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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英一看四婶婶来了，就急赤白脸的问：“四婶婶，还要多久能生出来我真的疼了很久了，受不了了真的！有没有药啊给我缓解缓解” 四婶婶看付英红头涨脸的也是心疼不已，安慰道：“我生第一胎的时候也很疼，但不像你这么疼，可能和盆骨宽窄有关系，我们那个时候孩子都瘦，吃不饱的，生下来也不大，你们现在营养好点了，估计就难生！” 她接着说：“再忍忍，应该快了！” 付英头发都汗湿了，她浑身一会冷一会热！ “接生婆啥时候来”付英急问。 付英娘又到门口瞅了瞅外面：“还没来呢！你这也没那么快，还得一会儿呢，接生婆肯定能赶上的！” “是的，接生婆来了也是等你快生出来才能帮你一把，剪剪脐带，给孩子擦洗擦洗，用力还要靠你自己！” 四婶婶对付英娘说：“你赶紧把被子铺开，让付英脱衣服呀，不然 一会怎么生” 付英娘一拍脑袋，自己都急糊涂了，把这些事忘的一干二净。她急忙脱鞋上炕去 收拾。 付英勉强脱掉裤子进了被子里，她来回滚着，捶着炕。 王彬赶着马车急吼吼的拐小弯，好巧不巧车轮子一不小心就卡到石头缝隙里了，车身瞬间倾斜，马也受了惊吓嘶吼。 接生婆一着急自己手臂就撑住地，力气太大歪了手腕。 “哎呀！”接生婆一声惨叫。 王彬和三哥拽出马车停好位置，急忙跑过来看接生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怎么了婶子” “手腕刚才崴到了！” “严重不婶子还能接生不” 接生婆勉强动了动手腕，龇牙咧嘴的摇头：“不行了，后面要用力给拽孩子的，手腕受伤不吃力了！” “那咋办”王彬着急起来。 “去隔壁村找我哥吧，他也会接生，技术也好。头几年还干着，这几年倒是不干了，今天特殊临时救个急吧！” 一路人就去隔壁村接她哥哥，正好村里今天办喜事，他去吃别人家的喜酒多喝了几杯，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咋办”王彬急了。 “先抬上车醒酒，到村里就差不多了！”接生婆让王彬动手。 几个人抬上车又快马加鞭赶路。 王彬终于是看到村子了，幸亏今天月亮大，路面清楚，要是碰上别的天气，今天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马车进了院子，付英娘和四婶婶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看车里面躺着的男人，两个人瞬间冷了脸。 “接生婆呢” “手腕摔伤了，去看病了！” “啥那这个是咋回事”四婶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她的哥哥，过去也接生过，没办法，拉来临时救急！” 在农村男医生接生也不是什么太新鲜的事，但是这喝的找不着北的接生婆还第一次见。 三哥说：“我去医生那看看有没有醒酒的药！” 四婶婶袖子一挽：“不用，你们给我把他反过来，顶针拿一个！” 话落之间，四婶婶就扒开男人的后背衣服，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拿着顶针狠狠的刮了起来。 这刮骨疗法果然有效，男人狼嚎鬼叫的窜起来。 疼痛使人清醒，男人摇摇摆摆的站起来，“你们干啥呢” 王彬解释清来龙去脉，正好接生婆也包扎了手过来，几个人进屋，被付英一阵杀猪声给震的耳鸣。 “别瞎喊了，留点力气！”接生婆用单手摸了摸付英的肚子说：“早着呢，才一半！” 付英一听瞬间没了 指望，死的心都有了。 男医生转身出去：“我先马车上睡一会，啥时候她不叫了，啥时候叫我！” 送走了四婶婶和三哥，只剩下王彬和付英娘，两个人就像熬鹰一样盯着付英，担心自己睡过去，付英断了气。 付英娘和王彬此起彼伏的瞌睡点头，实在困不行，凉水洗脸，付英娘问王彬，有没有醒脑的。 王彬想起老太太那屋有黑疙瘩，不过母亲和王红已经去了二哥家，二哥担心付英坐月子老太太打扰，就打电话让大哥给送去了。 美名接王红散散心，其实他想让付英坐个好月子，别落下毛病。 王彬实在熬不行了，索性就悄悄的到老太婆的屋子里把门给撬开拿出了黑疙瘩。 两个人一起点了些，果然有了精气神。 付英震耳欲聋的叫了一夜，能骂的不能骂的，全都骂了个遍。 天开始变亮，公鸡一遍又一遍的打鸣。大约六点左右，付英终于消停了。 付英娘和王彬急忙去叫医生，男医生站起身洗了把脸和手，说：“嗯，这就到时候了！” 男医生一边教付英用力一边动手推拿。 付英是 一点力气没有了，现在要杀要剐都随便。 不多时，一声婴儿啼哭。大家紧绷的神经等着。 “女孩，六斤多！”医生麻利的给孩子清洗身上的污秽，剪了脐带就放到旁边了。 付英一听是女孩，眼角泪水就流了下来，自己费劲吧唧却生了一个女孩。真是人强命不强啊！ 医生看付英垂头丧气安慰：“生男生女都一样，孝顺才行！以后还能生嘛！老大是女孩还能帮你带弟弟妹妹。” 付英娘接过话说：“头胎生男孩好，能顶门立户！” “那是老观念！” 王彬站在一边也没说好与不好，好像都和他没关系，他此刻就想一件事赶紧睡一会！ 孩子生完了，送走了 医生，王彬对付英娘说：“妈，我先睡会，一会儿替你！” 孩子哇哇哭，王彬嫌吵卷了铺盖到院子里的马车上睡去了。 付英娘现在也是心放到肚子里了，她赶紧到院子里去方便。 付英浑身湿漉漉的，她伸手掀开小薄被子，一个红不溜秋的小家伙闭着眼睛，嘴巴四处寻找。 付英的执念是生男孩，她不相信自己不行。不就是生个男孩嘛，这世上难干一千倍的事自己都干了，咋就生不出个男孩给自己长脸，在三嫂和王家人面前也扬眉吐气一回 只要头胎是儿子，就算以后都是女孩也无所谓。。。。。 哎！肯定是上辈子造孽下凡受难来了，真是一步一个坑，寸步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