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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村长看着他们心虚的样子，怒极反笑，“看来是被我说中了！讹来的昧心钱，果然是捂不热！” 他深吸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声音陡然变得无比严肃和冰冷：“苏广德！苏沈氏！苏水生！陈桂花！” “你们几个，还记不记得上次！就在这村里的祠堂！当着我和各位族老的面！你们是怎么立下字据，怎么发誓保证的！” 村长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当时说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若是你们再敢上门无理取闹，骚扰大强一家，就自愿被逐出大山村，族谱除名！ 这话，你们忘了不成！” “逐出大山村！族谱除名！” 这几个字一出，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苏家老宅几人的头顶！ 苏老太猛地抬起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之色，哭嚎声也卡在了喉咙里。 苏水生和陈桂花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被逐出村子，族谱除名，那他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就连一直还算镇定的苏广德，此刻也是脸色大变，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慌乱。他没想到村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村长！村长饶命啊！”苏水生第一个反应过来，膝行几步，抱住村长的小腿，涕泪横流，“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同族一场，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饶了你们”村长厌恶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上次饶了你们，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变本加厉，更加厚颜无耻！” 他指着老宅一家，对着所有村民怒斥道： “你们看看！都看看！这就是我们大山村的‘好族人’！讹诈亲侄女的救命钱！手里明明攥着巨款，却还要跑到人家门口哭穷卖惨！转过头就把钱拿去挥霍！如今钱花完了，又故技重施！脸皮之厚，简直闻所未闻！” “孝道血缘都被你们拿来当成讹诈欺骗的工具！” “你们不光是丢你们苏家的脸！更是丢我们整个大山村的脸！” “我们大山村虽然穷，但祖祖辈辈都是勤恳本分的人家！容不下你们这样的无赖败类！留着你们，只会败坏我们村子的名声！” 村长的话掷地有声，义正词严，彻底给苏家老宅的行为定了性！ 周围的村民们也是群情激愤： “赶出去！把他们赶出村子！” “对！留着他们就是祸害！” “言而无信的无赖，不配待在大山村！” 面对村长的怒火和村民们的声讨，苏家老宅一家彻底陷入了绝望和恐惧之中…… 被逐出村子，族谱除名！这意味着他们将成为无家可归、无人认可的孤魂野鬼，在这灾荒刚过的年头，简直是死路一条！ “村长！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真的不敢了！”苏水生趴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苏老太也吓得瘫软在地，连撒泼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哆嗦着嘴唇求饶：“老哥哥……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就连一直强装镇定的苏广德，此刻也是老脸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村长脸色铁青，看着这几张令人厌恶的脸，正要挥手下令执行约定。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大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满是挣扎和不忍。 他看了一眼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的苏老太和苏广德，又看了看愤怒的村长和族老们，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对着村长和族老们，艰难地开口了： “村长叔……各位叔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他们……他们确实混账……做的事不是人做的……” “按理说，早该把他们撵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苏大强抬起头，眼神复杂，“村长，这雪灾刚过去没多久，外面什么光景，大伙儿也知道。” “真把他们现在就赶出村子……怕是……怕是活路都难找……” “虽然他们不仁，但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我终究……狠不下这个心肠……” 他看向村长，语气带着恳求：“村长，各位族老，能不能……能不能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他们当着全村人的面，重新立下字据，发下毒誓，保证从此以后，再不踏进我家门槛半步，再不以任何理由上门滋扰！ 若有再犯，不用村里动手，我们……我们亲自把他们送出去！” “就……就看在老天爷有好生之德，也看在他们……毕竟是我爹娘的份上……”苏大强说到最后，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脸上也露出羞愧和无奈的神色。 苏大强这番话一出，全场皆静。 苏晓晓猛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她完全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爹竟然还会心软！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她知道爹的性子，此刻再说什么，只会让他更难堪。 王梅花也是愣住了，随即眼中充满了失望和忧虑，轻轻拉了拉苏大强的衣袖，却被他挣脱了。 村长和几位族老都皱紧了眉头，显然对苏大强的提议并不满意。 村长看着苏大强，沉声道：“大强！你可想清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给他们机会，就是给你自己留祸根！” “是啊，大强！这种人，不能惯着！”一位族老也劝道。 “我知道……我知道……”苏大强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总不能真看着他们去死……就……就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村长看着苏大强那饱受折磨却又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如捣蒜的苏家老宅几人，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