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瑞雪丰年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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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霄看向她，那一双目光与她清澈如河般对上，他不退。
“师父，以后的中秋和年夜，我都想和你一起过。”罗清歌是第一次，下凡时，与人过节。这样的感觉，很好。
她被困于不周山五万年间，从未接触过外界，更别说，度过凡间的盛世了。
故此，罗清歌很高兴。
孟霄也是。
他自小的时候，在青云修习用功。中秋过年的时候，他都是和掌门一起过的，简单的吃一顿年夜饭。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的中秋和年夜，他的身边，有了她的舒适。
孟霄看着罗清歌，慢慢的相处下来，他只是觉得罗清歌给他的感觉很好，这种感觉，是孟霄从来未有过的感情。
那是一种，步入了舒适区的感觉。
孟霄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第一次感受到寂静的寒天峰内，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了，而是有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能够让他一步一步，进入了舒适区的人。
孟霄笑了。
罗清歌惊了惊，她第一次觉得，孟霄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
孟霄很温柔，可是现在在罗清歌眼前的他，也如那一轮明月，温柔得不像平常她所见的那个孟霄了。
罗清歌心中跳如鼓，孟霄这般好看，倒也有些犯规了。
罗清歌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孟霄道：“往后每年中秋和年夜，为师都陪你过。”
罗清歌笑了笑。
孟霄心中，却喜得很。
他摸了摸罗清歌的脑袋，“睡吧。”
“师父晚安。”
“嗯，晚安。”
孟霄见她渐渐闭上了眼睛，正想转身离开，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方才离开。
......
之后的除夕，罗清歌和孟霄一起度过了。
这几天，罗清歌都在做梦。
之前她是不会做梦的。在不周山的时候，她也不曾有梦，却不知，在这呆久了，会有这样的症状。
说真的，罗清歌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每每起身都觉得自己的脑壳有些晕乎，罗清歌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梦里的一切很真实，真实得反而让罗清歌有一种错觉，这种错觉仿佛是让她深陷其中的错觉。
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原来脑袋里想的事情，会那么的真实，这种设身处地的感觉让罗清歌心中有些怪异。
那夜正是除夕，罗清歌梦入半沉，可她直至半夜却于梦中惊醒过来。
罗清歌窝在榻上。
窗外的月光微微洒下，罗清歌隐约闻见了一道清风之声。
罗清歌下意识侧着脑袋而望，只见一人，一袭白衣，偏偏而来，月下的他，如明月清风，非人可轻易地亵渎。
罗清歌如鲤鱼打挺似的坐起身子，她看着那一袭白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见他微微抬步，移至她榻旁。
罗清歌微微昂起头，眼中的朦胧之色早已散去，而是惊喜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罗清歌已经有一年没有见他了，这一段时间很长，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罗清歌还是有些吃惊的。
对于她来说，时日一年。可于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少皓微微躬身，坐在了她榻沿。
罗清歌的眸光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不断产生变幻。
她生怕眼前的不过幻想。
罗清歌心中第一次有了这种情绪。
“老东西……你怎么来了”
同样的称呼，是罗清歌有些犯规了。
少皓能够看见，罗清歌眼中泛起的淡淡涟漪。
“我最近都住在蓬莱，不过是想来看看你。”少皓淡淡的道。
罗清歌问道：“今年除夕，师父曾问我，要不要归家”
少皓眸光一凛。
罗清歌继续道：“可我哪有什么家人老东西，你见过我的家人吗我的爹，我的娘。我连他们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在凡间，这叫孤儿。”
少皓心疼的抬起手来，抚了抚她的长发，“我也……从未见过你的家人。抱歉，让你失望了。”
罗清歌摇摇头，“没事，反正有没有他们我都过得很好。”
少皓看了她一眼，他缓缓放下手，是吗
“老东西，你活了多少年”罗清歌突然问他。
少皓微微吃惊，“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罗清歌垂首，她道：“自从来到寒天峰，成为孟霄的弟子后，我觉得自己时不时有些奇怪。就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我从前不会做梦的，可是这几天我梦中的景象让我有一种设身处地的感觉。”
少皓心中一慌，“你梦到了什么”
化作凡人之身的罗清歌，难不成即使是不受幻术幻境困扰，也能够恢复记忆
若是如此，少皓可得警惕些了。
罗清歌抬眼，她看向少皓，“老东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少皓颔首，“那时，你顽皮，乱了昆仑山。你跪在凌霄殿前，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罗清歌歪着头，看着他道：“我总觉得，在这之前，我们还见过。”
少皓一怔。
罗清歌淡淡的道：“我……我确定，在那之前我们一定还见过。”
少皓轻轻的问，“告诉我，你梦里有什么”衣袖下挡着的手却已经紧握成拳，他似乎是在紧张。
罗清歌盯着少皓，这一瞬，仿佛梦回五万年前。
“我梦见，你教我认字，教我法术，教我这人世间的道理，你教了我许多……可是我却一点都不记得了。”说到这里，她只觉有些遗憾了。
少皓抿唇，黑夜之中，她根本看不见少皓那颗颤抖的心。
“我还，在迷雾之中还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一身黑色的衣衫。”罗清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只是回神间，这些话就已经出口成章了。
少皓的面容变了许多，在他听见罗清歌形容那个黑色衣衫的人的时候。
少皓努力的克制自己心中的情绪，他仍是微笑的看着罗清歌，“你觉得在梦中看见这些的时候，你难受吗”
罗清歌点点头，“很难受。心中觉得……很奇怪，每一次醒来，它都跳得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