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家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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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明” 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明的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他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他知道当然不能回应，也不能回头。 港片中常说鬼魂呼唤千万不敢回头，不然肩膀的阳火会熄灭，鬼魂就可以趁机上身。 小明静静的一动不敢动，身边全是迷雾。 在无法判断怪物位置的情况下贸然移动，他不知自己会不会直接走到怪物的脸上。 他停在原点，希望怪物可以自行远离，去别的地方流荡。 “庄小明” 声音再次传来，忽远忽近，根本判断不了它的位置。 声音分不出男女，听起来很熟悉，软软糯糯的，充满诱惑，像是相爱的情人在耳边喃喃的低语，忍不住的想要应答。 但小明清楚的知道：“老子单身了二十多年，哪里来的情人。” 他的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丝声音。 “庄小明” 小明看到眼前的雾气被扰动了，瞪大双眼：“它在我附近！”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庄小明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浑身冰凉，呼吸都停止了。 “庄小明” 声音继续响起，诡异的声调在他身边环绕。 他没法在停留，怪物似乎知道自己的大概位置，一直在附近。 再不离开，迟早会被找到。 小明没有选择，双手继续捂住嘴巴，慢步的向着前移动，他也不清楚前方是什么。 迷雾中，他瞪大了双眼，试图看清前路，可惜，这里的能见度连一米都没有，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希望系统可以像早上那样，在遇到危险时提醒我一声。” 刚刚扯裤子时响起的提示音证明系统是在看着自己的行为的，他希望在关键时刻它还能提醒自己。 “庄小明” 声音还在继续，每一次呼唤，小明的心跳都会顿一下。 “太踏马的折磨人了，有种出来单挑啊！” 一声一声的磨耳朵，让小明的内心充满不安，未知的恐惧让他有种想“自爆”的冲动。 就这样，在一声一声的呼唤下，小明也不知道自己在迷雾中走了多远。 “呵呵，找到你了庄小明！” 甜腻的声音从耳后响起，距离近得耳朵上的绒毛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气息流过。 “它在我身后！！！” 这温柔的低语，无疑是阎王对小明下的夺命令！ “完蛋了，我被发现了。” 恐惧从脚底涌起，瞬间的传遍他的全身，他的瞳孔被吓的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僵硬回过头去，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齿轮。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杀死的，不看一下他死也不甘心。 “空的！！！” 小明的后面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怪物存在，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迷雾。 “妈卖批！上当了！ 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刚刚那是勾引他回头的陷阱。 “找到你啦！庄小明！” 一股嘶哑如厉鬼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如长指甲刮黑板一般的刺耳，完全不见刚刚的亲昵。 “我操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玩了，这踏马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吗！” 小明也来不及考虑前面是什么，直接向声音的反方向跑去。 在这种不足能见度不足一米的情况下狂奔，和闭着眼睛没区别。 “卧槽！” 屋漏偏逢连夜雨，庄小明的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一下，奔跑的惯性让他在地上滚了两圈，灰头土脸的。 原来他已经跑回了人行道，绊倒他的是人行道的路沿。 揉搓着疼痛的膝盖，他没在逃跑。 他知道跑下去不是办法，自己不知道出路，继续跑只会白白的消耗体力，最后反而失去反抗的机会。 回到人行道，雾气的浓度下降许多，小明能看到十米内的东西，同时也看到那个发出声音的源头！ “这是一个玩偶” 小明站立起来，保持一个警惕的姿势，重心下沉，看着前方。 不远处，一个玩偶环绕着雾气，漂浮在半空。 它的下半身一直散发着雾气，移动时留下一道轨迹。 小明一想到自己吸入的雾气是来自...... 但他也来不及恶心了，随着玩偶移动接近，终于看清它的模样。 它的整体像是一个晴天娃娃，粗糙的手艺像是幼儿园的手工作业。 它的头颅像是过度充气的苍白气球，白色的布头颅满是发黑的血污。 像是铁丝一般纤细的脖子几乎承托不了这个脑袋，随着它的移动，脑袋耷拉着晃动。 双眼的嘴巴都是被黑色的粗线条缝合起来的，那根缝合的针还插在了它的右眼中，眼角流着黑色的泪迹。 “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 很奇怪，在小明看到鬼玩偶的一瞬间，他反而没有在迷雾时那样惊恐，开始打量起这个东西。 人偶还在靠近，它没有脚，身体是一条白色棉布做的裙子，裙子被撑的鼓鼓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它移动速度很快。 双手是两条染着血污的破布条，破败不堪，随着它的快速移动被拉扯的随风飘荡。 “你在这啊，庄小明！” 它的声音又变了，呕哑难听，像是嗓子被玻璃割裂一般。 “貌似声音不是从它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说话时，它那针线缝制的嘴巴不见有丝毫动作。 小明没有逃跑，他知道自己跑不过它。 他正对着玩偶，强迫自己沉下心。 眯着眼睛试图看清玩偶的攻击动作，脚上蓄着力，准备躲避。 口中发狠的念道：“它有实体，就不是无敌，一定有它的行动规律，只要我能看透规律，就能打败他。” “什么” 小明瞪大双眼。 就在人偶离庄小明还有五米的时候，也不见它的身体有什么动作，玩偶的破布条手臂就动了起来。 原本看起来像破布条一般的手，如利箭一般向小明射来。 玩偶的手臂外表看起来太没有杀伤力了，行走时如断线风筝一般漂浮在它两侧。 小明一时间也没想到这手臂会有这样的攻击方式。 他猛的向左侧飞扑，躲开攻击。 布条速度很快，在他扭身的瞬间就击打到了他原来站着的地砖。 小明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成功躲避而欣喜，就惊恐的看见，人偶的右手在他躲避的位置也射了过来。 在空中的小明没有办法躲开第二条手臂。 在他落地的时候，他的左脚的脚踝被布条牢牢的捆住。 明明外表是条有着破洞的烂布条。 此时变成了热带森林里的蟒蛇，缠绕在小明脚踝上的布条猛的收缩，拉直，爆发出它外表不该有的坚韧。 “混蛋！” 小明被布条拖着向那个人偶移动，他的身体无法用力，双手奋力想要抓住地面，但街面上的石砖过于光滑，即使他用手指扣住地面也无法减缓被拖动的速度。 “树根！” 南城的这一段绿化种的都是榕树，少说也四十多年的树龄，榕树的根须下缀生长，此时化为了小明的救命稻草。 小明扭动身躯，抓住了路边榕树垂落的树根。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拉住了树根，榕树的树根很坚韧，拖动的势头被停止了，小明也被悬在半空中，像是拔河中被绷紧的绳子。 手掌和粗糙的树皮摩擦的火辣辣的疼。 他没有选择，只好忍痛继续用力。 但这种情况僵持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小明绝望的眼神中，那个鬼娃娃的右手收了回去，再一次向小明射了过来...... 这次的目标是他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