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做出选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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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文的单恋期中的充满希望的阶段，总是打听好孔漠什么时候回家，提早回家帮忙做饭，程子文在饭桌上总是自己主动找各种话题，逗的大家哈哈笑
程子文的单恋期中绝望的阶段，尽量避免和孔漠一起回家，就算刚好凑在一起在家吃饭，也总是不爱说话，反倒是孔漠怕奶奶担心，挑起各种话题。
程子文和孔漠的热恋期，程子文不仅提前回家，还会主动安排饭桌上的菜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饭桌上，主动给孔漠夹菜，还主动分享两个人约会的片段，
而恋爱中偶尔的冷战，程子文则是可以冷漠，但是不一会儿就绷不住了，被孔漠一点点的小示好就缓和了，恢复到热恋期该有的样子上来。
而今天，陈眉看不出来个究竟。
没有开心，也没有绝望，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是冷静和与世无争。
大家问什么就说什么，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
心明眼亮如程木，自然也看出来了。
吃完饭，不等陈眉收拾完。便把程子文招呼回家。
程子文走在程木后面耷拉着脑袋，她心里明白，是需要过程木这一关的。
好久没有和程木这么一起溜达了，看着程木有些佝偻的背影，头顶冒出来的一簇鸀白头发，程子文忍不住有些心酸。
以前总还觉得自己是孩子，父母康健又壮年，可以为所欲为。
殊不知，他们就这样在不经意中一点点变老了。
程木感觉到程子文有点跟不上，自觉脚步慢下来。
程子文一个健步，上去，挽住程木的胳膊。
程木全身一紧，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杨了起来。本来想好要骂她的话，此刻，都散去了。
回到自己家坐定，程子文忍不住给父亲撒娇：“老程，你最近瘦了。不要太操劳了啊，我能自己挣钱了，可以养你了。”
“得了，把你自己养活就不错了。我还能指望的上你。”程木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的得意暴露了他的真是想法。
程子文凑上去，挽住父亲的胳膊：“干嘛对自己闺女那么没有信心啊，我工作做的不错的。”
说到这里，程木就想起来了网上的那个小三视频，虽然陈眉提醒程木，他们要装作不知道，不要给闺女增加无谓的负担，但是程木却有点忍不住，话到嘴边，又瘪下去了。
捕捉到程木脸上转瞬即逝的心事，程子文问：“爸，你有啥事，就直说吧。”
程子文看老爸欲言又止，忍不住提醒：“嗯……那个，你和孔漠是不是吵架了“
“啊为什么这么问。“程子文松开程木的胳膊，沉声说。
“孔漠的脸色不太好。“
程子文不知道是和盘托出，还是什么都不说，一时语塞。
“没事，你慢慢说，我不骂你。“程木突然拿出慈父的模样。
程子文想了想：“爸，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嗯，说。“
“你觉得孔漠好不好，我的意思是说，做你们的女婿够不够。“程子文问的很直接。
程木没想到闺女会问这个问题：“孔漠是个好孩子，本性善良，各方面游很优秀。可是，做女婿，重点是，他要够爱你，你要幸福。“
“也就是，作为你的儿子，他很好，但是，作为你女儿的丈夫，就不一定了。对不对“程子文的理智上线起来。
“这件事情，你知道的，我们尊重你的想法和感受，所以我才一直由着你。“程木的确在两个人分分合合的事情上没有做太多的干涉，相信自己的闺女，也相信孔漠做不出来太过分的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孔漠不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有儿子的亲情在，你们觉得他适合成为你女儿的丈夫么“
程木沉默。
程子文又继续问：“爸爸，我最近在回忆我和孔漠成长的点滴。对于我，你们有宠溺也有管教，但是对于孔漠，你们几乎只有宠溺，不管做什么，都是他对。“
程木依然沉默。
“我知道，他毕竟不是你的亲儿子，而且失去自己的父母，你们肯定没办法太严格。可是，为啥从小到大，你们就一直给我灌输和强调，要一直照顾漠哥哥，要理解他心疼他。就连奶奶也是这样。这一大家子，仿佛都亏欠了他什么一样。当然，这只是我最近的感觉，可能是错觉吧。“
程木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眉宇间淡定自若，全然脱去了曾经的稚嫩和无知。
没有想到，他和陈眉心中的那些愧疚，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反应在了这些年对于程子文的教育上。
对于孔漠，他们深知一个男孩子除了优秀和正直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是需要有担当了拎的清楚轻重，可是这个孩子，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他们实在不想，他再背负任何的重担。
他们希望他，真正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过自己的生活，毫无压力与负担。
可是不曾想，只有小孩子在不需要承担压力，没有压力的成年人，便是巨婴。
孔漠比他们预想的活的更加辛苦，对别人不敢袒露心扉，却又在乎每个人的感受。
对于家人，又反而常常忽视他们真实的感受。
“我不知道你和他领证结婚到现在，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所以无法客观，那就说说我这些年来对于小漠的看法吧。他很上进也很优秀，和他的爸爸很像，什么事情都想做到最好，我为我有这样的儿子感到很骄傲。可是，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的亲人离别，他又特别敏感和脆弱，当时他那个女朋友和别人结婚了，他就毅然决然也不管奶奶的感受，留在国外了。你知道奶奶有多舍不得这个唯一的孙子，她的身体也没有办法坐长途飞机去看他，可是他就硬生生的为了逃避，整整一年多没有回来。我当时很想责备他，女朋友可以没有了，但是家人怎么能没有了呢。可是，就算是奶奶经常思念他而泪流满面，也不要我做任何责备他的事情。”
程木深深的叹气。
“你说他不知道心疼家人吧，奶奶大前年病危的时候，说希望看到他成家圆满，他又想都没有想清楚，就和你领证了，根本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否承担的起这份责任。我思来想去，觉得这孩子吧，其实呢，就是对于自己的私事特别偷懒的那种，总是想用最不费力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没有想到，却事与愿违。以为大事化小，小事化小，但却是得不偿失。”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眉也已经回家了，靠在门边听了好一会儿两父女的对话。
“宝贝儿，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就说说你现在的想法。”陈眉靠近程子文，温暖的气息让人放松下来。
这个故事该从哪里说起呢。
从自己有嫁给孔漠的决心开始说起，还是从他们领证开始说起，还是从他和秦卿复合或者是他们分手再或者是自己和孔漠好上
面对父母殷切的目光，她知道，她幸福与否，其实是他们最关心的。
大概整理了一下思路，程子文尽量简要又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把这两年她和孔漠，以及他和秦卿的故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只看到程木和陈眉的脸色越来越暗沉，当说到秦卿得了抑郁症，孔漠时不时抽空去照顾她的时候，程木终于坐不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程子文被吓了一跳，不敢往下继续说。
程木在客厅中背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站定：“没事，闺女，你继续说！”
“没有了。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漠哥哥说的很清楚了，让他尽快给答复。我现在都想清楚了。”
而陈眉却忍不住哭出声来：“孩子，对不起，当时你执意要和孔漠领证的时候，我就该拦着你的，结果妈妈还火上浇油，推着你去。”
程子文看着陈眉的样子，伸手搂住她：“妈，这不就是成长的过程么。”
“对，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长大的。”程木也走过来拍拍陈眉的肩膀。“闺女，爸爸相信你可以解决好的。但是，还是要说一个但是，不要伤害奶奶，也尽量不要伤害孔漠。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这是爸爸的一点请求。如果有什么需要扮黑脸的地方，让爸爸来。”
程子文看着眼前一脸大气凌然的爸爸，梨花带雨的妈妈。心中一阵暖流。
“嗯！”坚定的点点头。
她一直都拿不准爸妈的态度，不过现在看来，只要她幸福，他们就真的别无所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