两座大营。
与此同时，直江景纲与甘糟景持两位倭将，在接到敌情急报后，匆忙之中只能仓促命令麾下士兵迅速出营，列阵以待。
他们一方，直江景纲麾下聚集了两万精兵，加上甘糟景持所率的七千精锐，共计两万七千大军，人数上看似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然而，汉军这边也不容小觑，张议潮率领的两万大军与戚继光指挥的五千精锐，合计两万五千人，虽然兵力稍逊一筹，但士气之高昂、装备之精良，却足以弥补这一差距。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倭寇士兵们刚刚经历了五万大军在瞬间灰飞烟灭的惨痛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士气低落至极。
加之倭人普遍信奉鬼神之说，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被许多底层士兵视为龙国神灵的愤怒与惩罚，他们深信龙国的水神正站在汉军一方，庇护着他们。
这种心理阴影，无疑进一步削弱了倭军的战斗力。
更为糟糕的是，许多倭人士兵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惊醒，虽然性命无忧，但全身湿透，在寒冷的初冬晨风中瑟瑟发抖，又冷又饿，根本无心恋战。
他们匆忙之中被拖出营帐，列阵迎敌，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反观汉军一方，士兵们身着鲜亮的盔甲，精神饱满，士气如虹。
两军对峙之下，胜负已经一目了然。
直江景纲与甘糟景持，作为倭军的两位统帅，都不是蠢人，他们深知此时若强行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必败无疑。
但汉军咄咄逼人，他们也只能无奈应战。
此时不打是绝对不行的，汉军势必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直江景纲与甘糟景持两人心中都转动着各自盘算。
就在直江景纲面色阴沉，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应对策略，试图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之时，甘糟景持派遣的信使如约而至。
这位信使并非寻常之辈，而是甘糟景持精心培养的一名口才了得、机智过人的门客，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关乎主人的安危。
门客步入营帐，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随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直江景纲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地问道。
“大人，对于即将来临的战役，您心中可有把握”
直江景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事到如今，胜败已非我所能左右，唯有竭尽全力，死战到底，以报主公之恩德。”
门客听后，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讶或担忧，反而以一种近乎于冷漠的态度微微一笑，说道。
“大人若是在此战中不幸捐躯，虽英勇可嘉，但对于谦信殿的大局而言，恐怕并非明智之举。”
直江景纲闻言，神色更加黯然，叹息道。
“战局至此，我已无颜再见谦信大人……”
门客却忽然面色一肃，厉声说道。
“大人麾下尚有两万精兵，若您能放手一搏，胜负之数尚未可知，岂能轻易言败，自暴自弃”
直江景纲闻言，只是轻轻摇头，没有作答。
面对汉军两位智计谋略非凡的大将，想要反败为胜，无异于天方夜谭。
门客见状，心中暗自焦急，但他并未放弃。
察觉到直江景纲对上杉谦信的忠诚，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劝说。
“大人试想，若您在此战中陨落，我大樱花国的精锐将损失殆尽，汉军一旦失去了牵制，岂不是将谦信殿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直江景纲的心上。
他深知，自己作为上杉家的家臣，若将主家置于险境，那便是最大的不忠。
想到上杉谦信此刻正急需援军，显然主力战事并不顺利，如果自己这里既不能提供援军，又让当前的敌人有机会去夹击上杉谦信，那无疑是将上杉谦信推向了绝路。
想到这里，直江景纲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他急切地问道。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门客见直江景纲终于有所动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自己是甘糟景持派来鼓动直江景纲的，目的是为甘糟景持争取逃脱的机会。
然而，他没想到直江景纲对上杉谦信的忠诚竟然如此坚定。
于是，门客只好因势利导，继续鼓动道。
“大人麾下尚有两千精锐骑兵，而汉军骑兵数量稀少。若您能以这两千骑兵为奇兵，侧击汉军，说不定就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即便不能取胜，您也可以率领精锐后撤，继续与汉军周旋，支援谦信大人。”
这才是门客的真实目的——让直江景纲手下的骑兵死战拖延时间，为甘糟景持的逃脱创造机会。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直江景纲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逃跑。
直江景纲的眼神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他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
“若是由其他人统领这两千骑兵，绝无可能击破汉军。唯有我亲自率领骑兵，决死一击，才有一丝可能。”
说完，直江景纲的眼神变得淡然而坚定，他看向门客，继续说道。
“如果我的突击失败了，还望甘糟大人能及时撤退，继续牵制汉军，为上杉家保留一份希望。”
门客闻言，不禁哑然。
他这才意识到，直江景纲早已看穿了他的打算，却仍然坚持要死战到底。
他深深地向直江景纲鞠了一躬，这才转身退去。
然而，门客并不知道的是，直江家与上杉家之间的纠葛和牵绊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这场大败对于直江家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而直江景纲的牺牲，不仅是对上杉家的忠诚，更是为直江家未来可能的选择留下了更多的余地。
所以直江景纲不得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