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付霸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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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港的码头上，各色船只鳞次栉比，喧嚣的人声与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片繁忙景象中，一艘看似普通的乌木商船缓缓靠岸，它没有华丽的雕饰，船体却异常坚固，透着一股沉稳内敛的气势。 不多时，跳板搭好，率先走下船的是两个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走在左侧的是付霸天，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雄浑霸气。紧随其后的是付霸川，他身形稍显瘦削，但步伐稳健，目光阴鸷，嘴角总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给人一种精明狠辣之感。 两人身后，二十余名付家子弟鱼贯而下。他们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腰佩利刃，个个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好手。他们迅速在码头两侧站定，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付霸天和付霸川护在中间，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付霸天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缓缓扫过眼前繁华的玉华港，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付霸川则侧身站在一旁，低声对着付霸天说了几句什么，付霸天微微点头，两人随即迈步朝着港口内走去。那群付家子弟立刻跟上，一行人步履沉稳，气势慑人，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下意识地避让开来，不敢与之对视。 跳板在脚下轻轻晃动，付霸川深吸一口气，玉华港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清冽扑面而来。那是种混杂着海草与阳光的味道，比庶务殿终年不散的墨香与旧纸霉味清新百倍，直叫他胸腔里那颗被公文压得麻木的心脏都开始轻轻搏动。 阳光烫得甲板微微发热，他踩着粗糙的木板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三年了，从晨光熹微到月上中天，他不是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里，就是握着朱砂笔在公文上画押，活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翻阅旧档时的纸絮，耳畔还萦绕着司长催促的呵斥，可现在——他猛地张开双臂，任凭海风吹乱发髻，将那股子陈腐气彻底吹散在风里。 远处桅杆如林，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无数振翅欲飞的白鸟。付霸川望着码头上熙攘的人流，扛着渔网的渔夫、叫卖海产的商贩、抱着陶罐的洗衣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鲜活的烟火气。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模样，不是永无止境的誊抄与核对，不是被墨汁染黑的指甲缝，更不是"付主事"这个代号背后，那个连打个哈欠都要掐着时辰的自己。 他忽然想大笑，想跳起来，想把那双磨得发亮的皂靴狠狠扔到海里去。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响，那是三年前入庶务殿时父亲给的，此刻竟像是头回真正贴在自己皮肉上，暖融融的。 "再也不用当那个签押的工具了。"付霸川对着翻涌的浪花无声呐喊，咸涩的海风扑在脸上，却甜得像蜜。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正跳得欢快，像揣着一整个盛夏的阳光。 暮色四合时，揽欣阁檐角的铜铃在晚风里轻响。付霸天踩着青石板路走来，玄色长衫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微尘。他身后跟着付霸川，后者身量略矮，步履却更急，腰间佩刀随着动作轻撞，发出沉闷声响。两人身后，二十余名黑衣随从垂首而立，呼吸匀净，显是常年习武之人。 "大哥，这揽欣阁倒比去年规整多了。"付霸川仰头打量着飞翘的阁檐，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付霸天未接话，只抬手推开雕花木门。 正厅内，付霸饶已候在案前。他未及起身，指尖仍按在摊开的账册上，墨迹未干的朱批在灯下泛着红光。"二位兄长远道而来，恕小弟未能亲迎。"他抬眸时，眼底带着熬夜后的青黑，却丝毫不显倦怠，"港口那边刚送来三船生丝的报关文书，实在走不开。" 付霸天摆摆手，径直落坐于主位左侧。"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他接过随从奉上的热茶，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路上听说你把南货行的渠道拓到了闽地" 付霸饶闻言搁下笔，唇角扬起一抹浅弧："侥幸成了两笔生意。"他将账册推到两人面前，"具体的都记在这上面，大哥过目。"付霸川早已凑过去，手指点着其中一页："好家伙，这趟竟赚了三成利" 三人一时都将目光落在账册上，厅内只余纸张翻动的轻响。窗外夜色渐浓，檐下灯笼次第亮起，将三人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拉得很长。 澜波界东域，青风坊市一角的茶摊。付霸天指尖捻着半块啃剩的灵麦饼，目光扫过对面墙上张贴的法器收购榜。泛黄的符纸上，三阶法器的标价清晰可见：下品法衣八十灵石，中品飞剑一百二十灵石，上品宝镜三百灵石。他喉结微动，将最后一口饼渣咽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只磨损的储物袋——里面除了半瓶凝神丹，便只剩些炼制二阶法器的边角料。 邻桌两个炼气修士的交谈飘进耳中。"听说城南器阁新到一批三阶法剑，可惜要三百灵石......三百算什么前几日拍卖会上，一块四阶寒铁石就拍出了两千高价！"付霸天端起粗陶茶杯，茶水温吞地滑入喉咙。他想起三日前初入此界时，在坊市看到的那堆四阶材料：幽蓝的水纹玉髓，泛着寒光的玄铁精，每一样都足以让筑基修士眼红，可价格后面那串零，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砰"的一声，茶杯重重落回木桌。付霸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起身时带起一阵微风。阳光透过茶棚缝隙，在他肩头落下斑驳光点，照见他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几道细密的疤痕——那是过去十年在炼器炉边留下的印记。"三阶法器虽利薄，胜在量大。"他低声自语，脚步坚定地走向坊市西侧的材料铺，"先炼五十柄青锋剑，再做三十面护心镜......等攒够三千灵石，那批水纹玉髓定是我的。"腰间的储物袋轻轻晃动，仿佛也在应和着主人的决心。 付霸天指尖捻着一枚鸽卵大小的深海玄铁，幽蓝的金属表面泛着冰冷光泽。他将玄铁投入丹火，看着其在烈焰中逐渐软化，心中已勾勒出新法器的雏形。如今的佩剑虽能劈开三阶妖兽的鳞甲，但蛮荒深处的四阶凶兽皮糙肉厚，寻常法器恐难伤其分毫。 “必须将雷纹藤心融入剑脊。”他自语着，从储物袋取出一段缠绕着淡紫电光的枯藤。这是他耗费三月才从雷鸣谷采摘的千年雷纹藤心，蕴含的雷电之力足以让法器附加破甲特效。重新炼制法器固然耗时耗力，需耗费大量珍稀材料，还要重新适应新法器的灵力流转，但他很清楚，唯有趁进阶之机重塑兵器，方能在危机四伏的蛮荒立足。 蛮荒历练虽九死一生，却藏着无数天材地宝。他计划炼制一柄能劈开罡风的重剑，再铸一面嵌有穿山甲背甲的护心镜。届时凭借新法器之利，或许能深入古兽巢穴，寻得传说中的龙血草，助自己突破炼气后期瓶颈。丹火愈发炽烈，玄铁渐渐熔化成赤红液体，付霸天眼神锐利如鹰，手中法诀变幻，开始淬炼杂质。这麻烦背后，是通往更强境界的阶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