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女配觉醒文（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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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玛丽公主把课本给烧了！” “才不是呢，我听说，公主她呀，她在默写的时候—— 交上去了一张凯瑟琳女士的素描像！” “你们说得都不对，我听说……” 事情发生没一会，宅邸里的低级女仆还在忙忙碌碌，高级女仆们却已经议论纷纷，她们大多接近不了小公主，只因为公主身边只用宫廷女仆，而她们都属于王储奥古斯都，并不能算宫廷女仆。 因此，最后到钱煦耳朵里的，就是一条条不知真假的传言。 传话的女仆还不知道自己直接被踢出了女管家的候选范围（职业素养不过关，pass），钱煦最后还是从凯瑟琳女士口中得知了真相。 原来，凯瑟琳女士向来十分严厉，每上完一堂课都要在最后安排一个小测验，因此在上了一小时课之后，九点的时候凯瑟琳女士就出了一些简单的题目，让玛丽当场作答。 谁知二十分钟之后，凯瑟琳女士把试卷收上来，却看到了一份她认为十分失礼且不当的答卷。 这位严肃的女士为自己的失态郑重道歉，又将那一份羊皮纸试卷递给王妃，请他看看小公主交出了怎样一份作业。 钱煦最终安抚了这位严于律己也对其他人不假辞色的女士，承诺会把玛丽的事情告诉她大哥之后，就给她放了一天的假让凯瑟琳女士好好休息。 小玛丽的作业不能说是一份学渣的作业，但绝对是一份“0分作文”，聪明又叛逆的孩子才会写出这样的试卷，他们并不是一窍不通，毕竟完全不得分要么是运气格外独特，要么就是完完全全能够拿满分却不想好好做作业，是个纯粹的问题学生。 钱煦身为长嫂，虽然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带过弟弟妹妹，没有明面上的教育经历，但是还是稍微花了点心思来了解玛丽的情况。 琳达女士的头发都已经花白，是个和气又博学的小老太太，她是玛丽的礼仪老师；简小姐年轻貌美，多才多艺，虽然有点儿贵族常见的傲气，但也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姐，她教的要多一些，既教跳舞，也教一些绣花之类的才艺课程，因为之前的音乐老师惹怒了小公主，现在还教着弹琴和其他玛丽想要学习的课程。 相对宽容的琳达女士，说小玛丽实在是有些太活泼了，比起她温柔美丽的大姐姐，玛丽公主从小就跟着哥哥们一起长大，长得像个可爱的小天使，性格却有些像男孩子一样淘气，都已经十六岁即将进入社交的年纪，还稳重不起来。 简小姐更年轻一些，她教的课程又大多是玛丽喜欢的课程，因此玛丽公主很少在她的课程上做些小小的坏事，不过这位聪明的小姐也注意到，在某些时候，玛丽并不是那么情愿上课。 除此之外，小玛丽只会本国的语言，对于一些上流社会通常精通的其他语言，这位小公主并不那么娴熟，据说她的语言老师在她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就全程用一门外语讲完了一堂课，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玛丽的学习进度很慢，也有些厌学，这一次她的音乐老师惹怒她的时候，两位男老师就被她一起给扔下了。 又检查过了玛丽的一些作业，钱煦大致就心里有数了。 喝下午茶的时候，钱煦就让人去把玛丽公主一起请到玻璃花房去。 玻璃花房是奥伊里希宫最特色也最漂亮的地方，是用透明的大块玻璃和铁架子搭建，在冬天的时候，这里不透风又透光，周围还有一些在寒冷的天气依然娇艳美丽的花卉，比起被冰雪覆盖的花园，这里温暖如春，美丽又舒适。 在花房中心，有一块平整的、用石块拼接成几何图案的地面，上头摆了一张鎏金的宫廷风白色橡木桌子，此时上面正摆着一个金色的三层架，还有一些精致可爱的碗碟，既有传统的西式点心，也有一些来自东方的糕点被放在梅花攒心盒以及盘中，一个小巧的海棠冻石壶里头装了海棠红的果子露，一旁是叠起来的四个海棠冻石杯，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 玛丽到花房里来的时候，就看见钱煦面前放着西式的茶具，镶金边的宫廷风茶具相比起中式的茶盏要大一些，桌子对面也已经摆好了一套同样的茶具，只不过茶叶并不是宫廷里常喝的红茶，茶汤红亮，闻起来气味却更加清香。 小公主看见新鲜事物的时候自然也很好奇，尤其是钱煦吃西式甜点和中式甜点的时候完全不同，西式甜点是规规矩矩地用刀叉吃，中式的那些却是以手拿取，做得小巧的点心能够一口一个不沾唇，这样吃起来更加优雅，但是偏偏不用工具来多此一举，看得玛丽好奇极了。 钱煦当然是故意引诱，借着点心和他带来的贡茶，顺势和玛丽聊起了一些国外的风土人情、历史地理。 玛丽并不是一个坏孩子，但她确实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淑女标准，公主们的一辈子都身不由己，想做老姑娘都不可能，又不可能放低标准把她嫁出去，也因此成年了却还没有进入社交。 钱煦勾着她好奇地学着一些点心的发音，又耐心地告诉她，这些词语来自哪一种语言，用原本的语言描述点心的起源之后，再翻译给玛丽，又跟她说了一些描述在原本的语言里有哪些意思、如何使用，不知不觉，下午茶时间就过完大半。 这中间，钱煦自然也提到了一部分历史，有些东西本身就和历史紧密相连，比如有一种类似于磅蛋糕的小蛋糕，它的来源是某次战争期间，妻子不舍得要上战场的丈夫，将家里仅剩的鸡蛋、面粉等材料混合后烤制而成，不可避免地就要提到这段故事背后的战争，普通人不大懂，皇室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包括战争为什么会打起来，又有多少农民的孩子回不了家。 这样诙谐有趣的方式，更能让玛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