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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皇父封了枕月馆,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张床
十六使劲儿摇了摇脑袋,为了一张床封了平民客栈,要是言官史官知道了,又要闹得举国风雨了。
他还是好好想想赚钱的方法吧。
“姑娘!出事了!”惜花慌里慌张地跑进宅子里。
“怎么了”月纱皱起眉头,声音冷淡,有些不悦。
惜花作为知名的老板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就想知道望月楼几家店的真正主人是谁。所以月纱一早就下了死命令,有事传话来即可,绝不能上门。
“姑娘,真出事了!昨夜来我们店里投宿的一位旅客,今早用过早餐后死了!”惜花第一次见到窒息死去的人,那人吃了东西后突然好像呼吸困难。先是大口喘气,而后按压自己的喉咙,接着开始用指甲抓喉咙,最后两眼翻白面色青紫地倒地。
“官府已经派人来店里了,我早上在皎月阁盘货,得到消息后立马赶过来了。怕一会儿就出不来了,姑娘你先想办法,我回客栈里稳住官爷。”惜花双眸盈盈地看着月纱,仿佛即将慷慨赴死的勇士在告别。
“知道了,你去吧,好好配合,不打紧的。”月纱听完前因后果,仍然很沉稳。
惜花见姑娘丝毫不紧张不担忧,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她面上故作镇定,心中岂会不慌。大人物总是大手笔,她背着老板娘的名,其实不过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卒。亲自来报信儿,只是想先探一探月纱的态度。
一旦月纱有一丁点儿慌乱,惜花就打算收拾细软跑路去!
惜花走后,月纱思索起整件事情来。
死的人是名旅客,不是常客,说明与枕月馆之前无甚交情,枕月馆没有理由在自己的地盘上谋害一个不熟悉的客人。
死因是窒息,可能是中毒引起,也可能是哮喘突发,或在进食过程中呛住了气管,即为毒杀、病发和意外三种情况。
若是毒杀,枕月馆需要交出一个凶手,对生意影响很大,住店的客人非富即贵,此事很难抚平。
若是另外两种,处理起来就简单许多,安抚家属、取消早餐、配备应急药品等等举措便可化解。
真正值得担心的是,万一此事是栽赃陷害,万一有人借题发挥,这一切必无法善了。
有多少人觊觎她的床垫,觊觎她的生意,甚至想逼她现身,她心中有数。外界早就有传言说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位叫“月姑娘”的年轻少女。
而之所以还没有把“月姑娘”这个身份高调的抬出来,是因为她想钓的鱼还没上钩。
不经意抬眼看见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月纱的心中突的像灌进一丝细微的凉风:饶是惜花能随机应变,也不知官府的人是否好相与,会不会强硬施压
“姑娘。”赵朗敲门而入,负手侧立。
“听说了”
“嗯。”赵朗显得比她更淡定。
“你说这事儿,如何解决”
“不宜正面现身,先暗中查探。”
“可是惜花……”月纱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惜花毕竟是自己人。
“她挺得住。”赵朗甚是了解月纱的担心。
“你倒是对她挺有信心。”方才惜花那模样,确实像挺得住。
“我是对姑娘有信心。她也是。”
“是了,这些情报不是白收集的。”月纱挥了一下刚才惜花走后她就一直在看的资料,“也亏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每一个房客的信息。”
凡是在枕月馆登记的人,次日月纱手中都会得到他们的信息,有时只有寥寥数语,不过日后一旦有新消息就会第一时间递到月纱手上。
比如此次的住客,王盘升。
王盘升是南边来的客商,家中经营的是绸缎生意。从开业到现在,他来枕月馆住过三回。
此人虽然是个商人,却不是健谈的性格,反而行事作风有些一板一眼。
前两次惜花刻意去套交情,对方都只是客气又疏离地回应。
惜花生得美又热情,王盘升的反应甚至比陌生人还冷漠,叫她感到非常挫败。
所以在旅客登记册上王盘升的名字后面,她做了标记,意为需要重点关注。
可惜月纱的势力还没那么大,目前也就勉强覆盖京城的普通老百姓,更别说南边不知哪个城市来的客商了。
不过,既然是绸缎商,来京城总归是为了与人做生意。这就不能不想起一个人来——去年曾经到天下酒楼参加过面试的张卓。
张卓曾经在京城经营的绸缎庄是最大的,张家布庄。凡是想给京城供货的绸缎商都会到他那里去拜码头。虽然他现在从布庄改业做成衣,但当初打过交道的人应该多多少少有点印象。特别是像王盘升这样能够住得起枕月馆的供货商。
仵作验尸需要时间,古代的验尸技术对仵作的经验要求很高,就算拿出了结果,也难以完全信任。
所以他们需要走访可能认识王盘升的人,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和交友关系。
张卓只是第一个。
“月姑娘!”张卓见到月纱可谓喜上眉梢,还将妻子唤出来给他们斟茶。
当初面试的时候他曾说是被供货商耽搁了交货时间,以至于生意崩盘。
对于张卓满是漏洞的说辞,月纱并没有相信他,而是请赵朗去了解前因后果。于是才知道,张卓的资金周转不灵,除了供货商的问题以外,还有他小儿子重病的原因。为了替孩子治病,张卓不得不动用很大一笔钱求医问药。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为了孩子,关了店铺又算什么呢后来张卓在家赋闲,也是为了照顾大病初愈的孩子。
慢慢积蓄见底儿,张卓才不得不另想谋求生计的办法。做惯了老板的人,去给别人打工心有不甘,耽搁些时日后,正好见到月纱的招聘。
张卓当初面试时,怕儿子的事情影响雇主对他工作积极性的判断,所以才遮遮捂捂没说。
后来月纱派赵朗去拜访张卓,告其知,月姑娘规划的新铺开张必然繁忙无比,彼时家人工作难以兼顾,顾此失彼实在是不划算。
就在张卓难掩失望神色的时候,赵朗给了他一笔钱,建议张卓和妻子共同经营一家成衣店。成衣由布匹缝制而来,既不算完全脱离本行,可以通过以前熟识的客户拉生意,还能在家缝制。初期钱肯定赚得不多,但是等孩子健康长大了,再扩大经营也不迟。
不仅如此,月纱还送了几张服饰的设计图,作为张卓新店开业的贺礼。
张卓一家都对月纱格外感激,每到换季就送来新衣服,还替月纱省了赵朗的置装费。
“张哥,打扰了。”如今一般与人打交道的事都是赵朗先开口了。
偶尔月纱会晃神,想起末日世界里的吴央。
不过赵朗作为孤儿,没有吴央的天真。
她想,赵朗更适合陪伴在她左右吧。
“哪里的话!”张卓连连摆手,“月姑娘是大忙人,抽空来我们家,真是蓬荜生辉!”
“张哥客气了。”月纱带着头纱,为了让对方感受到她的表情,刻意加重了声音里的笑意。
“姑娘请喝茶。”孟氏将茶碗送到桌上,“枸杞和红枣,冬天暖身体。”
“夫人有心了。”
“张哥,今天我们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赵朗适时地结束了他们寒暄的对话,直奔主题。
“谁”
“王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