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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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二少爷醒了吗？”一人端来一杯参汤放在桌上，关切的朝里面的床上的少年看去。
“嘘，让他多睡会吧！”一位妇人用手挡在嘴边，示意来人不要说话，以免打扰了熟睡的少年。
不想还是将他吵醒了，少年揉了揉眼睛，惺忪地睁开，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贵妇人，喊到“娘！”
“天儿，你醒了！吓死娘了，饿不饿，小雪，把参汤给我端过来。”
“我是在自己的床上？”秦小天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旁边的母亲和丫鬟，不相信的问道。
“是啊，小天，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担心死娘了，你都睡了两天了，要不是大夫已经来看过你，我还真是不放心呢？”
“呀，我都睡了两天了！”秦小天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小雪赶紧把头侧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去呀，衣服都没穿好呢！”母亲一把抓住他的手，把被子给他盖好，贴心的说道:“今天哪都不许去，好好在房间里歇着！”
小天不再动弹，静静的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双腿，小雪赶紧拿了一件外套给少爷披在肩上。
“谢谢小雪姐姐！嘿嘿”
“少爷醒了就好，小雪先下去了夫人，有事夫人在吩咐！”小雪说道。
“嗯，去吧。”
“小雪告退”说着，小雪走出了房间。
“小雪是个好姑娘。”秦夫人一边吹着参汤，一边对小天说着。
“那娘还不赶紧替小雪找个好人家。”秦小天眼睛不停的眨着，调皮的向秦夫人说道。
秦夫人脸庞有柔和的笑容浮现出来，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声责备道“你呀，就会瞎操心。”说着竟打起了呵欠，伸了个懒腰，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明显的困了。小天赶紧将母亲手里的碗接过，“娘，你一直在这里着我啊，两夜都没有睡吗？”看着母亲泛红的双眼，小天伸手去抚摸母亲的脸庞，秦夫人有因困而欲流出的眼泪充盈在眼角，眼部十分湿润，充满了血丝，也有些微的红肿，“娘，你去睡吧，我没事了。”
“不，你前天就是这样说的，还不是昏倒在地上，我要守着我的天儿。再说我也不困。”刚说着她又打了个呵欠，很明显困得不行了。
“还说不困，明明是困了，娘快去睡，不然天儿要生气了。”
“好好好”看到儿子撒娇，秦夫人也无可奈何，扶儿子躺下，盖好了被子，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脸心疼，又舍不得的说道:“那娘走了，你好好休息哈，不许下床。听到没有”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调皮捣蛋的，一手指着儿子叮嘱道。
小天嗯了一声，眼睛眨啊眨的不知在想什么。秦夫人小心的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秦小天将双手枕于头下，开始思索起来:我是昏迷过去的吗？我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会昏倒呢？他开始回忆起来。
回来的那天晚上，天都四更了，近处人家的狗仿佛听见了声响，叫个不停，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虽然秦家剑庄位于高处，不在繁华地带，回家要一直爬坡上去，台阶也是多的吓人，但因为服用了武刑天所赐丹药的缘故，浑身充满了力量，不多时便来到了秦家外院门口，浑身的力量也使完了，虽是三月初春的天气，秦小天后背也是出了很多汗，他气喘吁吁的敲着秦家大门，有气无力的喊道:“阿福，开门，阿福，我是小天，快开门！”
过了很长时间，听到里面的人支支吾吾的埋怨声:“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不知道这几天老爷夫人不高兴吗？这时候还来拜访！”吱的一声，门开了条缝，来人探出脑袋，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是谁呀？”
秦小天几天没回家，看到自己的家的人高兴的不得了，一把拍在阿福的脑袋上，:“阿福，是我啊！我是小天！”
阿福一下被打醒了:“二少爷，是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夫人一直在等你呢，现在还没睡呢。少爷快进来吧”阿福看到是秦小天回来了，立刻打开了大门，扶着小天进来，高兴的大喊道，扶秦小天到达了自己的房间，在烛光下他吓了一跳:“二少爷，你怎么满身是血啊？”
“没事没事，我在这喝口水，你往内院跑一趟，告诉我爹我娘他们我回来了，一会就回去了！”
“好的，小的现在就去。”阿福应道，也来不及给小天倒水，一溜烟便跑了，边喊边大叫道:“老爷，夫人，二少爷回来了……”不一会的功夫，秦家各个地方的灯全都亮了，所有人都起来了，跑到阿福那里看望二少爷。
阿福走后，秦小天也不着急了，赶紧把一身污渍和血渍的衣服脱了下来，藏在一旁的柜子里，找了一身阿福的衣服穿上，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嗯还不错，只是气色差了点。秦家也是大的很，内院和外院也有半柱香的功夫，况且他把门给插上了，以防突然有人突然闯进来，一切都搞定了之后，他悠闲地在屋里喝起了茶，前几日喝了酒，还吃了些鸡肉，嘴里腻的不行，他一连喝了两大碗，又跑到茅厕痛快地撒了泡尿，然后在桌子上玩起了茶杯，心里畅快极了，终于回到家了，悬着的心安稳了不少。
说实话，回到家里后，他一点也不着急见到父母，除了口渴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正在趴桌子上想着如何向父母解释，自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哥生死未卜，自己又怎好隐瞒，可是想起武刑天给他保证的，他心里开始纠结了，说出来的话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自己再也无法出去玩了，反正哥哥七天后会回来的，还是编个幌子吧，也免得父母担心。
秦小天不停的盖住杯子又拿掉，眼睛转来转去，怎么才能让父母相信呢……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嘈嘈杂杂的声音，有几个人一同敲门，“阿福，你确定是小天回来了？为什么你的房间是内锁的？”
阿福几乎叫醒了所有人，秦小天的母亲柴文静根本就没睡，两个儿子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怎能不担心，丝发间隐约多了几根白发，也是几夜都没合眼呢，因此和秦羽生了几次气，责怪秦羽没本事，连自己的儿子都找不到，秦羽也只能暗自摇头叹气，他已经派了许多人去找了，自己也亲自查看了许多小天常去的地方，都不见踪影，只好给自己江湖上的好友写信，望能留意一二，而自己便在家焦急地等待着，并耐心的安慰自己的夫人，保证儿子平安归来。可连续几天了，仍无音讯，秦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眠，眼角的泪一滴滴的滑落，枕头都湿了一片，忽然听到门外的喊声，急急忙忙穿好衣服顾不得下人的搀扶，就奔外院而去。
秦羽也是心中大喜，我儿终于平安归来了，方才他正在房顶赏月，一人喝着闷酒，这几天也是心里沉重的很，无处排遣。看到下面阿福急匆匆的跑来，并大喊着:少爷回来了！
他立时飞了下去，也顾不得去问阿福，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欲告知自己的夫人，孰料柴文静已经先他一步去寻自己的儿子了，赶忙追赶，与柴文静一起奔阿福房间走去，旁门的兄弟姐妹，下人们，也一窝蜂的向那里赶去。到了阿福这里，却是看到阿福房间紧锁，秦羽怎能不气？
其他人赶紧敲门:“小天，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大家来看你了。”
却听见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哎呀，好困呀，明天再来吧，我睡了！”
确定是自己的儿子没错，秦羽这才放下心来，同时也是大怒，大家都过来看你，你却在里面睡大觉？你要急死你娘还是气死你爹？
秦羽一脚踹在门上，顿时门上的木板被踢的四分五裂，满天灰尘，门也倒在地上。小天本就是佯睡，只是想做个样子，孰料秦羽如此动怒，听到门砰的撞击声和倒地声，他刺楞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快步跑到门口:“爹，我……”
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小天的脸被狠狠的煽了一下，嘴角也溢出鲜血，一个站立不稳，踉跄地倒在地上，正摔在刚才被秦羽一脚踢倒的门上，撞击了一下头部。
“老爷！”
“伯父！”
“三弟！”
所有人都愣住了，同时大叫道。
“秦羽，你可真有本事！自己找不到儿子就算了，如今儿子回来了，你连问都不问，就是这样心疼自己的儿子的？”柴文静狠狠地瞪了秦羽一眼，连忙过去扶起自己的儿子，小天咬紧牙关，我不能哭，一定要忍住，不能露馅。他强忍住眼角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拉着母亲的手，站了起来，鼻子一酸，低头把眼泪偷偷拭去，冲母亲吐了下舌头，:“娘，我没事，嘿嘿。”虽是开心的话语，却是十分哽咽。
“别理你爹，他担心你担心糊涂了。”柴文静看都不看秦羽，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拿出手帕擦去儿子嘴角的血，秦羽哼的一声，甩了下袖子，偷偷瞥了下自己的儿子，暗自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咳，既然小天平安回来了，我们也就先回去了。”众人看出不妙，纷纷离去。
“阿福，今天你和我睡，反正天都快亮了，咱俩先凑活一夜。”
“嗯，谢谢秦朗大哥。”阿福向那人谢道。自己明明是看见少爷一身是血的样子，怎么一会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难不成做了什么坏事，怕老爷知道，阿福向小天看去，小天连忙向他眨了下眼。阿福也不笨，立刻明白了，点了点头。“阿福，你干嘛呢？快点！”那人催道。
“哦，来了！”阿福转身欲走。
“阿福，你留下，我有话问你》”秦羽并未回头，严肃的说道。
“是，老爷。”阿福立刻停下了还未迈出的脚步，向小天看去，秦小天又是狡黠的冲他眨了下眼，示意没事，一会看我的！
众人离去了，只留下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忐忑不安的站立在一旁的阿福。
小天替母亲擦去眼角因欢喜和担心为自己留下的泪，看向自己的父亲，扑通一声跪下道:“爹，孩儿不孝，害爹担心了！”秦羽猛地转过身来，并未看他，却愤怒地斥道:“说！这些天，你去哪了？你大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