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蓬莱水城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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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蓬莱，自古为海防重镇。水师提督廖丛，年过五旬，肥头大耳，一双三角眼透着贪婪。自上任以来，他克扣军饷、盘剥渔民，甚至勾结海盗，私贩朝廷专营的盐、茶、铁、马等朝廷管控物资。水师官兵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蓬莱水城的百姓更是不敢多言。这日清晨，廖丛躺在提督府内，两名侍女为他捶腿捏肩。师爷匆匆进来，低声道："大人，朝廷新拨的十万两军饷到了。"廖丛眯着眼："照例，七成入库，三成分下去。"师爷犹豫："可这次朝廷派了监察御史，说是要严查军饷发放……"廖丛继续享受着两名侍女的服侍，动都懒得动一下，只是闻言冷笑道："怕什么天高皇帝远，这蓬莱，本官说了算，谁敢反对本官就是反对朝廷，懂吗"师爷一脸谄媚的退了出去。蓬莱码头，渔民刘老六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军爷，求您高抬贵手！这船鱼是小人一家老小的活路啊！"水师千总王彪一脚踹翻他："少废话！提督大人有令，凡出海捕鱼，需缴三成'海税'！"刘老六绝望地看着官兵搬走大半渔获，身旁十五岁的儿子刘栓子攥紧拳头，眼中喷火。"爹，这日子没法过了！"刘栓子咬牙道，"听说西边李闯王登基称帝后马上就要打过来了，穷人都跟着造反！"刘老六慌忙捂住他的嘴："别胡说！造反是要杀头的！"可当晚，刘栓子还是偷偷溜出家门，和几个年轻渔民聚在破庙里。"廖丛那狗官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反了他！"刘栓子低吼。"可我们拿什么反官兵有刀有枪！"刘栓子眼中闪过狠色："水师仓库里有火铳！我表哥是守库房的，他说能偷几支出来！"三日后，蓬莱城外的渔村突然燃起大火。数百渔民手持鱼叉、柴刀，在刘栓子带领下冲向水师驻地。更可怕的是，他们手中竟有十几支火铳！"杀狗官！开粮仓！"暴民冲进水师大营时，廖丛正在饮酒作乐。听闻哗变，他吓得酒杯落地："快！调兵镇压！"可平日被他克扣军饷的士兵们，此刻竟纷纷倒戈！千总王彪刚带兵赶到，就被昔日部下从背后一刀捅穿！"兄弟们！跟着穷哥们反了吧！"水师官兵的加入，让暴乱瞬间升级。不到半日，蓬莱水城易主，廖丛被五花大绑拖到码头。刘栓子举起鱼叉："狗官！你逼死我娘的时候，可想过今天"鱼叉狠狠刺下，鲜血染红海水。五日后，这份急报摆在崇祯案头。"蓬莱水师哗变，提督廖丛被杀，暴民占据水城，悬挂大顺旗号！"崇祯脸色铁青："反了！都反了！"关火华沉声道："陛下，此事必须尽快平息，否则山东全境恐生连锁反应。"兵部尚书张凤翼急道："可山东兵力空虚，若调京营……不可！"崇祯断然否决，"京营要防备李自成和皇太极。"关火华忽然道："臣愿前往招抚。"满朝哗然。钱谦益冷笑："关大人莫非要去和反贼讲和我堂堂大明天朝岂能和流寇暴民议和。"关火华不理会嘲讽，直视崇祯："暴民所求，不过活路。若朝廷严惩贪官、开仓放粮，未必不能化解。"崇祯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准！赐尚方宝剑，准你先斩后奏！"蓬莱水城，义军大营。刘栓子如今被推为"靖海将军"，可面对即将见底的粮仓，他却愁眉不展。栓子哥，听说朝廷派大官来了！"刘栓子握紧火铳："来多少杀多少！"可当关火华单枪匹马出现在城下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奉皇命而来，只带一句话——"关火华高声道，"朝廷已知廖丛罪状，必严惩其党羽！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既往不咎！"城上一片骚动。有人大喊："狗官的话能信"关火华从马鞍旁挂着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说道："我若食言，犹如此箭！"用力将箭折断，丢在路旁！三日后，当关火华带着刘栓子等义军代表返京时，蓬莱百姓跪满码头。"青天大老爷啊！"崇祯在乾清宫接见这群"反贼"时，刘栓子吓得浑身发抖。"你可知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崇祯冷冷问。刘栓子伏地大哭："皇上！小的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当听完渔民的血泪控诉，崇祯长叹一声："朕之过也……"他亲自扶起刘栓子："朕赦你们无罪。即日起，蓬莱免赋三年，朕另派御史彻查山东官场！”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平息时，关火华在回府途中遭刺客袭击！幸亏侍卫拼死相护，刺客只留下一句："东林清流，誓杀国贼！"崇祯闻讯震怒，连夜召见钱谦益。"钱爱卿，你解释一下"钱谦益面如土色："臣……臣冤枉啊！"崇祯将带血的飞镖扔在他面前："这上面的'复社'标记，当朕不认识"一个月后，钱谦益被革职查办，东林党元气大伤。北京城城门口，关火华看着即将返回故乡的刘子栓，只说了一句话："记住，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