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冷漠脸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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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里，顾烨城争分夺秒的刷牙洗脸，旁边的徐凡心还岔开着纤长柔白的五指，虽然已经洗干净了，想到鼻涕，脸上还是有些嫌弃的表情。 顾烨城瞥了一眼，便心虚的不敢在看，刷牙的速度更快了。 小少年看着这人战斗型的洗漱。 “哥哥，也不用这么急，现在天亮的早，时间来得及的” 顾烨城刚擦好脸，拉起小少年就跑。 “走走走，不然来不及在荻花街吃早饭了” “哎书包书包” 徐凡心看着顾烨城今早一系列动作，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噗嗤噗嗤只想乐。 踏上窄竹桥，顾烨城才冷静了些，他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吐槽自己怎么就能慌成这样。 那啥啥啥，自己跟自己友好的交流，哪个男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他望着前面的小少年，还是那皮样子，走着走着时不时转个圈，蹦一下，没老实的时候 徐凡心今天穿了一身新衣裳，是花满栀把完工一大半的新衣裳连夜给他赶制出来了，很合身，只胸口多留了些余量，似乎遮掩着什么。 顾烨城当然知道在遮掩什么。小少年再转圈时，他迅速的巡过他的胸脯，今天那里穿上了那件白色的小衣服，明明衣衫覆盖的严严实实，他却觉得有惑人的气息散发出来 顾烨城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甩掉不可描述的念头，把书包往上提了提。 初春的早上，微凉，早几天下了场春雨，空气湿润着，草植刚被催发了新芽 新阳初升，不刺眼的辉光洒满复苏的大地。 荻花街上，人头已经攒动，招揽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李丰年的包子摊上，坐了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极好的样貌，引的行人时不时的驻足去看。 小少年小口吃着包子，他现在已经不会把嘴巴吃的脏脏的了，徐凡心在吃相上随花满栀，动作随意又优雅。 大少年往嘴里塞着包子，是男人的吃法，有些野性，又有些潇洒，但不会发出声音。一点都不粗俗，徐凡心觉的哥哥吃饭的样子也很帅。 顾烨城吃饭快，擦了嘴，随意打量着周围。 连素芹的糍粑摊子生意还是不错。杜若年明年春闱要再下场科举，以他之才，在县衙又有陆池阁亲自教导，想来进士及第是没问题的。 一大早买肉的人是最多的，都想抢个新鲜。 屠夫张的肉摊子边，挤了不少人，粗声招呼着，这样一个大老粗，跟别人讲话一向客客气气，爱吃肉的人常年都愿意关照他的生意。 屠夫张最近高兴啊，张二虎来信了，小子挺争气，不过两年多从普通军士升上了都伯，管着百十号人呢。莫小北更不赖，当上了都尉。俩人都给屠夫张寄了钱，把屠夫张感动的不行，连夜让媳妇和儿媳妇做了好几身棉衣，往厚实了做，边沙冷的可是能冻死人。又包上几大包猪肉干，一起给俩小子寄过去。 顾烨城知道，这两个人报喜不报忧。实际上两人在军营里并没有那么顺利，哪怕有徐枫林以前的老部下关照着，可军营很大，不可能事无巨细，两人着实遭了憋屈受了苦头，如今成功升了职，想来成长了不少，尤其张二虎那冲脾气，估计边沙军营怪热闹。 慢悠悠的吃好了，徐凡心正擦着嘴，忽然肩膀上压力传来，耳边已经传来笑声。 “哈哈哈，凡心....吓一跳吧” 徐凡心扭头“程锦你今儿不是要帮着操心你爷爷七十大寿吗怎么还有空闲逛” “来街上采购宴席上的瓜果蔬菜什么的，刚要在张伯的摊子上卖肉，不就看着你了吗” “哎！今儿晌午去我家吃去，好多甜点呢.......” 一听甜点，徐凡心两眼放光。 “什么甜点” “麻糍，马蹄糕，豌豆黄儿，哦，还有各色蜜饯.......” 听完徐凡心就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嘴巴已经裂开..... “去不了。” 徐凡心：.......... 程锦：....... 顾烨城举起原本挂在身后的小水壶摇了摇，徐凡心蔫儿塌了肩膀。 徐凡心常年嗜甜如命，饶是顾烨城盯紧他早晚仔细刷牙，最近还是害起牙痛，小水壶里装着的是草药水，吃了饭就得拿草药水漱口，另外还得隔开一个时辰按点儿漱，可以清洁还管止痛治疗。 “凡心最近牙痛，忌甜” 说完拿了个小杯子倒出一点草药水，那么老长的胳膊就递到了徐凡心嘴边。 徐凡心顺嘴含住漱口，脸皱成个包子。 真就好讨厌这个味道怪怪的草药水！！ 十四岁的少年程锦，睁着狡黠的眸子看了看徐凡心的第三个爹......... 哎呀我擦！那什么眼神说忌口就给一把掐完凡心不得老难受 “好嘞烨城哥！那是不能吃，牙疼那老遭罪了！！” 说完甩着手里随身带的秤砣，去瞄徐凡心。 漱口后，徐凡心又拿帕子擦了擦嘴，一边往衣袖塞帕子，一边跟程锦说话。 “等我好了，在去你家吃饭吧” “程锦哥哥，你不是准备今年秋闱下场科举吗老这么缺课能不能行啊” 今天一身佛头青素面绸布长衫是程锦新上身的，直接蹲下跟做小板凳的徐凡心亲亲热热说话，衣摆在地上摩擦，一点儿不知道爱惜。 “咱们这种天才，怕的是束缚和没见识，怕什么缺课呀！你瞧好了，今年秋闱，哥哥肯定一举高中，然后就是官场平步青云！！” “就喜欢你又帅又自信的样子....” “是吧还得是凡心，你说我那么有才华，身边那些人却只看到了我肤浅的外貌.......” 说着那个胳膊就压徐凡心腿上去了。 方才搭肩膀时顾烨城的脸已经冷了，此刻一上腿，那俊脸上几乎要结冰渣子。 俩人相谈甚欢，顾烨城就感觉眼前的视线受阻，全是牛皮在狂舞。 你天才你能考中你平步青云上辈子也没见你混到老子眼面前儿呀 “走了徐凡心，再聊要迟到了.......” 徐凡心应声儿跟程锦道别，程锦说话间正盯着徐凡心那漂亮的小脸蛋儿，在心里叨叨：哎呀哎呀，真好看。 顾烨城大长腿走的脚步生风，拉着徐凡心一阵儿趔趄的好似跟不上父母大步伐的小短腿儿孩子似的。 徐凡心根本没意识到，顾烨城说话间喊了他大名儿‘徐凡心’仨字儿的异常。 颠颠儿的趔趄着步子费劲的跟着顾烨城...... 程锦提溜着秤砣望着那长发蹁跹的背影，直男的雷达立马将心里过分的惊艳偃旗息鼓。 “啧！多好看个人儿啊！怎么长个小唧儿呢” 进了学堂，顾烨城还是冷着脸。 冷漠的拿帕子给徐凡心擦桌案，冷漠的给徐凡心擦坐席，冷漠的把书本画本画画本摆到桌子上，最后一脸冷漠的回了自己座位。 徐凡心个神经大条的，除了八岁到十岁间经常在顾烨城面前受挫，就没有看人脸色的习惯。 对情绪不对的顾烨城一点儿没发现异样。 如今梧桐书院的首席先生是汪淼。 万华清两年前已经去禹都赴任，原本四年前就该去赴任的，万华清说时机未到，便想法子拖延了两年，两年前时机到了，他便随朱启一起去了禹都。 在朱启的力荐下，直接入了翰林。天时地利人和，时机巧妙，真可谓一步登天。 汪淼，原‘地’字班教习先生，四十出头，中等身高，四方脸，续着美髯，教学经验丰富，就是太严厉，还迂腐不知变通。 徐凡心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