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锁定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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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后，辛小羽盘腿坐在床上，曾曦把单人沙发挪到辛小羽床边坐了下来，然后娓娓道来。
“我妈患了乳腺癌。”刚说完这一句，曾曦便泪如泉涌。
这是辛小羽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辛小羽赶紧起身拿来纸巾递给他，”没事儿曾曦，会好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好起来的。”
“我也无数次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这个病猛于虎，我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下礼拜手术，其实是骗我爸妈的，想着回来再跟你解释，因为他们听到手术就会觉得有希望。”
“那你打算怎么办？”辛小羽问。
“没想那么多，就想治好她。可我没法在他们身边，所以就让他们来北京了。先到医院全面检查，然后会诊吧，等我过了这个把星期，宣传期一结束，我就专门为她治病。”曾曦说。
“嗯，这样安排挺好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辛小羽的这一问，让曾曦觉得倍加温暖，父母年岁大了，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英雄当成了顶梁柱，辛小羽这句仿佛想要分担的话语听起来那么温暖，这个时候的他极度脆弱。
“之前并不知道，我是上周去西安宣传的间隙带她去医院查出来的，当时没告诉任何人，因为太突然，我自己都没有任何准备。”其实即使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
“不过现在好了，你把他们接来北京了，用得着我的时候就尽管说，你有事儿的时候就告我一声，我带他们去医院啥的都很方便。”这是辛小羽的心里话。
曾曦笑着伸手去摸辛小羽的头，眼泪却在肆意流淌。辛小羽拿起纸巾去给他擦，突然，曾曦一把把辛小羽拥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那么用力，那么深情，辛小羽感觉有些透不过气。不过，那一刻，她似乎沉醉在了这样的拥抱里，分不清是要给曾曦以力量，还是她自己很需要这样一副结实的肩膀。
许久，曾曦起身，双手托着辛小羽的脸，然后轻轻一挤，辛小羽的五官全都凑到了一起，曾曦笑着说：”你呀，你呀，我全部的心思啊！”
“得了吧，我可承受不起。”辛小羽有一种超凡的能力，她总能轻易驱散尴尬气氛，或者说很少让尴尬产生。
“好啦，赶紧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你还要上班呢，我会给你call的。”曾曦回到自己的房间。
昨天确实累了，再加上前晚没睡好，多亏了这个call,不然肯定睡过头。
阿姨的油泼面做得一绝，三下五除二和曾曦各吃掉一大碗，就赶紧告别上班去了，曾曦也同她一起出门，因为他还有通告。
辛小羽说：”我会多过来看他们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好，想临时给他们找个阿姨帮忙，他们不同意，说没什么事儿，反而要多份心思去体谅阿姨，唉。不过，这几天你就不用担心了，看你买了不少东西，个把星期应该没问题，如果临时缺什么我安排小何送过来。我的工作截止到这周末，今天让他们休息一天，明天小何就会带我妈去医院检查，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路上慢点开。”曾曦站在辛小羽车外，挥手告别，然后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大家一直都在等着看姜承元是如何在焦灼中度过每一天的吧？别急，容我冲杯清咖，苦涩的文字必须得在苦涩中酝酿。
辛小羽从曾曦家回来就去天津出差了，下周就要交货的单子，但目前看来如期交货有点紧张，本来可以安排其他人，但她主动请缨，因为在办公室呆着，完全不在工作状态。
除去望远镜里窥探不到任何辛小羽的身影，去敲辛小羽的门也无人应答，电话更不用说了，是不是辛小羽把他的号码列入了黑名单，抑或把他这个人也列入了黑名单？刚刚复苏略有起色的苗头，才被小羽爸泼了一盆冷水，现在还没回暖，现在又被金善美当头再来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现在，每一天金善美都会骚扰他，这让他突然憎恶起来。她的任性，她的突然袭击，这些都让他无比头痛，一切都碍于家庭关系，妈妈特意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要掌握分寸。然而这样的分寸真的不容易拿捏，就在今天他健身的时候爆发了，或者说是他崩溃了。
实在无心工作，除了几件亟待解决的事儿给处理好，索性去楼下的健身房运动去了。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一个小时以后，他在心里更加强烈地呼唤辛小羽，脚步越来越快，犹如新兵连那会儿，每一天的集训，每一步都那么艰难疲惫，他就在心里呼唤辛小羽的名字，每喊一句就觉得离他们相见的日子又进了一步。
后背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虽然很轻，但彻底打断了他的节奏，骤然停下的步伐和还在运转的机器让他狠狠地摔了一跤，心脏狂跳，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谁让你来这的？滚开！”姜承元一把推开金善美来扶他的双手，太过用力，金善美向后趔趄好几步，幸亏一名工作人员疾步过来扶住了她。
“当然是我自己来的，这个地方好像我也可以来吧？”金善美憋着自己的委屈，边说边拿着一张新办的会员卡在姜承元的面前晃来晃去。
“你这样做，我很不喜欢！”姜承元的重音落在”很”字上，听起来那么地由衷，说完便往外走。
金善美紧紧地跟在姜承元的身后，”我怎么做，你会喜欢？你喜欢过吗？”
姜承元突然停下，猛地转身，盯着金善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什么都不需要做a.”
最后的这句英文听起来那么刺耳，金善美一愣一愣的，可能真的伤到了她，或者是触动了她，等她回过神来，姜承元早已绝她而去。
……
不能再等了，熬不住了。
没有任何与辛小羽有关联人的联系方式，他只好去了一个地方，因为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打入内部的地方——尔东的滑冰场。
尔东正好也在。
“你来干嘛？”尔东出言便没有好气，因为这家伙得罪了大仙儿的朋友，让大仙儿回家几天之后都还咬牙切齿耿耿于怀。
“对不起，我想问问你知道辛小羽在哪儿吗？”姜承元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这个唯一潜在的”线人”。
“她一大活人儿，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话说你丫春风得意女人赶着上门的，怎么这会儿到我这儿打听起辛小羽来了？她不接你电话？和你绝交了？切，你就省省吧，别打辛小羽的主意了，该怎么泡妞就怎么泡妞去吧。”
尔东吊儿郎当的样子，真让姜承元窝火，可没办法，只能跟他这儿低三下四了。
“你们上次真的误会我了……”
没等他说完，尔东就嘲笑起来了，“唉，哥们儿，是不是你们韩国人都是活在韩剧里的啊？别忘了，那都是无聊的家庭主妇幻想出来，然后骗那些缺乏爱情没有男人的女孩儿的，在我这儿就免了吧，我也一男的，也不怎么单纯了，一活女人躺在床上，一屋子酒气，还那么暧昧地喊你的名字，这是普通的关系吗？哥们儿，您先回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儿要做呢，不陪聊了啊，不送！”
尔东手一挥，随即往冰场边儿去了。
姜承元可不会轻易放弃，跟着尔东也往冰场边儿去。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合作的，我想我或许能从生意上帮到你……”
尔东一愣，继而锁眉，“等等，你是说要和我合作？”尔东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姜承元点点头。
“合作什么？”尔东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要不我们坐下来细谈？”打来就没招呼他坐下。
这回轮到尔东虔诚起来了，”来来来，不好意思啊哥们儿，刚才有所怠慢，坐吧，给你泡杯茶？”
“茶就不用了，直说吧，我想入股你的冰场。”
“什么什么？您说慢点儿，详细点儿好不？”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确实不太敢相信，他和姜承元的交集并不多，其实根本不算熟。不过，他这冰场确实是需要破冰了，业绩一直没有起色，原本还想连锁经营的，谁知，这唯一的一家都岌岌可危了，正处于一筹莫展之际呢。
对商业经营颇为精通的姜承元来讲，这回完全不是在想生意的事儿，他是想要拉一个同盟军，能够在他和辛小羽的感情上助一下或者推一把，当然，他更是为了钻进辛小羽的圈子，所以，他必须削尖脑袋，找到一个突破口，于是，想到了尔东的冰场。
“很简单，就是我投钱入股，由你经营管理。”姜承元耸了耸肩。
“有这么好的事儿？”尔东还是想不透。
姜承元笑着说：”但愿是好事儿。”
“你是怎么突然想到入股这件事儿的？”尔东似乎挺戒备。
“也不是突然，你开业的时候我就想到过，但是怕太唐突。”这句明显是在说谎，不过谎言总是动听的。
尔东终于轻松地笑了，”真没想到你一大老总会想到要做我这小生意。”
“生意没有大小，可生意又可大可小。”姜承元还真是不打草稿啊。
“哲理啊！”尔东似乎找不出词语来夸赞面前的这位救世主。
姜承元要将话题引向核心了，”这样吧，你起草个合作方案给我，回头我们再具体谈细节问题。对了，知道辛小羽去哪儿了吗？”
“好的，没问题，擎好吧，两天后给你。”尔东都还没弄清姜承元想要的合作方案大概是个什么样，就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嗯，我等着。”姜承元点着头，”知道辛小羽去哪儿吗？”尔东激动得完全忽略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于是他再次探问。
“好像去天津出差了吧。”说完尔东又神秘地补充道：”别把我出卖了啊！”
“放心吧哥们儿，拜托你帮我打听下她在天津什么地方，我等你的电话。”说完要了尔东的号码，没等尔东反应过来，就匆匆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