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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黑色洪流即将合拢的瞬间，祝嘉年突然猛拉操纵杆，整架飞机像是一只被无形巨手随意拎起的纸鸢。 机身外，比金属还要坚硬的鸟喙接连撞击在机身上，脆响如同冰雹砸落。 密集的撞击声在机舱内回荡，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孔昭意的目光不经意间和一只异化鸟对上了，那双眼睛里带着得意和算计。 显然，这些异化鸟是故意的。它们就是冲着这架飞机上的人来的。 孔昭意集中精神，想要在着万米高空中凝出数道空间刃，将鸟群撕开一个口子，帮助飞机脱困。 可在相对速度下，她的空间刃如同投入深潭的碎石。 长生的手紧紧捏着座椅扶手，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窗外的异化鸟。 “姐姐……好奇怪啊，这些鸟……它们不受精神系异能的控制” 可她的目标换了一只又一只，这些异化鸟居然全都不受影响！ 长生的话音刚落，一只翼展四米的异化秃鹫就朝着舷窗笔直地撞来。 它们浑身覆盖着金属光泽的漆黑羽毛，脖颈处裸露着暗红色的褶皱皮肤。 弯曲如钩的喙部泛着冷铁般的寒光，边缘布满细密的锯齿。 展开的骨翼上排列着锋利的骨刺，翼膜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随着飞行动作不断滴落腐蚀性黏液。 孔昭意的瞳孔微缩——这些该死的鸟，可没少吃丧尸啊！ 若任由这群异化鸟撞击机身，别说是飞去千里之外的京市，恐怕刚离开春城领空就会化作燃烧的火球。 生死刹那，孔昭意紧咬牙关，甚至能感受到牙龈渗出血腥味。 在异化秃鹫森白的喙骨即将贯穿机舱的瞬间，一道泛着空间涟漪的透明盾墙在空气中凝结成型。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在万米高空炸响，异化秃鹫的喙骨与空间盾碰撞出耀眼的蓝紫色火花。 孔昭意太阳穴突突跳动，一直在尽力维护那面好不容易凝出来的空间盾，抵挡着异化秃鹫的撞击。 直到那秃鹫意识到无法突破这看不见的防御，转身飞走，孔昭意才松了一口气似的揉了揉额角。 那只异化秃鹫的撞击堪比导弹，为了维持住那面空间盾，孔昭意消耗了比平时多出三倍的异能和专注力。 驾驶舱里，祝嘉年正进行着超越人类极限的操作。 她右脚精确控制方向舵抵消侧风，左手拇指飞速点击自动驾驶覆盖按钮，右手操纵杆画着“8"字轨迹。 飞机在鸟群中划出螺旋形航迹，两台引擎爆发出不正常的轰鸣。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警告！右侧引擎吸入异物！” 透过震颤的舷窗，三只体型较小的异化鸟正在攻击飞机的右侧。 锋利的骨刺疯狂撕扯着发动机叶片，它们黏腻的翼膜不断渗出腐蚀性液体，在金属表面蚀刻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凹坑。 刘家聪伸着脖子朝着右侧舷窗看去，面色骤然变得凝重。 “再这样下去引擎可撑不了多久了！” 驾驶室里的祝嘉年也察觉到了飞机右侧的异常，观察了地面情况，迅速做出反应。 猛地将操纵杆向右压到底，战机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侧身俯冲，机翼几乎擦着高架桥的残骸掠过。 她左手飞速调整襟翼角度，右手精准控制节流阀，在引擎的尖啸声中完成一个教科书级的横滚机动。 两只再次朝着飞机扑来的异化鸟撞在突然展开的减速板上，瞬间被螺旋桨绞成碎末。 当机身即将失控撞向废弃加油站高耸的广告牌时，她忽然拉起机头配合反向舵，战机像被无形丝线牵引般贴着广告牌边缘的弧线拔升。 生锈的金属表面倒映出驾驶舱里祝嘉年冷静抿紧的嘴角。 大部分的异化鸟都被这一连串的高难度操作甩掉，祝嘉年不敢掉以轻心，迅速操纵着飞机回到平稳前进的状态。 被异化爬山虎牢牢捆在座椅上保护起来的刘家聪费力地朝窗外望去，发现看不见异化鸟的身影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下应该没事了……” 话音未落，整个机体突然剧烈震颤。 驾驶室的仪表盘上，高度表指针如坠落的秒针般疯狂旋转。 长生透过精神系异能，感知到三只体型巨大的变异信天翁正用骨尾缠住飞机的水平尾翼。 来不及多说，长生一把抓住孔昭意的手，将自己感知到的画面强行传输进孔昭意的脑海中。 与此同时，她将剩余精神力化作尖锥刺向那三只巨鸟中最大的那一只。 那只巨鸟的动作出现停滞，孔昭意趁此机会凝出空间刃，借着脑海中长生传输进来的画面，攻向那只动作停止的异化鸟。 一道尖利的破空声后，那只体型异化信天翁身首异处，笔直地向地面坠去。 祝嘉年也抓住这微妙的平衡打破时机。 她同时踩满左右方向舵，双手将操纵杆推到底再猛拉到底。 飞机像被抽打的陀螺般进入逆动力尾旋，残存的异化鸟群顿时被离心力甩成破碎的黑环。 当飞机从三千米坠落到八百米时，祝嘉年突然解除尾旋。 重新获得控制的飞机发出垂死的呻吟，却奇迹般恢复平稳。 孔昭意趁机凝结出许多细小的空间薄刃，胡乱地冲进异化鸟群中。 霎时间血羽纷飞，许多闪避不及的异化鸟发出凄厉哀鸣，腐化的翼膜连带着骨架被整齐削断，如同被无形镰刀收割的麦秆。 长生的手依旧死死地扣在孔昭意手臂上，甚至指甲嵌入了她的皮肉都没注意到。 她只希望能将自己的精神力铺得再远些，让孔昭意能够清晰地“看见”。 异化鸟群彻底散去时，长生的身子便如脱力一般滑落下去。 一直缠在刘家聪身上的异化爬山虎动作十分迅速地编了一张网，将长生兜住，堪堪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当阳光重新洒进驾驶舱时，祝嘉年才发现自己撑在操纵杆上的指节已经绷得发青。 此时她的额头上才仿佛后知后觉般冒出一排细密的汗珠。 抹掉头上的汗，祝嘉年按下通讯键，用平稳的嗓音通报：“各位，我们已经摆脱异化鸟群，预计两小时后抵达京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