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殿大长老之死·林烬再度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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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雪开始腐烂。 猩红的冰晶从云层坠落，在地面砸出蜂窝状的孔洞。值守的神侍惊恐发现，那些被冰晶击穿的孔洞深处，正渗出漆黑的棺液——这是《诸天葬神经》反噬的征兆。七十二座星塔同时亮起，塔顶悬浮的冰棺投影却齐齐转向冰狱方向，仿佛在朝拜某种不可直视的存在。 大长老的闭关洞府内，冰晶莲台早已被血污浸透。他腐烂的半张脸上爬满冰纹，胸口插着半截冰棺碎片，断口处不断增生出肉芽般的锁链，将试图逃离的魂魄一次次拖回残躯。 “第九具饲棺者……失控了。” 他嘶吼着捏碎传讯玉简，玉简在空中凝成林烬的虚影。虚影右眼的星云逆旋，掌心托着的逆棺印正蚕食神殿气运。更恐怖的是，少年身后悬浮的九具冰棺虚影中，属于大长老的那具棺椁已经开启过半，棺内伸出无数冰丝刺入他的命格。 林烬踏着血冰登上祭星台。 这里是神殿禁地，台面铭刻着历代修炼者的葬劫痕。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冰纹便沸腾翻卷，将那些千年不化的葬痕熔成棺椁形状的烙印。右眼的逆棺星云忽明忽暗，映照出虚空深处七十二具星骸冰棺的震颤——每震颤一次，神殿的雪便腐烂一寸。 “你以为撕毁修为就能跳出棋局” 大长老的怒吼从四面八方压来，九十九根葬神链破空而至。这些曾绞杀过吞宙境强者的锁链，在触及林烬衣角的瞬间却诡异地软化，链节上浮现出婴儿牙印般的凹痕。 林烬抬手轻抚锁链，嘴角咧开冰裂般的笑：“师尊可知，冰狱崩塌时，那些劫灵在哭什么” 他左眼突然淌出漆黑黏液，黏液在空中凝成一面冰镜。镜中映出大长老闭关洞府的真相：那具被锁链贯穿的残躯背后，赫然矗立着一具万丈冰棺的虚影——棺中女子正将手探出棺外，指尖缠绕的霜发已刺入大长老的脊柱！ “它们哭的是你。” 林烬的逆棺印骤然膨胀，镜中的冰棺虚影与他身后的九棺产生共鸣，“哭你当了十万年的棺材，却不知自己才是祭品。” 轰！ 大长老的洞府炸成冰雾，一道佝偻身影冲天而起。此刻的他已不成人形：左半身是森森白骨，右半身却膨胀成布满冰鳞的怪物，脊柱处延伸出七十二根冰刺，每根冰刺都串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历代神殿天才的命胎！ “葬天境的力量……岂是蝼蚁能揣度！” 怪物挥爪撕裂空间，爪风所过之处，时空长河竟被冻结成冰桥。林烬不退反进，右眼星云逆旋到极致，竟将爪风中的葬天法则分解重组，凝成一根冰锥反刺怪物眉心。 叮—— 冰锥在触及怪物的瞬间化为齑粉。大长老癫狂的笑声中，林烬的右眼突然炸裂，逆棺星云如困兽般嘶吼。那些悬浮的九具冰棺虚影开始不受控制地碰撞，其中属于大长老的棺椁轰然开启！ “你以为逆修就能摆脱命运”怪物胸腔裂开巨口，将林烬吞入体内，“你不过是加速她苏醒的祭……” 声音戛然而止。 怪物体内传来啃食声，粘稠的冰血从鳞片缝隙渗出。大长老惊骇发现，自己吞噬的根本不是林烬，而是一具由逆棺印捏造的伪棺！ 真正的林烬，此刻正站在他脊柱延伸的冰刺上。 “师尊教过我，”少年指尖划过冰刺上的命胎心脏，“葬神经的要义是'吞'。” 逆棺印顺着冰刺蔓延，七十二颗命胎心脏同时爆裂。大长老发出骇人的惨嚎，身体不受控制地坍缩成冰棺形状。林烬右眼的星云突然重组，迸发出全新的血色刻度——饲棺境！ “原来如此……” 即将被冰棺吞噬的大长老突然狞笑，“饲棺境必须弑师证道，你早就是她选中的……” 冰棺轰然闭合。 林烬抬手接住坠落的棺椁，此刻的棺盖透明如镜。大长老的残魂在棺内疯狂冲撞，每撞一次，棺体便多出一道血色符文。当第九道符文成型时，冰棺突然缩小成耳坠大小，被林烬嵌入右眼空洞。 咔嚓！ 虚空裂开缝隙，冰棺女子的本体第一次完全显现。她依旧沉睡，但缠绕身躯的锁链已尽数断裂。在林烬突破饲棺境的刹那，她睫毛轻颤的频率与少年心跳完美同步。 神殿的崩塌持续了九日。 当最后一座星塔化作冰沙时，幸存的修士看到永生难忘的一幕：独眼少年端坐在由葬神链编织的王座上，脚下跪伏着九具冰棺虚影。他右眼镶嵌的微型棺椁中，大长老的残魂正在哀嚎，每一声惨叫都在空中凝成血色劫雷。 “今日起，世间再无神殿。” 林烬屈指轻弹，劫雷化作七十二道流光射向诸天，“只有饲棺者林烬。” 流光所过之处，诸天万界的冰棺投影齐齐震动。在北荒深渊、在机械皇朝的核心熔炉、在幽冥界的往生河底……所有被冰棺女子种下因果的存在，此刻都听到了锁链崩断的脆响。 而在时空尽头，冰棺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眼。 她的瞳孔中映照着九万世界的崩塌与重生，唇角笑意比冰雪更冷：“该收网了，我的小棺材们。” 林烬右眼的棺椁耳坠突然发烫，他看见自己突破饲棺境的真相—— 所谓境界，不过是冰棺女子提前刻好的墓志铭。 "饲棺第九徒林烬，卒于弑师日，生于葬天时。" 风雪骤停。 少年独坐王座，将逆棺印刺入眉心。 新一轮的冰纹，从伤口处开始疯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