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无孔不入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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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想。”北辰司搂住了她，神色轻松，“韩星洲只是闲得无聊，等他有了老婆，你请他他都不来。”
这话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哦。
夏卿卿想了想，问，“那个黑衣人，你有找到吗？”
“卿卿想我找到，还是找不到？”北辰司视线垂落，似有几分漫不经心。
“我，我不知道。”夏卿卿一滞。
她自然想要司少找到那人，可刚刚得知黑衣人知道她换心手术的事情，又有些害怕。
北辰司没再说什么。
他不想逼夏卿卿。
视频中，夏卿卿与黑衣人相处时间虽短，但很明显夏卿卿受制于对方，似有什么不能言明的把柄，落在对方手中。
“卿卿，你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我们是夫妻。”
夏卿卿咬了咬唇。
她想说，可事情牵涉到她的心脏，她不敢说。
她怕一旦司少知道自己此时所用的心脏，来自于简小甜，北辰司会迁怒、会嫌恶她。
所以最终，只是抿着唇角点了点头。
北辰司抱着她回房间，哄她小憩后，摸着她的手机连上了韩星洲所说的监听病毒。
睡到一半时，夏卿卿一下醒过来，身边司少并不在，她多少有些小失落。
算算时间，怕是司少正在忙公事。
干脆赖在床上不动，开始摸手机，竟有条未读短信。
瞅了瞅，是垃圾短信，顺手删除，滴滴声响起，居然有条新信息进来了。
点开一看，“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夏卿卿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这条短信，莫非是那个神秘的黑先生发来的？
急忙去看署名，落款是个英文小写的black。
果真是黑先生。
他是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的？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黑先生不知道的？
惶恐、
不安。
又有一条短信进来，‘我不会伤害你。’
夏卿卿手指都在发抖，无论会不会伤害，至少这种无孔不入的了解，足以让她深深恐惧。
就像是在她身边，有一个看不到的幽灵，一举一动，都落在对方眼中，毫无秘密。
强自压下心头的惊诧，她发了一条回去，“你还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要多一点。”
黑先生回复很快发来。
夏卿卿甚至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必定带着几分微妙的笃定。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又问。
“什么都不想。”黑先生回。
夏卿卿死死抿着唇瓣，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丢开手机。
黑先生似乎能看到她的举动，又是一条信息，“回答我。”
“不知道。”她回。
夏卿卿是真的不知道，换心手术结束后，一切都是夏瑾墨告诉她的，甚至她的记忆障碍，也是在不久前才恢复。
“我懂了。”黑先生又回了一句。
夏卿卿皱眉，她根本不明白黑先生懂了什么，想问，却见方才的消息就那么在她眼皮底下飞快消失。
“这么可能。”她不死心的翻来覆去看，最终什么都没找到，就像是从未有过短信进来。
这一次，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惶恐，丢开手机，大口喘息。
书房里，北辰司看着手机上消失的短信，眯起眼睛，食指有节奏在桌面轻轻敲击。
Black，他记住这个名字了。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
***
污水横生的街角，程安安蹲在路边乞讨。
女儿苏沫离自从吐血之后，就落下了病根，时不时会发心悸。
她这个做母亲的，却除了出来乞讨，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证，更别说是给苏沫离治疗了。
司少对她们已经是大发慈悲，宽大处理了，可苏亦鸿却在恶意刁难，非要逼死她们母女两。
一开始，程安安是不好意思去乞讨，特意挑选了人少的地方，可渐渐的，肚子饿疯后，就顾不得面皮了。
直到那天，好死不死的被苏亦鸿撞上，从此以后，她只要出现，身边就有人捣乱。
最终，逼得她只能跪在最脏污的街角，才能勉强活命。
她无法离开H市，如果不是苏沫离还需要她照顾，她早就撑不下去寻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程安安卑贱的低着头，直到眼前有人丢下了一张百元钞票。哆嗦着手去捡，她不断点头哈腰，“谢谢，谢谢。”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找份工作？”施舍她的，是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面上带着岁月风霜。
程安安微愣，苦笑回答，“我家里有个生病的女儿，找不到工作。”
女人点头，表示理解，“可你这样乞讨，也不是办法，只怕温饱都做不到。”
程安安抬头看她，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善意，就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求求你，给我一份工作吧，我什么都能做，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死没关系，我的女儿怎么办？”
女人面色犹豫，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帮忙。
“我可以不要钱，只要有地方住，有三餐可以吃。”程安安已然走到了穷途末路。
不久之前，她还是人人艳羡的苏家太太，可短短时间内，就尝遍了人情冷暖，低头乞讨，甚至是跟街头的狗争夺食物。
这些，都是她以前绝想不到的。
如果早知道，她绝不会纵容苏沫离，更不敢算计司少，可她已经沦落，在无法翻身。
“你真的，什么都肯做？”女人开口了，似乎是真觉得程安安可怜，打算帮一把。
“是是是，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程安安不断磕头。
“你的女儿在哪？带过来跟我走，大富大贵不敢说，温饱绝对不是问题。”女人道。
程安安眼底放光，就跟看菩萨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哽咽道，“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一定好好工作。”
除了地位的转变，她曾经引以为傲，精心保养的容貌，也已变成了昨日黄花。
她如今，甚至还不如眼前这个好心肠的中年妇女好看。
失去了勾引男人的容貌，任她手段通天，也只是个落魄苍老的老妪，所以面对这份好心善意，她迫切想要得到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