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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王爷对六王爷的想法深感震惊。要知道他们身份不同,如果府上迎娶一位普通百姓已经是压力重重,更何况是胭脂这样出自青楼没有家的人
连他对胭脂的喜爱也不足以对抗长辈。
可是……六王爷竟然愿意
而且,胭脂言谈之间并未显示出她与六王爷有男女之情,难道是六哥单相思
抑或是……胭脂一脚踏两床,背地里瞒着他和六王爷来往密切
所以他不得不去一趟望月楼,探个究竟。
他到的时候,六王爷正拦着胭脂说话。
胭脂没有家人,六王爷不能直接向其父母提亲,也没有卖身契,不能买回来算数。他必须直接问胭脂愿不愿意嫁给他。
胭脂向六王爷道谢,“胭脂何德何能嫁给王爷,可是胭脂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哪怕做个小妾,也只能给王爷带来诸多麻烦。胭脂……不愿意……”
六王爷很着急,连忙劝她:“如果你嫁给我,就不用在望月楼抛头露面。也不会有人再敢说你身份卑微。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像所有姑娘梦寐以求的那样。”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胭脂挣扎半晌,决定说实话,“虽然,今生他未必能娶我给我一个名份,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只想和他在一起,没名份……也罢!”
一切就如大家预想的一样,十三王爷将胭脂接进了十三王爷府。为了让这对速成鸳鸯顺当一点,六王爷甚至出了不少力找到胭脂父母,令她可以认祖归宗,有个真正的普通百姓身份。
六王爷不计十三王爷夺人所爱,还替胭脂找到父母,这事让胭脂感激不已。十三王爷似乎也真正和六王爷之间有了兄弟情。
胭脂的婚礼非常低调,为了不给十三王爷惹麻烦,只用了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进了王府。
月纱和赵朗又站在高处观礼。
“姑娘为何要这般费劲地让胭脂美梦成真”
“我们对十三王爷的了解太少了。胭脂虽然是朵天赋异禀的白莲花婊,但对别的事情都比较单纯,有她看着十三王爷,我比较放心。”
“什么是……白莲花婊”赵朗头一次听闻。
“就是胭脂那样的。”月纱言简意赅地解释。
“哦……”赵朗似懂非懂地点头。“不过,胭脂会将她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吗”
月纱纵身跳下楼顶,轻飘飘落地。
“因为她现在的最大敌人是十三王妃,除了我,她没有人可依靠。十三王妃是个女人,她那套把戏,在王妃面前不管用的。”
“灰鹰传来消息,六王爷乔装打扮,悄悄带了一队人离京了。”
月纱颔首,面带笑意,“快要到他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胭脂觉得,自从她离开望月楼之后,她和月姑娘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
如果她去皎月阁买东西,月姑娘如果在,都会请她去望月楼聊两句。
还会提点她两句与王妃的相处之道。
胭脂感激涕零,对月姑娘的感恩戴德之心无以言表。
“胭脂虽然野心勃勃,倒还是个懂感恩的。”胭脂走后,赵朗欣慰地对月纱说。
月纱耸肩,“孤立无援需要盟友,感恩不感恩,谁知道呢。”
赵朗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
“说来,姑娘对胭脂,第一面就不太喜欢。”
“人与人之间是有一种气场的,就像当初在破庙里,那么多人中我就看中了你。”
“说得也是。”赵朗回忆起当初,他明明谁也不服,心怀仇恨,也不知为什么第二天还是去了天下酒楼。
“最近因为胭脂也走了,张掌柜的经营方法太过于中规中矩,望月楼的生意差了些。”
“无妨。”月纱的语气淡得令人几乎听不出她和望月楼的关系,“本来也没指望用它赚钱。”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赵朗叹气,“毕竟是我们一砖一瓦搭建的。”
“靠两个美女做招牌撑起来的茶楼,那我的经营手续也太低劣了。”月纱笑得很高傲,“放心吧。”
月纱既然这么说,赵朗当然是无条件相信,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转而关心起辅佐十三王爷的事情,“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一个一个的,把官员们的心思摸清楚。我们要替十三王爷找一批干净的人,辅佐他。”
“十三王爷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以外,毫无出挑的地方,怎么让别人愿意追随他”直至今日,赵朗对十三王爷仍然有微辞。七王爷珠玉在前,十三王爷实在太过平庸,哪怕六王爷,也显示出比十三王爷更强的魄力。
“不需要唆使或撺掇,十三王爷拥护皇上,拥护皇上的人自然就和他站在一起了。”当月纱和十三王爷第一次碰面之后,她就将“十三王爷的能力”这一点彻底置于计划之外。无足轻重的事,不用考虑。只要他不是个傻子,不是女扮男装,不是外星人,就行了。
“皇上”赵朗有些紧张,“我们搜集到官员信息已经不容易,皇上……怎么”要找到轻功好又善于打听消息的人可不容易,他们的队伍里,能够真正获取关键信息的人不多。
“别忘了我是谁,”两人回到望月楼,厅里还是热热闹闹的样子。“我可是月神。”
有月纱一掷千金的土豪方式推波助澜,很快月神教就在百姓中间悄然传开。
月神庙也正规起来。
庙里没有和尚,不敲钟念经,只有一群流浪汉。他们不受香火钱,每逢初一十五,还做慈善,施粥于穷人。
一群流浪汉哪里来的钱做慈善
月神引导他们找到财富然后用于民生的传言不胫而走,引发一顿热议。
“说起月神,总觉得和月字号商铺有什么联系。”
“是啊!总感觉有什么联系!”
“会不会,月神其实是一个低调的大富商通过月字号商铺赚的钱再通过月神庙施舍给穷人”
“这个说法靠谱!”
四处都议论着月神庙,如同当初月字号商铺凭空出世之时。
“没想到,皇上会主动约见我。”月纱坐在望月楼的包间里,她的对面,是精神抖擞的中年男人。
骄傲如月纱,在当代皇帝面前,也不会卑躬屈膝。
“我得来看看,将自己营造成神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我听说望月楼和枕月馆已久,也好奇得很。能让十六皇子流连忘返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宗教的力量非同一般,执政者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到底是皇上,很容易就找到了月纱的真实身份。不仅如此,他的耳目遍布全国,对各个王爷皇子的动向也一清二楚。
只是他还没有发现,那些看似情理之中的动作,都由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一起,最后汇拢到他面前有着不附年纪的沉稳,自始至终泰若自然的小姑娘手中。
“小姑娘,你背后,是什么人”在老谋深算的皇帝眼里,他根本不相信一切是由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做到的。而藏在更深处的那个人,连他的探子都找不到一缕线索,他实在好奇得紧。
“令皇上失望了,我的背后没有人,就只有我。”月纱以开玩笑的语气欢快作答。她并没有觉得被冒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皇上这样的疑虑吧。就连看起来对她信任十足的七王爷,最开始也以征询建议的名义向她提出各种各样的难题,反复试探。
“老七曾经问我,若有女子有经世之才,该如何。”皇上的双眼微眯,聚集的目光犀利,“此女子,可是姑娘”
“七王爷确与我有交情,之前也提过助我得官位施展才华抱负。但,我当时已谢绝他的好意,所以不确定皇上所言之人是否是我。”月纱刻意点出七王爷,想扰乱皇上的视线。其实她觉得可以不用如此,以十三王爷的表现,估计皇上把他所有的儿子都想一遍,都不会想起十三王爷。
“难道你不想做七王妃老七长得人模人样,做事也妥帖得当,脑子也好使,你已得他欢心,难道不想更进一步”皇上根本没将女子为官的事情放在心里,他还在传统的思想里打转。
“我虽是女儿身,但与七王爷确实是君子之交,并无男女之情。我在京城中经商,生意还过得去,手中不缺银两也不缺衣衫和珠宝首饰,对嫁入皇室不感兴趣。”
“可是我一声令下,就能封了你的店,甚至把你抓起来。”
“皇上要做何事,与我身份为何毫无关系。”月纱笑起来,“皇上乃天之子,真龙化身,普天之下莫不是皇上的子民,莫不需听命于皇上。”
这一句小马屁倒是让皇上心里很满意。
“皇上若是视我为危害,根本无需亲自与我相见,甚至都不用查封我的店铺,直接派人悄悄杀了我便是。”
这句让皇上眼睛渐渐瞪起来,他刚想反驳,就听见月纱继续说道:“皇上之所以纡尊降贵亲自来见我,就是因为皇上爱民如子。在没有证实之前,不愿乱用手段。即使不管您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有怨言。但作为一个有权的人,若是没有一颗善于自制之心,没有体谅他人之心,没有包容理解之心,是不可能让他的子民像今天一样,活在国泰民安的社会之中。”
“那你,到底想得到什么”皇上被月纱这一招先抑后扬哄得很开心,自觉转了话头。
“皇上请放心,我绝无与皇上作对的意图,也没有这个能耐。七王爷看得起我的能力,我也愿意帮七王爷排忧解难,倒与七王爷无关,重要的是那些建议能真正帮助到百姓。若是皇上觉得我这样做不妥,日后我也可以不与七王爷再来往。”
月纱这话说得巧妙,且不说七王爷曾经提过,有些建议已经得到皇上的首肯开始实施,就单说“能真正帮助到百姓”和“皇上觉得这样做不妥”,就堵住了皇上所有的话。即使只是两人之间的谈话,以皇上的傲气也是绝不会轻易留下这般话柄。
“不过我听说,前些日子十三娶了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做小妾,那人是从望月楼出去的。”月纱还真没想到皇上会主动提起十三王爷。
“胭脂是望月楼的棋官,人长得美貌,棋艺也精湛。六王爷听闻后,知道十三王爷喜欢下棋,特地约十三王爷来与胭脂对弈,两人因此生了情愫。我也是后来胭脂要离开望月楼的时候才听说的。”几句话将事情全与自己撇清,还顺便遛了遛六王爷。
月纱为了显得真诚,还显得很无奈地补充道:“因为胭脂的离去,我们的生意都有所减少,目前还没有找到能媲美胭脂的人呢。”
皇上哪里没听出来,意思是怪自家儿子十三王爷拐走了人家的台柱子呢。
十三不喜欢王妃,全是他娘一手操办的,皇上心知肚明。所以不顾礼数娶了出身卑微的女人算是一种旗帜鲜明的反抗,也是间接说明他并没有和他母亲坑壑一气想要夺一夺皇位。
“那,做太子妃如何”皇上突然问。
月纱眨眼之间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她在心里叹气,身体不得不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皇家生活规矩众多,确实不是我向往的归处。太子已有妻妾,皇上不用以此试探我。无论是太子还是王爷、皇子,我都没有偏向谁。如果需要我为国家做什么,我义不容辞。我同普天之下千千万万人一样,只想要一个能保证我们生活平安幸福的皇上。谁能够成为这样的皇上,皇上心里最清楚,跟谁和谁交情更好,没有任何关系。”
看见月纱跪在地上,说着表白忠心的话,皇上终于满意了,重新展露笑容。
“起来起来,这么严肃做什么。”皇上伸手虚扶了一下,“小姑娘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想法,我感到万分高兴。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