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们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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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屋外响起了连绵不断的门铃声。
程子文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不出意料的，是孔漠。
”你们，没事吧！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孔漠神色紧张，边探头往里看边问。
“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你关心的是里面那位吧！“程子文冷笑。
孔漠叹口气：”小蚊子，你们，我都关心！”说完，鞋都没有换，直接往里面走去。
程子文转身，看到秦卿正在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孔漠紧张又熟练的从洗手间拿出一块毛巾，蹲下身来把碎片包起来：”你别弄了，我来！“
眼前的场景，仿佛他们才是相处多年，默契又惺惺相惜的夫妻，真是可笑。屋里的空气让人窒息，程子文一秒都不想呆了。
“我在楼下等你，你处理好就出来吧，我有话说！“程子文冷漠到极致，就算是之前吵架，她也从未有这样的语气和孔漠说话。
孔漠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程子文嘴角的讥笑，点了点头。
秦卿起身看着孔漠收拾碎片的背影。
明白，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放手！
趁孔漠不注意，捡起来最尖锐的碎片，二话不说，就往手腕上刺。
程子文正想出门，看着秦卿的神色不对，举止也有些异常，回头就看到秦卿的自残行为，大喊一声：“你干嘛！”
听到声音的孔漠赶紧起身，发现了秦卿异常的行为，抓起她的手，掰开，不顾她的挣扎，拿走瓷片，伸手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程子文，你先下楼等我！走！”孔漠的语气是命令，也充满责备。
委屈至极，程子文对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情绪复杂。
又是同情秦卿，又是觉得她可恨。
转身出门，受伤的那只眼睛好像更疼了，眼泪又一次决堤。
刚刚心中硬起来一股气，要和秦卿决战一般，现在都泄了出来，身体像是掏空一般。
一个上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已经下午，没有吃午饭的程子文，又累又饿，又是委屈，此刻，她多想，她没有爱过孔漠，没有卷进来过这段糟心的感情。
再见到孔漠的时候，程子文已经不知道在楼下的长凳上等了多久。
两双疲惫的双眼一对视，一切尽在无言中。
“对不起！”实在找不到别的言语，唯有抱歉，才能表达孔漠心中的想法。
“还结婚吗”程子文弯着身子，双手抵在膝盖上，头耷拉着看着地面。
“我没办法和秦卿结婚，只是，她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我真的不能坐视不理。”
“那我呢，我怎么办家人呢，要继续瞒着吗”程子文用手撑起来身子，头往后仰，望着头顶的树叶。
“给我点时间，好吗”孔漠侧着身子，向程子文靠近一些。
“多久”
“等这个阶段过去吧。她妈妈已经在安排乡下的老家，准备带她回去修养。”
“然后呢，这个阶段过去，还有下一个阶段吗”程子文转头看着孔漠，有气无力。
“小蚊子，我们是一家人，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呵呵，是啊，就是因为是一家人。我才不忍心，我才隐忍，我才……那么不舍得你。“
“这个阶段过去，咋们就出国吧，远离这里的一切！”
“去哪里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在这里。还有，你不要忘了，奶奶还在这里！你又想像上一次秦卿和别人结婚一样，已经躲在国外，就能躲掉一切吗”
孔漠无语，是的，躲不掉。羁绊在这里。
两人无语，就这么听着树叶随风的声音，就这么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
“孔漠，我好累啊！我不想再纠缠了。需要时间，没问题！婚礼前，和她彻底断了。如果不行，那就分开吧。”面对孔漠，程子文无法说出决绝的话，就算心碎的血流成河，她也愿意一点点亲手拿出针线忍住巨痛把它一点点封起来。
她不忍苛责他，不只是是因为懂他，更是因为……不愿让自己成为他任何悲伤的缘由。
”小蚊子……”孔漠的感激从眼神到颤抖的嘴唇中无一不流露。
这已经是程子文最后的妥协了，孔漠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现在恳求：“好！”
程子文就那么隔着眼中薄薄的水雾看着孔漠，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想要一层层的把他看透。
”嗯，我回家了，放心！我会给家人都保密的！程子枚那边，我会和她打好招呼！”
“我送你！”
程子文起身，也不管孔漠，拖着灌铅般的身体往前走，却强装潇洒的扬了扬手臂，对背后的孔漠挥了挥手。
一大早，程子文还带着希望和憧憬检阅新房，心中亮起星星般的光，只是半天时间，却已风云变幻，一片灰暗。人生真无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