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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惠春哥哥摸着王幸福一脸宠爱“多亲，我都当舅姥爷了！” 招娣有些害羞低头憨笑看着孩子，她浑身散发着奶香味。 舅舅起身掏出一百块放到孩子枕头边“舅姥爷一点心意哈，宝宝拿着！” 惠春进来拉扯“不用给，你快拿着吧！” 哥哥怒目“啧，这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 惠春笑眯眯的没有再去阻止，她扭身给哥哥泡茶。 兄妹俩聊了一会，惠春就去煮羊肉了。 “妈，我今天回去睡，你这炕太热了！” 招娣把孩子往后炕挪了挪。 “嗯，回吧！”惠春心想“早该回了，这出了月子就在娘家住，除了你吃还带上你男人一家子，我这可供不起你们！” 过了一会儿，院里吵吵闹闹，三弟身后跟着亲家公和女婿， 惠春一看到他们就犯了心梗。不用说今天这羊铁定吃干净。 自从招娣结了婚，杨飞他爹都长胖了。 亲家公现在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屋脱鞋上炕行云流水。 几人喝茶攀谈。 “肉好了没”三弟催促。 “吃生的吧！你牙口好！”惠春进屋白了他一眼。 “差不多行了。这等的人心急火燎的。”三弟放好桌子和筷子，嘴巴里口水不断。 “先吃点花生米垫补垫补。”亲家公打趣。 堂屋灶坑里，惠春捞了一根排骨给天龙。 天龙一手拿着肋骨一手拽着小羊羔耳朵。 这只羊羔刚出生它妈就死了，它瘸腿歪嘴主家看养不活就不要了，三弟非要带回来喂奶粉也要把它养大。 天龙把小羊羔当玩具吃喝一起。 惠春拿了一根尝尝咸淡自言自语，“还行，就是不太烂糊！” 惠春端上去一盘子，屋里几人开始喝酒。 惠春看着锅里的羊排骨不忍心被他们吃完，自己偷偷藏了几块放隔壁屋。 “亲家母，快来吃吧！”杨飞爹大声叫喊。 “好。”惠春摘了围裙端着馒头进屋。 一帮人欢声笑语坐在炕头上吃骨头，地上天龙跟小羊羔玩的欢实。 “儿子，还要骨头不了”惠春眼不离天龙。 “嗯！”天龙点点头把骨头给羊吃。 惠春看盘子里的骨头都凉了，她起身去堂屋锅里拿热乎的。 天龙跟着走，小羊羔在前边一回头撞到天龙，天龙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到炕边的炉子上。 “哇。。。。”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吓了所有人。 “坏了，坏了，烫着了！”三弟大脑蜂鸣拍桌子起身。 杨飞在最外面，他扔了筷子光脚下地一把拉起天龙，惠春进来看到孩子脖子烧红一片。 “儿子，儿子！”惠春心口淤堵傻了眼。 天龙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身体瘫软。 “儿子，儿子！”三弟腿抽筋忙不迭的过来掐人中拍打。 “窝住他，堵住屁股眼，别让气跑喽！”惠春哥哥急哭了。 三弟一边窝着一边掐人中。他鼻涕拉叉“儿子，儿子哎！” 炕上招娣受了惊吓溢奶出来，怀里的孩子也啼哭不止。 一帮人着急忙慌却无从下手，各个面色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 惠春看半天没动静直接瘫软在地放声哀嚎。 “闭嘴！你个挨刀鬼！”三弟回头血红着眼睛呵斥。 “缓过来了，缓过来了！”杨飞看到天龙突然喘气大喊。 惠春爬起身擦了眼泪过来。 “哇。。。。”天龙第二口气隔了一分多钟才接上。 听到这一声哭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这顿饭吃的吓死个人。 三弟抱着天龙一屁股坐地上“儿啊，你可吓死爹了！”三弟哭的撕心裂肺，委屈至极。 天龙依然脸色铁青，他哭的呼吸困难。脖子上肉皮破损血红一片。 “快去找医生看看吧！”亲家起身穿鞋扶三弟。 三弟试了几次都起不来，他像被抽筋扒皮了一样软弱无力。 杨飞上前抱起天龙裹了被子往外走，亲家公断后。 招娣怀里有孩子没办法跟着去，三弟和惠春废了，腿软的打颤。 刚出院子迎面碰到付英爹过来看孙子。 每天这个点他都会过来看天龙，他兜里揣着糖心里美滋滋。 “爷爷！”杨飞打招呼。 付英爹抬头笑呵呵“你这是回家呀，着急忙慌的，路滑抱孩子慢点。” “不是幸福，是天龙，天龙烫伤了！”身后的亲家公急忙解释。 一听是天龙，付英爹急了，瞬间变了脸，“烫哪里了” “脖子！”亲家公慌忙小步跑着追杨飞，付英爹也急忙跟上去。 医生检查了伤口上了药：“哎呦，真是的咋看孩子的，这离大动脉就差这么一点点。” 付英爹松了口气。膝盖酸软。 天龙脖子上缠着纱布鼻涕拉叉的看的付英爹心疼。他扭过身直掉眼泪。 “爷爷！”天龙哭唧唧的伸手要爷爷抱，付英爹掏出糖给天龙，他才不哭了，抽泣着吃糖。 “你们咋看孩子的！”付英爹责怪杨飞。 ‘不关我们事啊，是我爸喂那羊羔顶的！’杨飞连忙撇清关系。 “就是你岳父家那只瘸腿货”付英爹生气的问。 “嗯！”杨飞点点头。 “该死的挨刀货，克星！”付英爹骂骂咧咧。 杨飞听的后背发麻。 屋外有人来，是三弟和惠春和她哥哥，他俩刚缓过来急忙来看儿子情况。 付英爹黑着脸看也没看他们。 惠春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姨夫，今天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不来孩子也受不了这个伤！” 付英爹没说话，意思就是都怪他。 气氛很尴尬，惠春和三弟自觉没理也不敢说话， 亲家公开口圆场：“意外，都是意外！” “对，意外！杨飞也跟着附和。 付英爹二话不说起身出去，他一路上心里淤堵，跑到三弟家开门进屋。 小羊羔看有人进堂屋拐着腿过来“咩咩的”叫着。 付英爹伸手抓住它狠狠扔到地上三四次直到摔死为止：“都是你个牲口妖精想祸害我孙孙，今天一定弄死你！” 付英爹把羊羔摔死扔到院子里才算解气， 里屋的招娣看着发疯的爷爷吓的大气不敢喘，她第一次见到和蔼的爷爷如此嗜血暴力。 付英爹不知道招娣在，他拍拍衣服扬长而去，院子里小羊鼻口流血抽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