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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扑灰烬,刮脸生疼。李沧澜站在高台边,肩头插着断空剑,剑身裂口歪斜,像咬断的骨头。血顺着剑脊往下淌,钻进地缝,一扭一扭地爬,像条红虫子。他没动,也不敢动——不是疼,是脚下刚碎的符文没塌,反而裂出更多血线,一道接一道,往台子深处绕,像活的东西在喘。 空气死了一样。叶清歌就在他对面,剑还在鞘里,可指尖全是血,一滴一滴砸在石阶上,啪,啪,像梅花开了。她不看他,眼珠子钉死前方那把黑剑。剑浮在半空,轻轻抖,剑柄上“幽冥”两个字,原本黑得发暗,现在红得像烧透的炭。整座高台往下沉,岩层咔咔响,地底传来闷声,像有东西翻身。 裂缝越扯越大,底下浮出个大阵——九条地脉缠着中间一口冰棺,粗得跟蟒蛇似的,表面爬满扭曲的字,泛着暗红光。冰棺是万年玄冰雕的,冷气直冒,裂了缝,却还死死封着什么。那些字一寸寸吸着地气,像在吃东西,慢慢醒过来。 “你还能走”叶清歌终于开口,声音冷得结霜。 “走不了。”李沧澜咳出一口血,喉咙里一股腥甜炸开。他低头看右臂,鳞片崩了,渗出黑水,麒麟血要失控了。“这阵……认我的血。”他扯了下嘴角,“它等我,从我出生那天起。” 话没说完,三道黑影从阵角冒出来,披着破铠甲,胸口钉着锈锁魂钉。它们不动,可空气一碰就结霜,霜花掉地上,碎得轻轻响。不是人,也不是尸,是炼过的傀儡,亡魂做的守阵兵。 阵心忽然飘出个影子——是个女人,脸看不清,衣裳破烂,只有一只手清楚。掌心有道疤,又深又弯,像刀砍的。李沧澜瞳孔一缩,心猛地抽了一下。 他认得那道疤。 娘死前,为护他,徒手挡刀。血滴进还没孵的麒麟蛋,才压住他暴走的血脉。那一滴血,换他活命,也成了他一辈子背的债。 “沧澜……”那影子说话了,声音像风里快灭的灯,弱,却扎进骨头里,“回来吧,别再吞了。” 李沧澜咬破舌尖,血味冲脑,眼睛一下红了。他抬手,把一滴麒麟血抹在断空剑上。金光“唰”地炸开,剑嗡嗡响,像听见老熟人叫它。叶清歌眼神一紧,指尖点剑脊,一道青光升起,帘子似的挡在影子前。 “这剑……”她嗓音发颤,“伯母的灵,一直护着你。” 李沧澜没应。他慢慢抬起左脚,一步踩进阵眼。地面“哗”地亮出血纹,蛛网一样散开。他眉心一烫,吞噬域张开,像张嘴的深渊,怨气潮水般灌进来,撞得他神识发麻。他知道,这些年吞的修士、法宝、怨念,全在这阵里回响,喂着它长大。 三具幽冥卫突然暴起,黑雾翻滚,锁魂钉尖啸着扑来。可就在快撞上他时,那妇人影子轻轻抬手,袖子一甩——三道黑影“砰”地炸成灰,随风散了。 血契一震,阵法抖了下,冰棺裂开细缝。一道红光射出来,照在李沧澜脸上,像鬼火舔他。 “破了。”他喘着,肩头断空剑终于被他一把拔出。血喷三尺,溅在冰棺上,符文立刻吸进去,像干土喝到水。 高台深处,幽冥殿主坐着,手里握刀,刀尖抵着一具白骨的眉心。他抬头,眼窝黑洞洞的,嘴角却慢慢咧开,笑得瘆人。 “你流着我姐的血。”他嗓音沙哑,带着疯劲,“这阵,就是给你炼的!九幽转生,靠的不是魂,是亲缘——你每吞一次,阵就强一分!你吞的怨,吞的执念,都是在给我娘铺路!” 话音落,九条地脉猛地收紧,像蛇绞猎物。冰棺“轰”地炸开,碎片乱飞,一颗血心浮起来,通红,表面跳着怪字。那心和李沧澜眉心同频跳动,像两颗心在说话。 “清歌!”李沧澜吼穿夜空。 叶清歌剑光一闪,霜刃出鞘,寒光如月,直劈冰棺底——那儿符文最淡,却是阵眼。毁了它,就能断地脉,破转生。 可剑没到,三道血链从地里射出,毒蛇一样缠住她手腕,硬生生把她钉在半空。血链扎进皮肉,血顺着往下流,滴在阵上,符文反而更亮了。 李沧澜怒吼,右臂“嘭”地胀起,青筋盘绕,覆满金鳞,指尖变爪。他一拳砸向阵眼,力道能碎山。 轰! 阵纹没动,反震回来。他整条臂炸出血花,骨头碎成渣,整个人砸进岩壁,闷响一声。肋骨不知断几根,五脏翻腾,血不断从嘴里冒。 “吞啊!”幽冥殿主狂笑,刀猛地插进自己肩头,血顺着刀纹流进阵里,“吞了这怨!吞了这债!吞了这天——然后,替我娘,替我姐,替这被天道扔掉的幽冥,重开生死门!” 李沧澜趴着,眉心灵窍狂跳。他能吞灵力,吞法宝,吞剑意——可吞不了这阵的根。它不靠灵力转,靠“债”活着。他这些年吞的每一个,都是阵的柴。他每一次吞,都在给敌人添火。 “原来……”他咳着血,嘴角咧出个笑,“我既是钥匙,也是柴。” 他抖着手,从怀里摸出半滴血——母亲临死封进他体内的麒麟本源。他捏碎,雷光炸开,身子一涨,化作百丈金影——雷麒麟真身腾起,四蹄压住九条地脉,额角麒麟角如天柱,直刺冰棺底。 “雷麒麟,给我——断!” 轰隆——! 天雷引地气,逆冲阵眼。九脉齐爆,冰棺炸碎,血心飞出,直扑幽冥殿主。可就在这时,空间扭曲,无数黑链从虚中穿出,缠他四肢。每根链子末端都连着一张脸——有他吞过的剑修,眼空洞;有被他杀的妖兽,牙滴血;有死在他毒火里的毒修,皮烂着;甚至还有那块会骂人的护心石,正嚎着咒他。 因果链,暴了。 “吞啊!”幽冥殿主嘶吼,癫狂,“把你欠的债,全吞了!让它们垫你上天!” 李沧澜仰头,眼红如血。他不躲,反而张开吞噬域,灵窍像黑洞,疯狂扩张。锁链往里钻,每根都带着怨,撕他神识。灵窍裂痕蔓延,忽然浮出母亲的脸——流泪,嘴动,像在说话。 叶清歌咬破手指,血引断空剑,斩向三条主链。剑光过处,链断,怨念嘶吼着散。可最后一击落下时,幽冥殿主突然把刀插进自己心口,血喷在遗骸手里的玉珏上。 玉珏亮了。 一道幽光冲天,与李沧澜灵窍共鸣,浮出一幅影——九霄云海,无数光点连成古契,写着:“以亲血为引,以情义为基,重铸天梯。” “得用至亲之血……”他喘着,疯劲退了,只剩空,“可谁能想到,天梯的基,是你,也是她……我姐的血,你的命,她的剑……少一个,都不行。” 李沧澜盯着玉珏,忽然笑了。那笑没悲没怒,只有看透的静。他抽出麒麟角,反手插进自己心口。金血喷出,顺着角流入玉珏。 “清歌!”他吼,“斩他眉心!” 叶清歌剑如龙,断空剑穿幽冥殿主眉心。剑中圣女灵识浮现,轻轻一触,玉珏彻底亮了。古契展开,阵法崩解,地脉断,冰棺化灰,九幽之力退潮。 “原来从一开始……”李沧澜跪着,血从胸口涌,染透衣,“就是一场双面祭。你用亲人的血祭阵,我用亲人的血破阵。” 圣女影子浮现,手抚两人额头,声音轻得像风:“天地为炉,万物为铜,唯情义可铸重生之梯。” 高台塌了,空间裂开。远处天边,一道刀光劈来,九重天的人杀到了。 李沧澜咬牙,麒麟吼轰出,音浪卷过去,震退刀光。叶清歌翻手掏出玉简,指尖滴血,门开了。 “走!”她拉他。 他不动,反手把吞的因果链捏成光球,甩向那群修士。光球炸开,无数怨脸嘶吼,几个修士当场神识崩裂,七窍流血。 门开瞬间,他最后看见幽冥殿主在火光里仰头大笑,嘴角流血,却像解脱了。那笑,竟和娘死前一模一样。 叶清歌拽他跳进门。 落地时,她玉简裂了道缝,渗出血,里面浮出个光点——指向青冥洲。 李沧澜抬手,抹去脸上血。灵窍的裂纹爬到眼角,整张脸像被金线割开,皮下雷光闪。他盯着光点,低笑一声。 “青冥洲……娘的家。” 玉简边上,一道细血线,正慢慢爬向他指尖,无声,却拽得他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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