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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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城邑周围开始骚动起来。

无法掌握巴德达的失踪，他的部下们开始全城搜索。

巴德达有两名专属秘书官，和三名私人秘书官。

就连这些亲信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能掌握其行踪。

完全是极度异常的情况。

特别是首席私人秘书官莫尔班德斯，此刻心急如焚。

巴德达作为高级政务辅佐官，他手下的专属秘书官等同于中尉衔，即使巴德达就这样失踪了，他们也只不过是分配到别的部门而已。

但是私人秘书官却不同，莫尔班德斯受雇于巴德达，如果找不回巴德达，也就意味着他即将现在的地位。

许多私人秘书官都是贵族的次子或者三子，对于这些人没有继承权同时又未能通过将官考试的人来说，首选就是成为家族的管家，或者其他将官的私人秘书官。

既安全，又体面。

莫尔班德斯也不例外，他的父亲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有机会成为了巴德达的私人秘书官。

一直以来为了辅佐巴德达，莫尔班德斯可谓是鞠躬尽瘁，终于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成为了私人秘书官中的首席。

许多正经将官出身的政务官，都得对他点头哈腰。

只要巴德达能继续获得晋升，莫尔班德斯的地位与待遇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可谓是一荣俱荣的关系，一损俱损的关系。

如果他要更换主人，去到其他政务官手下做事，别说成为亲信，或许连在最基层跑腿的资格都没有。

要说整个伊斯特领谁最不希望巴德达出事，那么非莫尔班德斯不可。

莫尔班德斯坐在巴德达的办公室里，焦急等待前线传回消息。

这时，一个秘书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怎么样，找到巴德达先生了吗”

“没有，我们发现巴德达先生的一处宅邸被破坏了，可能是遭遇了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

莫尔班德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按照这思路分析的话，巴德达还活着的可能性非常低。

即使活着，被当做人质抓走的几率也非常大。

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巴德达先生昨天见过哪些人人员名单给我看一下！”

“是，是。”

但凡是官方会面，秘书官那里都会做好记录，就连谈话的内容也会记下来。

莫尔班德斯粗暴地翻着名单。

基本没有可疑份子，全是经常与巴德达见面的老熟人……

莫尔班德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将人员名单合上。

“我听说今天下午有个中级政务官...叫那个...”莫尔班德斯用手指轻轻敲自己的额头，总算想起了那个名字：“叫赫尔海姆的男人……他昨天似乎是上任第一天，他与巴德达先生见面的记录有吗”

“啊……那个是时候是西姆在旁边记录。喂，西姆！把昨天的记录拿过来！”

“啊，是的，就是这个……咦”名叫西姆的秘书官挠了挠头。

“怎么了”莫尔班德斯看了过去。

西姆打开记事本瞪大了眼睛。

“那个…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录。”

“没有你是说没有留下会面的记录”

“不不不，有留下赫尔海姆与巴德达先生会面的记录，但是没有特别记载谈话内容...”

这无疑是失职的。

“你这家伙当时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留下谈话记录！”莫尔班德斯重重拍在桌子上。

那个秘书官吓得重重低下了头：“非常抱歉...是我的失职...”

“算了，既然昨天你陪在巴德达身边，他们昨天聊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那个…非常抱歉，但是...我不记得了...”

“哈昨天的事，你今天就忘了你难道是笨蛋吗！”

莫尔班德斯不由得怒吼。

巴德达经常会偷偷地举行宴会，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爱男女那点儿事儿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身为秘书官倒的确也不方便把这种事情记录到本子上，以免留下把柄。

可不记录不代表就可以完全不管，巴德达与谁去了哪家店，几点去几点安全返回，这些都是秘书官需要刻进脑子里的事情。

将这些行程信息与其他秘书官们共享，这也是莫尔班德斯制定的规则。

伊斯特领毕竟远离帝国腹地，就怕巴德达遇到什么紧急情报无从查起。

这也是提前制定的保护策略。

“那个……其他的事情我都记得，唯独巴德达与赫尔海姆之间的谈话，我无论如何都不起来。”

“……”

西姆这个秘书官虽然经常不得要领，但是也不是什么蠢人，具备极强的服从性，尤其是记忆力非常出色，一个月内发生过的大小事项他都能记住。

否则作为首席私人秘书官，莫尔班德斯早想办法把他赶走了。

为什么偏偏就只有那段时间的谈话内容记不清楚呢

“肯定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这段遗失的记忆肯定藏着答案。

那个叫赫尔海姆的政务官到任一天就出现了这么不自然的事情。

在那之前，没有发生过这样奇怪的事件。

巴德达虽然风评不佳，可也不是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很难想象怎么会突然人间蒸发了。

“有没有可能西姆当时被人下了药了脑子不清醒”旁边的秘书官出言提醒。

“不可能，在赫尔海姆之后，另一个面见者的谈话记录就很详实，证明西姆在那时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莫尔班德斯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目前最可疑的就是那个赫尔海姆。”莫尔班德斯冷静地下达判断。

“布鲁多，现在立刻叫赫尔?海姆过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我明白了。”

莫尔班德斯下达了指示，望着秘书官跑出去的背影，分析起了现有的线索。

昨天赫尔海姆来找过巴德达，作为上任第一天的政务官，他极有可能邀请巴德达参加晚餐会——这是伊斯特领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次日，就传出了巴德达失踪的消息。

“碰巧”昨天的谈话内容没有留下记录，又“碰巧”西姆记不起他们谈过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下午那个赫尔海姆还来办公室询问过施策文件的审查进度与巴德达的情况。

如果是赫尔海姆在背后搞动作的话，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应该说太冷静了。

听说赫尔海姆是因为在北境战场上立下大功，才连升两级来到这里。

如果他是一名实力超凡的暗杀系魔法使，要消除西姆的记忆，并且删除会面时的谈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越是思考，莫尔班德斯就觉得越奇怪。

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男人...

绝对不会有错！

这件事肯定是那个赫尔海姆策划的！

莫尔班德斯咬紧了牙关，他绝不允许巴德达出事，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上升的阶梯被破坏。

莫尔班德斯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用拳头重重敲到桌面上。

“我一定要剥掉那个男人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