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黑暗城堡的终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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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像枚烧红的铜钱挂在天上，唐小棠站在浮空城的断墙上，五颗宝石在掌心烫得吓人。机械义肢的螺丝都在发烫，刚才砸石柱时崩掉的漆皮底下，露出泛着银光的金属，像条不安分的小蛇在皮肤下游动。 “准备好了” 司徒雪的琴弦缠着布条，指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把琴盒里最后一根金色鬃毛塞进唐小棠的口袋，“这是大兄弟最后的念想。” 风从城墙缺口灌进来，吹得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远处黑暗城堡的尖顶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插在星界心脏上的骨刺。 星痕往刻刀上啐了口唾沫，刀刃在月光下划出红光。他在每个人的手腕上刻了临时符文，“等会儿冲进城堡，这玩意儿能挡住‘母亲’的精神冲击。” 符文刚干，就被雷耀的算盘珠子砸中，算珠在众人之间弹来弹去，最后停在唐小棠手心里。 “能量循环的弱点算出来了。” 雷耀镜片后的眼睛发亮，算珠在他掌心组成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五颗宝石得按这个顺序激活，差一秒都不行。”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还算出个怪事，‘母亲’的核心能量…… 和勇气树的年轮频率一致。” 唐小棠摸了摸怀里的海螺，螺口还残留着早上吹响时的热气。水影族的蓝光已经漫到城堡脚下，土元素巨人的脚步声像闷雷，风精灵们举着叶片做成的盾牌在半空盘旋，连星界的普通居民都举着火把站在远处，火把的光在黑暗里连成片，像条不会熄灭的长河。 “吹海螺吧。” 星痕的刻刀指向城堡大门，那里的黑袍人正在列队，乌鸦、猫头鹰、蝙蝠三种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唐小棠举起海螺，刚要凑到嘴边，怀里的光之宝石突然震动，火麒麟的虚影在宝石里晃了晃脑袋，像是在说 “该出发了”。 海螺声刺破夜空的瞬间，水影族掀起的巨浪拍在城堡城墙上，土元素巨人用拳头砸开城门，风精灵们带着青光钻进裂缝。唐小棠举着火铳第一个冲进去，火之宝石的红光在枪管上流转，子弹打在黑袍人身上，爆出的火焰里混着金色的光点 —— 是火麒麟的力量在帮忙。 城堡大厅比想象中空旷，中央的祭坛上插着最后一根黑色石柱，石柱顶端的能量旋涡已经变成纯黑色，里面隐约能看见无数双眼睛在眨动。黑袍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机械改造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武器同时射出空间碎片、因果丝线和概率骰子。 “按计划来！” 唐小棠大喊着往祭坛冲，司徒雪的琴弦突然绷直，跑调的音波在大厅里炸开，把黑袍人的武器震得乱飞。雷耀的算盘零件在空中组成屏障，算珠碰撞出的错误概率让追来的黑袍人互相绊倒，有的甚至把武器捅进了同伴的身体。 星痕的刻刀在地上划出火墙，红光里混着土黄色的颗粒，把黑袍人困在里面。他一边后退一边喊：“快到祭坛！我撑不了多久！” 唐小棠刚跳上祭坛台阶，脚下突然裂开，无数只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抓向她脚踝 —— 是被噬魂兽吞噬记忆的星界居民，他们的眼睛已经变成纯黑色。 “对不起了。” 唐小棠闭了闭眼，光之宝石突然发出强光，金色的光芒笼罩住那些手，居民们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迷茫地看着四周。“快去安全的地方！” 她大喊着往上冲，机械义肢抓住石柱的瞬间，五颗宝石突然同时亮起，在祭坛上组成五角星，把她围在中间。 “终于来了。” 个温柔的女声从能量旋涡里传来，旋涡中缓缓走出个身影，浑身裹在珍珠母贝般的铠甲里，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见嘴角露出的微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她抬起手，祭坛周围的黑袍人突然全部跪倒在地，身体开始融化，变成黑色的液体流向旋涡。 “你就是‘母亲’” 唐小棠举着火铳对准她，宝石的光芒在她皮肤上流动，“你想把星界变成什么样”“母亲” 笑了，声音像风铃在响：“变成完美的世界啊，没有错误，没有痛苦，每个人都按既定的轨迹生活。” 她挥了挥手，大厅的墙壁突然变成镜子，映出星界居民麻木生活的画面。 “那不是生活，是坐牢！” 司徒雪的琴弦弹出激昂的旋律，音波撞在镜子上，碎玻璃里映出居民们欢笑的记忆。“你看，痛苦和错误才让我们活着！” 星痕的刻刀插进地面，红光里涌出无数记忆碎片 —— 他没能救下的居民临终前的微笑，唐小棠打偏的子弹救下的孩子，雷耀算错账却意外发现的宝藏。 “不完美才是星界的生机。” 唐小棠把五颗宝石按雷耀说的顺序排列，土黄、火红、湛蓝、青绿、莹白五种光芒同时射向 “母亲”。“母亲” 的铠甲开始出现裂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可能…… 完美才是真理……” 能量旋涡突然狂暴起来，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化作无数只噬魂兽扑向众人。火麒麟的虚影从光之宝石里冲出来，金色的火焰在大厅里炸开，把噬魂兽烧得惨叫连连。“大兄弟！” 唐小棠笑着流泪，机械义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拳砸在石柱上，整根柱子瞬间崩解。 “我的孩子们……”“母亲” 的声音带着哭腔，铠甲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的真面目 —— 竟是棵枯萎的勇气树，树干上嵌着无数星界居民的记忆水晶。“我只是想让他们不再受伤……”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初代星石主人说我太极端，可我只是……” 唐小棠突然明白过来，掏出怀里的星界地图碎片，往枯萎的树干上按。碎片与树干融合的瞬间，五颗宝石的光芒全部涌入，枯萎的树枝上冒出新芽，记忆水晶发出温暖的光芒，映出居民们欢笑的画面。“你看，” 唐小棠轻声说，“痛苦和快乐都是记忆的一部分。” “母亲” 的身影彻底消散在光芒里，黑暗城堡开始崩塌。唐小棠招呼众人往外跑，火麒麟的虚影在前面带路，金色的火焰在废墟中开出条通路。跑到城门时，她回头望去，枯萎的勇气树正在光芒中重生，根系穿透城堡，扎进浮空城的土地里，新芽上开出五色彩花，像五颗宝石在绽放。 城外，水影族的巨浪已经退去，土元素巨人正在清理废墟，风精灵们带着居民们往安全的地方转移。唐小棠把五颗宝石举到空中，光芒化作流星，飞向星界的五个方向，嵌进勇气树新长出的根系里。 “结束了” 司徒雪的琴弦突然断了一根，断弦飘向空中，化作只光鸟。唐小棠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色鬃毛，鬃毛已经变成普通的毛发，不再发光。她笑着点头，机械义肢的螺丝终于不再发烫，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星痕的刻刀在城门上刻下新的标记，这次是个完整的五角星，每个角都刻着颗宝石的图案。雷耀的算盘零件掉在地上，自动拼成 “结束” 两个字，然后 “啪嗒” 一声散架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在重生的勇气树上，五色彩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唐小棠靠在伙伴们身边，看着星界居民们互相拥抱，突然觉得机械义肢也没那么讨厌了 —— 就像这不完美的星界一样，有点小毛病，才更真实。 火麒麟的虚影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化作光点消散在阳光里。唐小棠知道，它没有真的离开，就像那些不完美的记忆一样，永远留在了星界的每一寸土地上，留在了他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