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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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李奎勇给母亲交代了常四爷家四合院的事儿。那四合院的正房住着常四爷，东厢房和西厢房都空着可以住人。
李奎勇拍板，让三个弟弟住过去。他留在大杂院里陪母亲和两个妹妹住。正商量搬家的事，门外有人在叫李奎勇。
和家人打过招呼，李奎勇穿戴整齐出了门。“勇哥，四哥带人在小树林里等咱们，今晚和瘸三茬架约的地方就在那里。”
李奎勇点点头，快步走向菜市口西面的树林。到了地方，小六等人迎了上来递给李奎勇一把菜刀。
“小四，你丫取得这是什么外号小混蛋，听着可真几把寒颤。你咋不叫老流氓呢，实在不行叫王八蛋也可以啊。”
一群人发出一阵哄笑，“奎勇，这是别人给我取的外号，我踏马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边砍人边说，老子的外号不叫小混蛋，叫老流氓吧。”
众人哄笑的声音变得更大了，李奎勇也笑着说，“小四，今儿晚上茬架可不能下死手，花了瘸三那帮傻逼就够了。”
小四等人都说知道了，今晚茬架李奎勇和小混蛋是主力，小六这帮佛爷摇旗呐喊还行，真打起来都是面瓜儿。
瘸三是翠微路一带的顽主，因为有小儿麻痹症走起路来有点跛，在家里行三所以绰号叫瘸三。
他手下也有七八个佛爷，平时和李奎勇、小混蛋一样都是靠吃佛过日子。佛爷行窃都有自己的地盘，两帮人为了争地盘积怨已久。
瘸三披着一件军绿色的将校呢大衣，一步一颠的带着十来个人走进了小树林。两军对垒，这孙子还想装逼的来个开场白，威慑一下对方，就被李奎勇手里的烟头弹到了脸上。
烟头在脸上溅起的火星让瘸三猝不及防，就在他拿手往脸上扒拉的时候，李奎勇手里的菜刀已经迎面砍了过来。
瘸三发出一声卧槽，将将把头偏向一边，李奎勇手里的菜刀就已经砍中了他的肩膀。瘸三的将校呢大衣被砍出一个口子，里面穿的棉衣翻出了白色的棉絮。
瘸三惨叫一声，刚想挣扎就被小混蛋的剔骨刀捅进了大腿。小树林里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嚎，瘸三的肩头和大腿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了，他躺在地上只剩下求饶的份儿。
瘸三带的十来个人都被李奎勇和小混蛋的狠厉吓住了，一个个都不敢上前。李奎勇用手里的菜刀指着众人，“还有谁不服！上来和你李爷爷过两招！”
众人接触到李奎勇凶狠的目光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李奎勇骂了一声操，“带着地上的这个废物点心都给老子滚！以后谁再敢犯照，老子活劈了他！”
看着落荒而逃的瘸三等人，李奎勇收起了手里的菜刀。“小六儿，跟哥回家。”小六答应一声，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了李奎勇身后。
“勇哥，刚才你太牛逼了。瘸三带的那群傻逼都被吓懵了。”小六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小六的大名叫许正阳，他父母中年得子对许正阳极为疼爱。
三年自然灾害，许正阳的父母相继离世。小六是家中独子，一眨眼就变成了没爹没娘的苦孩子。李奎勇很喜欢小六，这孩子虽然当了佛爷但是本性善良，知恩图报。
天色太晚，李奎勇来到小六家刷夜。头刚挨着床，小六就沉沉睡去。李奎勇枕着双臂暗自盘算，自己手里现在有一套一进的四合院，家里的居住条件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接下来就是面临上山下乡的大潮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准备。至于参军入伍，可以尝试但不抱希望。
到三轮车联社接李顺发的班当个板儿爷，这好事还是留给二弟李奎元吧。剩下的弟弟妹妹们年龄还小，上山下乡暂时还轮不到他们。
李奎勇叹了口气，起床给炉子填煤、倒炉灰，然后又替小六掖了掖被子，才上床睡去。
小六把头埋进被窝里，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李奎勇填煤的声音吵醒了他，帮他掖被角的关爱让小六想起了去世的父母。
李奎勇又一次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这一次在梦里他开着一辆小轿车穿梭在大街小巷，车上不停的变换着各式各样的客人。他们谈论着一些李奎勇似懂非懂的问题，偶尔还有人在针砭时弊…
李奎勇检查过身体，还为此吃过中药，可是这些奇怪的梦境还是不断的出现。直到风暴中的各种乱象和梦境重叠，李奎勇才意识到这些梦可能是一种预示…
早晨起床，李奎勇和小六随便对付了一口就赶回家给弟弟们搬家。常四爷看见李奎勇一家人在小院里打扫卫生，还给他的水缸挑水感觉非常满意。
李奎勇和他做的这笔买卖，常四爷觉得自己赚大了。白挣了一百块钱不说，还有人发送自己的后事。
李奎勇当时和他说的话，让常四爷深以为是。万一哪一天他走了，家里没人估计臭了都没人能发现。
李奎勇一家人和常四爷、小六一起吃了撩灶饭。吃完饭，李奎勇就带着小六来到了后勤大院。
门口的哨兵看到两人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穿着将校呢的大衣，以为是哪个领导家的孩子也没敢多问。
这年头小将们都很生猛，能不惹就尽量躲远点。四九城流传着一句顺口溜，“皮鞋洋，回力狂，白边懒汉是流氓。”这批小将们的父母被打倒后，干脆都装起了流氓。
小六一脸的紧张，“勇哥，这门口有哨兵站岗，咱们还是换个地方下手吧。”
李奎勇冷笑一声，“怕了！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当佛爷，今儿个过了你丫就算金盆洗手了。”
来到大院里的三层住宅楼，这里面现在只住着一两户人家，其他的人都被隔离审查了，家人也被赶去了住集体宿舍。
李奎勇带着小六大摇大摆的走上三楼。看着楼道里面积着厚厚的灰尘，就知道这里已经好久都没来过人了。
小六拿着工具轻车熟路的打开门锁，李奎勇小心翼翼的揭开门上的封条。两个人进了屋子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开始整理物品。
“六儿，不要乱翻，慢慢收拾，咱们有的是时间。”李奎勇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书柜上摆放的两只瓷瓶。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钟跃民的好朋友袁军的家，这两只瓷瓶就是明代的官窑瓷器。
小六拎着一只皮箱，里面放着两只瓷瓶和各种衣服、裤子还有皮靴。两个人出了屋子锁好门，又重新贴好封条。接着转向了下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