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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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面上躺着的艾恩挣扎着起身，从肺中咳出一口腥甜的鲜血。 她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越发愤怒，已经将生死间的恐惧抛之脑后。 我踩着劲风，居高临下的看着艾恩，心下了然，这名年轻的海兵恐怕宁愿死，也不会屈服于海贼旗下。 威胁已经无法达成目的，只会结下无法化解的仇恨。 我无奈叹息，如果是之前，我恐怕会考虑杀掉艾恩，夺取倒退恶魔果实。 这样做有不小的风险失败，但在无法招募艾恩时，却也值得尝试。 可现在艾恩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天赋，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她这个人本身的价值。 算了，为了七武海的位置，我也不可能做的太过火，而且即使再杀一船海兵，恐怕艾恩也不会屈服。 就在我思考之时，桥面上的艾恩又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 两把短剑上流动着极度危险的红芒，然后像扎辫子一样缠绕在一起。 三缕细丝缠绕盘结，气势节节攀升。 艾恩目光决绝，沙哑着嘶吼： “海贼！” 狭长的红芒丝线从海水里径直抽向半空我站立的位置，势要将眼前一切敌人鞭打成碎渣。 红芒无意中擦过的海水与铁护栏全都留下平整的伤痕，不可磨灭。 就海水都像是被分割开来，迟迟无法愈合伤口。 我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艾恩使用流动塑形时的动作，见闻色霸气感知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在最后一刻，我动了，离躯体只有半寸距离的红色剑鞭再一次失去目标。 我踩着劲风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艾恩的红色剑鞭再次追袭而来。 就这样往返循环数十次，艾恩从一开始的需要转体挥动红鞭袭击，动作迟滞，到逐渐适应红鞭，越发熟练。 我也在不断的躲闪中，将艾恩的一举一动都深深记在脑海中。 “到此为止，艾恩。” 艾恩下意识瞳孔收缩，惊讶盯着眼前距离她不过一掌之距的人。 她无法理解这种速度，出现短暂的思维空档。 强劲的风压迎面撞去，艾恩头部遭受重击，重心突然失衡，向后倒地。 艾恩还想挣扎着起身，继续拼杀。 我直接坐在了她的腰上，将其压制住，山鬼龙头力量溢出一丝，身体的重量飞速增加。 桥面不堪重负，向下陷落，崩开蛛网般的裂痕。 艾恩被死死压住，禁不住痛苦的惨叫，眼神中的恨意更深，两把短剑悍然刺向腰上之人。 我两条腿猛的发力，将艾恩两条小臂死死踩住，两把短剑略一失力，掉落一旁。 艾恩仍不肯放弃，右手掌心有桃色火焰出现。 我反手抽出三棱刺，没有一丝犹豫的扎向艾恩的右腕，将其右臂钉死在桥面上。 强烈的疼痛感让她右手刚涌出的桃色火焰消散一空。 艾恩两眼死志涌动，丝毫不知恐惧，左手掌心腾起桃色火焰。 我眼神一凛，左眼黄金瞳浮现，翻手取出许久未曾用过的排击贝，对准她的左臂，说道： “明知不敌，仍旧死战，不愧是泽法带出来的强军，可惜就要白白死在这里。” 艾恩心中恨意如烈火燃烧，沙哑道： “杀了你，泽法老师就能获救，死！” 桃色火焰升腾，她想用尽全力催动倒退果实的力量。 我手中排击贝抢先压下，嗡的一声，艾恩整条左臂骨头碎裂。 强大的恨意支撑着她，艾恩并没有就此昏死过去，她死死盯着我，咬紧牙关，嘴角流出血来。 我用手擦去她嘴角的血迹，丝毫不在意她那恨意滔天的目光，平静的说道： “艾恩，相信你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我之前说的话依旧有效，你留下，我可以放泽法离开。” 艾恩并没就此屈服，尽管她内心万分想救泽法，却也只是说道： “海贼的话我从不相信，你杀了我吧，海贼不都是这样吗烧杀抢掠，肆意妄为。” 在千年眼的窥视之下，艾恩打从心底就不相信海贼，在她看来海贼只是一群会说话的恶鬼。 我心中衡量计较一番，随后用手指着岸边的尸山，说道： “如果我能让他们复活呢” 艾恩眼睛微微睁大，随后迅速转为愤怒道： “在我死前还要愚弄我一番吗！赶紧动手杀了我吧！卑劣的海贼！” 我内心已经确定了三分，说道： “杀了你不会，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我要做的事远比你想象中的困难，仅仅靠杀人放火这种手段可没办法达成，我不是那种肆虐海洋的小海贼。” “这些海贼游击队的成员，包括泽法在内，如果有必要杀，我会毫无愧疚的斩杀，如果需要救他们才能达成目的，那我也能救。” 我随手指向远处海面剩下的几艘舰船和海岸上的尸山，接着说道： “艾恩，以你现在的价值，我可以出手去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杀光在场知晓内情的人，再夺走你的能力。” “希望你做出令我满意的选择，不要让我做出无奈的举动。” 不等艾恩回答，我朝着海岸边的蕾贝卡喊道： “去把曼雪莉带过来。” 蕾贝卡原本失望的眼神顿时明亮起来，快速朝着见闻色霸气中曼雪莉的方向跑去。 艾恩现在也明白我对她绝不可能轻易放弃，但对于救活这些尸块的话语，依旧丝毫不信。 千年眼的注视下，我当然知晓她内心的怀疑与愤恨，却也不再给她多做解释。 …… 不多时，蕾贝卡去而复返，手中捧着洋娃娃一般袖珍玲珑的曼雪莉公主。 “治愈蒲公英！” 曼雪莉努力维持着金色的蒲公英棉毛，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施展大范围复原能力。 好在这次需要复原的人员不多，相比泽法破坏城镇造成的大量死伤而言，这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我将三棱刺拔出，站起身，一朵金色的蒲公英棉毛融入艾恩的躯体，她全身的伤势尽数痊愈。 艾恩震惊的看着自己残破的躯体被修复，刚才被三棱刺钉穿的右手腕不再疼痛，粉碎的左臂与脊椎也全都恢复如初。 更加令她感觉身处梦中的是，岸边的尸块自主拼凑在一起，一个接一个从地上爬起。 “我们刚刚怎么了船怎么不见了” “你们看，我们这是在德雷斯罗萨的海岸上！” 这不过半小时，灵魂还不至于立马消散，所以这群人躯体修复后，自然就活了过来。 “过去吧，该你做出选择了。” 我语气平静的说着，艾恩收起脸上的震撼之色。 她明白我能救人也能再杀一次，心中繁杂的念头百转千回，最终只剩下两个选项。 要么干脆率领海贼游击队成员死战到底拼一丝可能，要么牺牲自己换泽法老师与队友一起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