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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纱先让胭脂在包间里等着,她叫来赵朗,令他去张鹰那里,竭尽所能调查十三王爷的秘密。
如果她想的没错,这个任务的难点就在十三王爷身上。
“我们的人一直都对十三王爷有跟踪调查,可是他在外面从来没有任何不端或者过激的行为。”赵朗感到奇怪,“一个每天循规蹈矩生活恪守职责的王爷,怎么会在家里藏一个被剥皮的人”
“或许,他的循规蹈矩都是假象。抓紧时间弄清楚,那个被剥皮的人是谁。”
“姑娘,这恐怕不太容易吧……”赵朗面露难色,“十三王爷如果已经发现胭脂偷窥了他的秘密,一定会对书房严加看守,说不定还会将人转移。就算他还没发现,我们的人手也没翻进王府的能力……”
“那我去。”月纱说着就要回家换衣服。
“姑娘,那可是王府!危险!”赵朗一身武艺,却还没有真正地杀过人。听到被剥了一半皮的人,面不改色,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象着惊悚至极的画面。他对月纱忠心耿耿,不愿意让月纱犯险。只觉得已经看到月纱被剥皮的可怕场景。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陪着胭脂,我去去就回。”不容赵朗再劝,月纱脚尖点地直接施展小轻功风一样地跑走了。
赵朗担心得很,又不愿意违背月纱的命令,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包间陪胭脂。
等等,姑娘刚刚可没交代,万一十三王爷来要人该怎么办
他时常替月纱出面和一些商人谈判甚至笼络官员,但是从来没有和会扒皮的双面王爷打过交道。
赵朗很虚。
月纱溜进十三王爷府中书房的时候是偷偷翻窗户进去的。
王爷还没有回府,窗户全部从里面锁上的。她懒得花时间花精细功夫开锁,选择悄无声息地将整个窗子卸了下来。
进去后她有点尴尬,刚刚该仔细问一下胭脂,机关到底是哪个。
摸索半个时辰后,她才拧动了一个假抽屉的把手,打开了密室的门。不得不感慨,古代的安防做得真的太差,难怪就连胭脂都能找到密室。从而也产生了疑点,十三王爷未免心也太大了,既然有大秘密,当初何必娶胭脂呢按胭脂的说法,十三王爷并没有爱上她啊。
胡思乱想着,不知道是狗血爱情故事还是见血的阴谋诡计,月纱走进密室。
密室其实是地下室,挖得比较粗糙,墙面都是坑坑洼洼的,没有平整过。看起来还不如秦始皇故布疑阵的地下陵修得好。
地下室没有光线,估计墙上有烛台,月纱才不想在黑暗中和半扒皮的人共处一室的时候随便乱摸。她拿出了应急灯,将整个密室照得亮堂如白昼。
墙边有一张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月纱忍不住转头瞥开目光,饶是心理承受能力强悍如她,都有些反胃。
杀人是一回事,虐待是另一回事,血肉模糊是最恶心的事。
但就在刚刚一眼扫视时,她通过那张完好的脸,认出了这个不幸的人。
严卿。
她竟然不知道严卿失踪的事。
也不知道十三王爷为什么将严卿藏在密室里。
胭脂说,十三王爷每个月总有几天躲在书房里。严卿就算被关在这里肯定也是最近几天的事,说明表面十分普通的十三王爷关过的人恐怕不止一两个。
“严卿。”月纱叫他。
严卿因为一半被剥皮,所以只能侧躺在床上。他听到了响动,感觉到光亮,以为是十三王爷,不想理会。现在听到是女声,才缓缓睁开眼。
严卿应该痛得很厉害,他双眼布满血丝,嘴唇都被咬破。
光是想想剥皮的场景,就让人不寒而栗。
月纱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身体,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脸上。
“你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严卿混身发抖,“我都说了就是个江湖术士告诉我的!你们别以为找个女人来我就会说出更多的东西!没有!”
他的声音尖锐,伴随着一种神经质的状态。
月纱仿佛置身于一家精神病院。
江湖术士的故事她清楚,因为是她策划的。让江湖术士给严卿讲了一个命中带财但是需要身带紫气的贵人相助才能取得财富的故事。
套路基本上和月纱离开郑府的方式相同。只不过像严卿这样有谋略的聪明人,无论是说辞还是剧情都会更细致一点。
这也是严卿会投到六王爷门下的原因。
严卿也知道私挖金矿的事情若是没有位高权重者的庇护,单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带着金矿的位置信息投奔六王爷,又在献计献策时展露出个人的能力,六王爷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所以,十三王爷将严卿抓起来,是为了问金矿的事。
太子是皇上钦点查办金矿案的人,但此案原本属于刑部管,十三王爷正是分管刑部的人。
月纱没想到,太子和邓建还在苦苦追求线索的时候,十三王爷已经杀伐果断地将严卿抓了起来,还施以严刑。
“什么人”十三王爷的声音在月纱背后幽幽响起。
月纱转过身,手里还提着应急灯,“十三王爷装得太逼真,连我都骗过了。”
“原来是月姑娘。”十三王爷走到一边的木椅上坐下,“看来胭脂是你的人。”
“胭脂不是我的人,也不是六王爷的人。”月纱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她只是真心爱慕王爷,我只是顺手成全了她,六王爷只是想你念在为你们二人牵线搭桥的情份上,不要在金矿案爆发后弄得太难看。”
“这么说来,你还很无辜”十三王爷的笑容透着一丝邪气,和在外面的模样迥然不同。“无辜如你,又是如何躲过王府诸多侍卫,拆了我的窗户,找到地下室的呢”
“我可没说我无辜。”月纱耸肩,“我现在还在懊恼怎么会被你的演技骗过了。要早知道你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就不用遮遮掩掩拐着弯儿安排那么多了。”
月纱这一连串修饰词没有改变十三王爷的笑容,好像下一句他会说:谢谢夸奖。
“你在京城花样百出,很难让人不注意你。和我七哥很亲近,他在朝堂上不少提议都是你出谋划策的吧不过我见你安排那么多,都小心的将我排在外面,才没对你下手。”十三王爷笑容更甚,“难不成,你布局诸多,全是为了本王”
“正是。”她答得堂堂正正,神情就像站在主席台等待授奖的小学生。
“为了什么”十三王爷觉得有趣极了,他与月纱仅有过的几次交道并没有显示出自己有何独特之处,可以说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
“我要助你夺得皇位。”
“你可知,单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他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变得阴森。
“没有这一句话,你就不会要我性命了”月纱毫不在意地冲着十三王爷笑,“不管你有没有野心,这件事我都是一定要做的。如果要问原因,就当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吧。”
“你是母妃派来的”总所周知,十三王爷的母妃是个野心十足的女人。或许这也是十三王爷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原因。
树大招风,在夺嫡一事上太过招摇会引来上位者的忌惮。
“以王爷的手段,何须在乎无关紧要的因果,”月纱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严卿,“目的能达成不就足够了吗”
十三王爷来了兴致,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月姑娘”年纪轻轻作为非凡,假以时日必定是个人物。此时两人在地下室里,一个被剥了一半皮血肉模糊的人旁边,轻松地你来我往,更让他觉得盎然,“难道你不怕我”
“十三王爷心机再深,也不过一个人罢了。”月纱慢慢将应急灯抬起来照向十三王爷的眼睛,“在神面前,人算什么呢”
十三王爷条件反射地抬手遮眼,愠怒道:“你做什么!”
倏地,月纱关上灯,密室里剩下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
十三王爷这才发现地下室里强烈的光源并不是他的烛台,而是秦月纱手中奇怪的物件。
突然的黑暗令他双眼无法视物,只能等着眼睛适应。
虽然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但是他心知,神秘莫测的月姑娘一定已经消失在了密室里。
“神呵。”十三王爷忍不住吐槽,“神需要翻窗”
趁着适应的时间,黑暗中他对着严卿的方向笑,“看来,我真是错怪你了。严卿啊严卿,你自诩心思缜密智谋过人,短短两年便我六哥置于股掌之中。你可曾想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计划之中若不是我出手,你还是一颗被蒙在鼓里的棋子呢!”
刚才两人的对话严卿听得一清二楚,他的震惊不亚于任何人:原来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
如今听到十三王爷的话,严卿肉体的疼痛都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愤怒,十三王爷这个恶鬼怎么有脸说得像救了自己一样!
可是他实在是太痛了,痛得不想说话,甚至不想再继续活下去。半人半鬼的模样,痛不欲生的感觉,如果不是为了家人,他早就咬舌自尽了!
“放心,我明天就送你回家。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我都同情你。你也累了,该休息了。”十三王爷摸索着走出密室,他的声音还回荡在密室里:“屠师傅手艺不错吧完完整整半张皮,还能不死,妙极!妙极!”
“被剥皮的人……”见月纱毫发无损的回来,赵朗松了一口气。
“严卿。”
“是十三王爷做的”赵朗与月纱同样吃惊,没收到消息严卿失踪呀怎么一回事
“嗯。哦,应该是他派人做的。”十三王爷做邪恶王爷的时候看起来也不像会亲自动手的人。皮肤分为好几层,能够将一层皮肤剥下来不伤及皮下组织,需要细心和耐心,是很高级的技术,现代外科医生都不一定具备这个能力。
“那胭脂怎么办十三王爷也没来要人。”赵朗私以为胭脂留在望月楼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十三王爷明面上不来,但暗中迁怒望月楼,使点手段,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随她自己吧。”月纱已经猜到十三王爷之所以顺着他们的意思娶了胭脂,不过是想和他们玩玩,看他们打算利用胭脂做什么。书房守备松懈一是因为十三王爷对外人设如此,府中若是重病把守反而惹人怀疑,二是因为要给胭脂可趁之机,他才好顺藤摸瓜。
“那,”赵朗慎重地问月纱,“我们还要助十三王爷登基吗”
“助!为什么不助”月纱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她的任务是让十三王爷登基,十三王爷其人如何,国家未来如何,她无须关心。“他自己都肯下黑手,总比什么都要我们做的强。”
“可是十三王爷他剥人皮!这么残忍,我们为什么还要助他”赵朗很是不解。光是用嘴说出“剥人皮”三个字他都觉得汗毛直立。
“唉,没办法,我也是受人之托。”月纱叹气,“要是七王爷的话哪里要搞得这么复杂!”十三王爷有没有夺位的野心暂且不确定,但他假装人畜无害,导致月纱他们不得不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头部署,实在是很气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应该的,可是将来统治国家的是如此可怕之人,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赵朗自认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员,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们好好劝劝他,让他以后不要做这么变态的事”月纱像哄小孩一样对赵朗说。
“劝劝就能行”赵朗并不太相信,“什么是变态”
“你没听过吗贫穷而不约,富贵而不骄,并遇变态而不穷,审之礼也。荀子说的。”偶尔说出现代词汇的秦月纱敷衍地打发了好奇宝宝赵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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