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剿匪才是当今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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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翼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最后还是含住咽了下去：“您说笑了，我们都是小辈，哪里做得了主。” 郭翼这次邀约太明显了，陆星淮这样敏锐，立刻就戳穿了主题——谈判。既然是谈判桌上，互开价码是少不了的。 而陆星淮的意思很明显，我要的你给不起，不如说说你要的，看能不能提起我的兴趣与你交易。 郭翼笑了：“想必警署这边已经查清楚了，犯人并非我与孟二，另有他人。” “看来李小姐断定了自己的无辜。”陆星淮道，“既然如此，李小姐认为嫌犯是谁” 郭翼道：“那天我看见凶手了，故而他们才认定我没有不在场证明，敢于陷害我。而那个人，我猜是绿水会的。” 陆星淮撑着头看着她，眸里波澜不惊，等着她说下去。 “绿水会沿着绿江发展，如除不掉的浮萍，泛滥成灾。”郭翼继续说，“既然已经到了谋害总理家属的份儿上，再不除去，船就很难开的动了。” 陆星淮笑意吟吟：“这么说，李小姐毛遂自荐，正是第一女侠，剿匪第一好汉” 郭翼并不知道市面上的谣言，没有听懂陆星淮的调侃，只说：“陆先生说，我母亲与绿水会有所联系。若我李家成了浮萍的根，着实让人苦恼。” “李小姐舍得大义灭亲”陆星淮挑眉。 郭翼道：“虎毒若可食子，伍子胥怎肯忍构陷之仇” 陆星淮哈哈大笑：“真有趣。真有趣。李小姐刮骨疗毒，陆某怎样才能买到这场好戏的门票” “母亲那样防我，只怕我在她那处难成大事。”郭翼道，“陆先生肯用我，就是我的荣幸。” “嗯……我只不过是一个代班掌柜，我与掌柜本人需要商量一下。”陆星淮道。 “请便。”郭翼笑眯眯的，她有陆家会用她的把握。 “只是……”陆星淮问，“诚亦知道你这番想法吗” 郭翼道：“他不知道。诚亦年幼，陆先生应该也不希望他知道的。” 李诚亦面上冷冰冰的，但到底是十六岁的孩子，但对谁都是赤子之心。李老爷子、李大太太、李承欢，他谁也放不下，故而处处掣肘。他知道了这件事，未必会帮李大太太，但也未必会帮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最好。 真对不住他，郭翼想，只是李大太太活着一天，李承欢都不会得一日好眠。就算为了这副身体的主人，郭翼也不得不抬起头去抗衡她。 接着几天，报纸上风向渐渐转弯，不去攻击李承欢，主要拿孟家开涮。看这样子，郭翼就知道李诚亦得手了。 她在警局里日子越过越自在，除了不能出门，显得有些残疾外，其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除了会说个谢谢，人的形态渐渐开始向孟鸫籁靠拢了。 这一日，安署长把她与孟鸫籁请到了单面玻璃后面，郭翼这才发现安署长的办公室有一个暗间，刚好可以透过玻璃看见办公室的情况。而这扇玻璃正是办公室里的一间装饰用镜。 孟鸫籁一坐下就不安分了：“这么多天了，要杀要剐随便。带我们来这样的房间干嘛” 郭翼道：“应该是要放我们出去了。” 孟鸫籁疑惑：“出去就出去，这又是哪一出” 郭翼不语，只等事态发展。 果然没过一会儿，安署长带着陆星淮进来了，他笑意吟吟的看了镜子一眼。郭翼知道，他是在看她。 过了一会儿，李诚亦与一位男人一起进来了。男人眼下黑眼圈很深，眉头紧锁，一脸颓然。 郭翼在李承欢的记忆里见过，这是江若柳的父亲，江涛。 三人坐定，安署长也就坐下了。陆星淮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昨夜我给大帅发电报后，得到的回复是：孟少爷关就关了，只是剿匪一事不能再拖。” 孟鸫籁歪着头在郭翼耳边说：“我就说他无所谓的。” 郭翼心知孟鸫籁应证的是前几日说自己死了他爹眼也不眨的话，她咧嘴一笑，没有多说。 江涛这时也发话了：“我昨日发电报，总理也是这样说法。儿女情长事小，家国事大。” 郭翼忍不住冷哼一声，被孟鸫籁轻轻撞了一下肩膀，才没有说话。 两位都发过话了，目光遂转向李诚亦。李诚亦便道：“我姥爷、也就是李宗睿先生回复我说，此事全听政府安排。” 三方背后的老大都发话了，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既然这件事情是绿水会的手笔，那么三方都将小儿女的恩怨化小，小事化了。一致认为剿匪才是当今正事。 而那个孟家小厮打为绿水匪徒，先做处理了。随后就是如何剿匪的事情，各家自然都说了支持剿匪，掏钱自不必说。只是这钱要怎么给，交给谁，手里管着，才是各方忌惮的问题。 江涛率先发话：“总理自然支持……只是长河那边也不宽裕，两军对峙，还要靠李先生家里多扶持呢。” 李诚亦道：“这话说的，陆先生要多少枪直说就是。只是连敌人装备都不知道，我们也不好调货。” 陆星淮只是笑：“敌暗我明，尚不急于这些，陆某先行打探就是。一有消息就联系两位。” 本来这两家说剿匪也是客气一下，如今陆星淮都发话了，他们自然无话可说。李诚亦惯不喜欢这样装模作样的场合，一听陆星淮这样说，人都翘起了二郎腿，脊梁的曲线也放松了些。 照例客气寒暄几句，孟鸫籁听了都打哈欠，他忍不住在郭翼耳边嘟囔：“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叫我们来干嘛” 郭翼隐隐有了猜测，她也跟孟鸫籁耳语道：“只怕你爹发来的电报不止于此。” 孟鸫籁一愣，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不会吧……” 这时办公室里的几位也都聊完了，陆星淮起身送他们离开。江涛先出去了，李诚亦也站起身来，就在这时陆星淮道：“诚亦，之后可着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