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是她的血，她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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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祁湛尝试着调动一丝微弱的本源之气，极其艰难地运转了一个小周天，感受到那股久违的、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感在枯竭的经脉中艰难流淌时，一种恍如隔世的震动席卷了他全身。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不再是之前那种沉重如铅、完全无法控制的状态。虽然依旧虚弱无力，关节僵硬，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的微弱张力，能控制着它极其缓慢地……握紧，再松开。 力量…… 哪怕只有一丝，对刚从死亡深渊爬回的人来说，也是无价的珍宝！ 他猛地抬眼看向夜枭莺。她正全神贯注地引导着戒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因精神力的持续消耗而微微发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专注和一种……近乎神圣的守护光芒。 是她！ 是她的血，她的意志，她与这枚凶戒搏杀换来的奇迹，才将他从彻底毁灭的边缘，一点一点地拉了回来！ 一股混杂着滔天巨浪般感激、深沉如海般的愧疚，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炽热情感，如同岩浆般在他沉寂的心底轰然爆发！ 夜枭莺感觉到祁湛的目光，从引导状态中退出，有些疲惫地看向他：“感觉……好点了吗戒指转化的力量好像……稳定一些了。” 祁湛没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如同实质，沉重得让夜枭莺几乎无法呼吸。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撑着身体，在夜枭莺惊愕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坐了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力气，让他剧烈地喘息着，额头的冷汗瞬间密布。但他坐直了身体，背脊挺直，尽管依旧单薄脆弱，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源自骨子里的坚韧。 他不再看戒指，目光如同两柄出鞘的寒剑，直直地、毫无保留地刺入夜枭莺的眼底。 空间内的暗红微光似乎都因他目光的沉重而凝滞。 夜枭莺被他看得心头发慌，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夜枭莺。”祁湛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却低沉、缓慢、清晰得如同金石交击，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寂静的空间里。 夜枭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祁湛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死死地、定定地……落在了她右手腕上，那道狰狞的、暗红色的疤痕上！ 那疤痕在暗红的光线下，如同一条扭曲的毒蛇，盘踞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刺眼得惊心动魄。 祁湛的眼神，在看到那道疤痕的瞬间，骤然变得无比幽深！瞳孔深处翻涌起剧烈到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是滔天的痛楚！是无尽的悔恨！是能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暴怒！那暴怒并非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他自己！针对那让她不得不留下这道伤痕的、该死的命运和他自身的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