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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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柳再次来到郑总长的官邸，心情与以往都不一样，居然前所未有的轻松，此时正是早上，正巧郑总长今日在家中办公，总长夫人先下楼接待了她。 总长夫人笑问：“小江可吃了早点你们快去端些点心上来。” 下面的人立刻动了起来，江若柳连忙道：“已经吃过了，这次前来主要还是辞别叔叔和婶婶，她准备今天就动身返回青岭。” 总长夫人惊讶道：“这样快” 江若柳笑道：“本来就是度假，青岭还有许多要事等着我呢。” 总长夫人也偏爱这个懂事的丫头，有十分的不舍，坐在江若柳身侧说些体己话。江若柳也就附和着。 与此同时楼上郑总长正在看着手里的报告沉思。 他昨夜收到手下报告说昨日夜里有巡查军警听见西大街出去那片荒地有些疑似打斗的嘈杂声响，只是军警赶到时那里已经没有人迹，只剩下一些凝在地上的血液被人简单掩盖。 这种情况连夜办案不太现实，纵是真有杀人案发生，那血迹怎么也得有个把时辰了，现场勘察又没搜出什么证据，真凶也早就遁入夜色了无踪迹。 由是军警只能向上级汇报备案，等待第二天看看有没有人来报案。 可直到郑总长都上班了，依旧没有关于这个案子的新消息传来。 于是警方只能把这事报给郑总长，郑总长才得知昨夜自己睡后这青阳竟还有些暗潮涌动。 同时门卫处又将江若柳让他们放行老太出城简单汇报了一下，虽然不至于大张旗鼓的书写，但仍然在卷宗上留下一笔痕迹。 郑总长何许人也，他并没有少看这一行字。 他的直觉很难不把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于是一大早便让手下去打探了昨夜那老太太出城以后的动向同时让人去探查清楚那留下血迹的地方又有什么特殊。 就在江若柳来到之前他手下先一步来到郑总长家里，汇报说，城门卫兵那说是老太太出城以后就消失不见，如今更是找不到人具体在哪。 另有一事是前些日子一直在跟城门扯皮的陆家商队不知怎的竟全员乖乖退去了。 至于军警那边的报告则说那地方青阳坊间唤作“鬼楼”，前些天有行人见过那楼里鬼鬼祟祟进去好些人，那些人大多带着武器身形健硕，军警怀疑行人目击到的是绿水会的人。 陆家和绿水会如今已然撕破脸的事郑总长不可能不知道，结合手下的汇报，他很快明白昨夜在那“鬼楼”外边械斗的应该就是绿水会的人和某些跟他们敌对的势力。 最有可能的自然是前些天跟绿水会火并的那伙偷渡客，如果说江若柳昨天送出城的那个老太太跟陆家有关，那很有可能偷渡进入青阳且跟绿水会火并的偷渡客也跟陆家有着某些联系。 他忽然想起前些天手下给他讲过绿水会和那帮偷渡客发生冲突的原因，说是因为偷渡客闯进了绿水会某些秘密地方，行迹可疑又不接受绿水会盘查，便发生了冲突。 当时发生火拼的地方就在那“鬼楼”附近，如此说来这些事件全都联系到一起了，这鬼楼里边很可能藏着些陆家需要的东西，而鬼楼应该是绿水会控制下的地盘。 由是打算假扮身份查探鬼楼的陆家人偶然被绿水会的人遇上了，双方便因此发生火拼。 郑总长理顺逻辑，沉了沉心神。 如今看来，那鬼楼里藏着的很可能就是那个老太太，而江若柳之所以帮助陆家送走老太，恐怕也是因为她心里依旧与绿水会敌对。 郑总长倒是没有因江若柳跟绿水会没能冰释前嫌而感到不满，要换他自己的性子被人刺杀还打中了一枪，不把那人挫骨扬灰他都不会善罢甘休。 反而要是江若柳太过轻易便对绿水会服软，他还得担心这侄媳懦弱恐怕难堪大任。 所以她对于江若柳帮着陆家跟绿水会作对一事不说支持至少也是不会阻挠。 真正让他有些不愉快的是江若柳夜里要搞出这动静却不打算跟自己知会商量一下，未免有些太不把自己这叔叔放在心上了。 于是这一早上，他听说江若柳前来的时候，故意下去迟了一些，就是想让她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悦，但他仍旧愿意听听江若柳的解释。毕竟几次碰面，他相信自己不会走眼到如此地步，江若柳的能力和人品他还是信得过，不愿与自己共商此事恐有她自己的打算。 郑总长也并非小气之人，小辈一次无心失敬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他真正担心的是江若柳初入这几大家族的漩涡当中经验不足，被那些老奸巨猾的人连上郑家一起当了枪使。 郑总长款款下楼，江若柳仍旧像往常一样打招呼道：“叔叔早，我正和婶婶讲起青岭风土人情呢。” 郑总长含蓄的一点头，没有多说别的。 江若柳心下疑惑，通常郑总长总是对自己和煦万分，今天怎么笑也不笑一下 她正思虑着，就瞥着他坐下的时候，往茶几上扔了一本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城门出入人等盘查情况汇报》。 江若柳心中一怔想起自己昨日派下人以自己名义送那老太出城一事，青阳的城门由军队负责管理，既然听郑家的指挥，那背后自然也就是郑总长在管制。 自己能用郑家的名头将老太送出城去，那城门卫兵为免担责自然也会将此事告知郑家在青阳真正的代表郑总长。 由是后者此时肯定知道了这事，自己昨夜情急之下还是疏忽了，好不容易跟郑总长拉近关系，也让他认可了自己这侄媳，要是因这事让他们之间生出嫌隙那就不好了。 看到郑总长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悦，连文件也原原本本特地拿出摆在桌上给她看，江若柳猜测郑总长的意思是让她亲自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考一会儿后江若柳向郑总长询问：“叔叔一会儿是否有空，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叔叔谈一谈。” 郑总长心说还好这妮子够机灵，倒也明白自己的暗示，由是道：“吃了早饭先，其他事往后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