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授人以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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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啸已近一个月没来火龙洞了，见到胡佰和胡仟兄弟将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黄朝兴跑了一趟泽州购来一批铁料，照着杨啸的图样让洛阳来的铁匠打了几个样品，将他们试制的火药装进去，试了七八次了，只是冒了一阵黄烟了事，并没有什么响动，更没有杨啸描述的爆炸了，失望之余才去平阳城找杨啸来看看。
杨啸一进山谷就感受到变化了，戒备森严的警卫，明哨暗哨层层向里传达。错落有致的石片房子已保证每个人都有居住地了。新开垦出的大大小小的荒地已播上了种子。
杨啸越往里面走感觉变化越大，火龙洞从外面已经看不见了，被一座座的石头城堡遮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第一批参与建设者，根本休想找到入口。
黄朝兴带着进入隐秘的洞口，里面仅有十几名已经熟练的匠人，在操作着不是太严谨的工艺，铁锅熬硝的，提纯硫磺的，碾制木炭粉的，都转着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杨啸就让大伙停下手中的活计，围在一起各叙述各的制作过程，逐一排查找问题。杨啸发现大家的操作很随意，全凭经验去做，怎么做着顺就怎么做，这样一遍一遍的偏移，就会偏移到改不过来的地步。
”这样根本不行！”杨啸最后总结说道：”咱们打个比方，比如一个人做了错事要受到惩罚，当地的里长就去告诉县尉，说这个人很坏，什么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之类的，也没有文字上的东西，也不搜集罪证等。县尉也知道这人很坏就告诉县令，这样口口相传传到大理寺卿的时候变成，有个人很厉害，人人都怕他，于是就调他到战场上打仗，他也很顽强杀敌立功了，又成了为政一方的大员，反过头来又惩处了当年告他状的人，大家想想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一个为害乡里的恶棍没有惩处，反而是……”
有个年轻人立刻抢话道：”因为那个大官包庇恶棍！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好人都会被欺负，坏人越做恶官越大！”旁边的人都被他引偏了，立马群情激愤，例说自己所遇到的不平事。
众人哄哄闹闹了一阵儿，看见杨啸将双手抱头埋在双腿之间，都感觉这个动作很奇怪，这才静了下来问道：”杨将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杨啸已控制不住狂笑起来，大家惊愕地看他笑，笑了一会儿，杨啸才抹了笑飞出来的眼泪解释道：”刚才我举的例子着实不太合适！”
那个年轻人忙答道：”很合适呀！这事儿哪里都有啊！”
把杨啸气得站起身朝他屁股踢了两脚，命令他先别说话，才坐下道：”我刚是说如果当初里长，县尉或者是县令把罪证收集齐，白纸黑字递送大理寺，会是什么结果呢”
有个人醒了过来抢着说道：”那肯定会惩处那恶棍，因为有证据啊！但也不一定，如果恶棍使了钱或者有亲戚在朝中！”前半句杨啸很满意，后半句又回到那个话题了。
杨啸赶紧拦住继续说道：”所以咱们做事儿就得步步都要有证据，从开始到最后都有规则有数据，这样中间的环节才不会有偏差，做出的大爆竹才会有响声！”
胡佰终于明白他说的道理接言道：”这个大爆竹不会响，肯定是制作中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咱们从表面看不出来，因为没有记录啊！再说制作工艺这么混乱，也没有统一的标准，哪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从明天开始先停下工，我统一捋一捋，写个标准出来，即使最后大爆竹不响，咱们也知道怎么调整，是不是”
杨啸马上举起大拇指夸赞道：”还是你厉害，一点就明白，从今往后你就是火龙洞洞主。主管大爆竹的制作研究，大家说怎么样”
有个年纪稍大的手艺人呵呵笑道：”洞主，听着像是头狼，我们都是狼吗”
杨啸一听又被误解，赶紧解释：”对，就是狼！大家为什么在京洛受欺负，就因为大家习惯做羊了，从今往后你们就是狼，谁也欺负不了你们，要把牙齿磨得尖尖的，谁来欺负就让他付出血的代价！”说着举起脚下半成品的大爆竹。
胡仟听他二哥封了官就道：”老二若是洞主，头狼！那我就是护卫领头的狼，谁来欺负先过我这一关！老黄就是斥侯狼，哈哈！”这样一说大家都很高兴，目的也达到了。
胡佰带着人开始忙活了，黄朝兴陪着杨啸，二兽出了火龙洞，在小溪边找了块地坐下道：”杨将军，妹妹的事儿我已调明了，连高节帅都知道了，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杨啸看着已将鞋脱掉，将脚探入溪水的二兽，问道：”冷不冷啊”
二兽却痴怪道：”黄哥哥问你呢！别管我冷不冷反正比家乡雪水暖和得多！”
杨啸于是也认真起来道：”你妹妹很漂亮，我很喜欢！可我总感觉她像个仙女一样，与我距离很远，却不知为什么”
黄朝兴的脸色马上由阴转晴，笑得眼都睁不开了，接言道：”那就好！别说你有那种感觉，我这做哥哥的也是如此，那可能是交往太少了！过几日回泽州我一定将你的话带到，让她以后跟在你身边，你们就多了解了解！”
杨啸感激道：”多谢黄大哥成全好事！”
黄朝兴欢喜道：”十三，我排行十三，若是成就好事，我们家有二十一个哥哥帮着妹妹，还愁不成大事”
杨啸只能点头称：”是！是！”
三天后，一堆乱石被一声巨响炸飞起来，这是今天实验的第九颗，也是第一颗会响的大爆竹，又接着将带过来的二十颗全试验完，仅有两颗响了，已经证明了有两颗的配方是正确的，只要有数据了，调整起来也很简便了。
杨啸给胡佰、黄朝兴讲了这东西的危险性。让他们马上根据各种条件下的状况，制定严格的规定，避免发生不该有的悲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