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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出神的片刻功夫，村里几个大汉已经跳了下去，冬天每个人都穿的极厚，棉袄遇水，那重量，一个人真救不了。 “大队长家这闺女这下可算毁咯……这么多男人……”有个婶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言辞肉眼可见的幸灾乐祸。 姜柒月诧异的看了眼对方，得到对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也不知道咋样了，这都好久了，也不见个动静。”也有婶子关心的说着。 毕竟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村里大多婶子婶娘神色都或多或少担心或紧张。 姜柒月看到站在冰窟跟前，神色阴沉，整个人像是紧绷着的大队长，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在扭头看着趴在冰面上，眼泪糊了一脸，都顾不上擦，目光殷切的盯着水面，企图捕捉到一丝希望的桂花婶子。 姜柒月终于意识到了大队长不对劲在哪里了。 那就是——情！ 就算是重男轻女，也不该是这反应。就是装装样子不也得嚎上两嗓子。可他，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 或许可以解释为震惊恐慌到失语，可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他从头到尾都站在捕捞鱼时的位置，都没因为丁清清的落水而挪动分毫。这就很不正常了…… 似有所觉的，大队长抬头，目光和她对视，那里边，平静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近乎冷漠的目光让姜柒月知道，也是时候找这位大队长谈谈了。 突然，水面哗啦一声。 乡亲们惊喜的呼出声来“出来了！出来了！人救回来了！” 孙红旗和丁建设两人一人拉着丁清清的一只手奋力上游。 水下丁建国则推着丁清清的双脚。看情形，丁清清似乎是被呛晕厥了，总之一动不动。 好些个婶娘齐齐伸手，才将人拉上岸。 立刻就有婶子惊恐大叫“这怎么没呼吸了！” “啊，我的清清啊……你可不能出事啊，你出事了让娘可怎么活啊……”桂花婶子一听就绷不住了。 “快，快去找苏大夫！”有人立刻喊道。 “牛棚！牛棚离得近！去找商老！”有人立刻想到牛棚的老先生，忙提醒道。 这时候，人命关天，他们也顾不得什么牛不牛棚了。能救人就行。 刘楠悄悄地挪到了姜柒月身边，小声道“柒月，刚才……” 她想说刚才她看到丁清清想推柒月，被柒月躲开了。这才自食恶果。可看到周围人多眼杂的，她又闭了口。 她性格软弱，谨小慎微的。不想得罪人。 水里的三个人也爬上了岸，立刻就有人将大衣给他们披上。 大队长这时候才开口“谢谢你们救清清，改天叔请你们吃饭。快回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别冻坏了。” 商老正好就在这附近，也是听说冬捕才来凑热闹的，所以丁清清刚被救上来没两分钟他人就到了。 众人见到他，立刻让开一条路“商老，快救人！” 商陆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姜柒月见她没什么表情，便匆匆上前，摸了一把脉搏，眉头紧锁。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都说不怕医生开玩笑，就怕医生突然不笑。 “商大夫，清清怎么样了啊” “是啊是啊，你别光皱眉不说话啊。” …… 村民七嘴八舌的开始催促。 桂花婶子顿时就怒了“你们闭嘴！别打扰商大夫！” 有人不满“这话说得，我们不也是担心清清嘛。” “就是就是。不领情就算了！跟我们瞪眼干啥，又不是我们把你闺女扔下水的！” …… 张桂花眉头紧锁，实在是很讨厌这群八婆碎嘴子。 姜柒月看到商老脸上划过一丝不耐，从身上抽出一根银针就朝着丁清清身上扎去。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呢！” 有人看到商老的动作，就忍不住嚷嚷起来。 “兰婶子，你不懂别瞎嚷嚷。”商老烦躁的蹙眉。 随着他的银针刺穴，丁清清顿时胃部一阵痉挛，口腔溢出大量喝水“咳咳咳……呕……咳咳……” 姜柒月看她狼狈的翻身坐起。顿觉无趣，正打算转身离开。 突然就听到身后，丁清清嘶哑难听的声音传来“她，咳咳……是姜知青把我推下水的！” 一句话出，直接达到了炸街的效果。如同一滴水落入了沸腾的油锅里。顿时炸的噼里啪啦。 姜柒月漠然转身。 就对上村民们或隐晦或愤慨不满的眼神。 她垂眸看向丁清清“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从始至终我都站在这里没挪动过一步。试问我身边这些人，当时你有没有在我们身边。” “对啊，刚在我可就在小姜知青身边，我们这除了她，一个年轻姑娘都没有。” “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咋记得清清丫头就在这边儿上站着。” 姜柒月瞥了眼说话的人，兰婶子。 扶着丁清清的桂花婶子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怀里这个表情狰狞的让她都感到陌生的闺女，内心天人交战，很难相信小姜知青会推她的闺女，而看自己闺女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嫉恨和额度，她心中隐约觉得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 内心纠结良久，桂花婶子还是抬头看向了姜柒月“小姜知青……” 姜柒月对上她的目光，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来到这个村子，似乎只有桂花婶子始终一腔热忱，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我没有推她。”她平淡的陈述事实，也不关心他们信或者不信。说完，她转身边走，只在原地留下一句“你们大可报警。” 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看着小姜知青坦然离开，又坐在河边开始冰钓，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丁清清似乎察觉到了大家的动摇。忍着寒风，哆嗦着尖叫“就是她！就是她推的我！报警！立刻报警！她是杀人犯！把她抓起来！” “清清！”丁大山终于开口了。目光犀利，暗含警告“立刻回家换衣服！” “我不！爸你就是偏心！我才是你闺女啊！”丁清清有些崩溃，她无法理解自己父亲为什么这么冷漠，他可以忧心所有村民，却偏偏从不优待偏袒她和哥哥！到底是为什么！ 丁大山冷哼，正欲训斥。 站在人群中的刘楠看看丁清清，又看看桂花婶子和大队长，最终咬牙。突然拨开人群站了出来“大队长！我举报丁清清杀人未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