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世家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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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了，自家宠物跑出来，吓到各位了！”年轻人说完，看似彬彬有礼向宴会厅众人点头，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 “是周二少，周羽风！”现场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马上就有人认出了周羽风，有几人甚至跃跃欲试地想上前打招呼。 不过周羽风的视线没有对大家停留太久，“嘘——”他打了一个呼哨，厅里刚才还在烦躁徘徊的两只花豹，马上乖乖地趴在了地上。 “很乖的两只小宠，不伤人的。” “陆中将——”其中一个机甲士兵上前跟陆慎泽打招呼。 陆慎泽点头。 段城阴沉着脸从人群中走出，周身散发着低气压：“周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周羽风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晶酒杯把玩，唇角挂着玩味的笑：“哎呀，不好意思，扰了段家的宴请。”他嘴里说着抱歉，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的歉意，甚至还带着笑意，透过酒杯扭曲的玻璃看向段城微微变形的倒影，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段家的酒会，果然名不虚传。”他作势要放下酒杯。 段城突然抬手，精准接住周羽风即将放下的酒杯，两人在水晶杯上形成微妙的力量对峙，直到杯脚"咔"的一声出现裂痕。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交锋，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段城却忽然笑了，温声回道：“周二少，珍贵的东西也是容易碎的。” 段家和周家都是世家贵族，一直都有密切的生意往来。但是私底下段家看不上周家的阴私做派，周家看不上段家的假清高。 缀满星辉的宴会厅早就没了刚才的华美，破碎的酒杯、翻倒的餐盘散落一地。木空青瞥了眼地上那些踩烂掉的蔬果，心里有点可惜——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掩盖她刚才情急之下吸走它们灵气的事实，反正现在谁也吃不成了。 木空青对两个男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脱身。 不动声色地将怀里发抖的小女孩放下。小女孩冰凉的手仍死死攥着她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她轻轻包裹住小女孩颤抖的双手，感觉到她的动作，小女孩抬头看过来。 眼前是缀满羽毛的表演面具，小女孩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后台表演用的面具，而且她手里抓着的衣服也是表演服。 木空青轻抚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像是感觉到了温暖，慢慢地停止了抖动，攥紧的指节也一点点松开。 木空青眉眼带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对峙的两个男人身上，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站住，那个戴面具的人很可疑，不能走！”身后声音响起，下一秒一个陌生人就拦在了木空青身前。 木空青急退两步跟拦在身前的人拉开距离，绣着暗纹的戏服旋开半弧。 众人的视线又落在她身上，她像是一个演员，成了舞台中心的焦点。 “真热闹了。”周羽风声音玩味，腕间的智能终端闪着暗暗的光，他朝段城的方向随意摆了摆手：“相应的损失我会承担，你们继续解决你们自己的问题，我先带我的宠物回去了。” "站住。"陆慎泽从后面上前一步，皮鞋踩在矿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根据《异兽管制法》，私人不得饲养a级危险异兽。三只花豹，管理局要全部带走。" 周羽风闻言轻笑出声：”陆少说笑了，我们周氏医药的异兽实验许可证，可是盖着管理局的电子钢印呢。"他突然朝人群中一指，"哟，这不是王主任吗您来说说" 被点名的中年男子额头沁出冷汗，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周家，陆家，段家，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这个...周氏确实持有特殊研究许可，在蓝华星域内可以..." "许可不代表免责。”陆慎泽冷声打断，他抬手打了个手势，"带走。" 几个机甲士兵听到命令，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周羽风双手插兜，看着陆慎泽，什么也没说，只是玩味地笑着。 下一刻，陆慎泽的通讯器响起。 木空青看到陆慎泽接起了通讯器，他什么也没说，在长达十几秒的沉默聆听后，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讯。 他打量着周羽风，一抬手对机甲士兵说：“让他带花豹走。” “噗嗤——”周羽风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出了声。 “陆——中将”他故意拖长音调，笑得更加恶劣：“何必呢，陆中将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不在军队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老师。” 他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陆慎泽却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目送着几个士兵把两只花豹装进笼子里，跟外面那一只一起被装进了车里带走，他绷紧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作为经历过星际战役的军人，他太清楚这些变异生物的致命性了。 周羽风却没有跟着一起离开，他看着陆慎泽，面部的肌肉有些紧绷，重重地磨了一下后槽牙，他又笑了，笑容扭曲变形，陆慎泽没有回应他，他一点都不意外，陆慎泽从来都无视他，不管见几次，陆慎泽永远都记不住他。 随着花豹被带走，宴会厅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周羽风身边马上围过来了几个打招呼的人，不过很快，众人的视线又不约而同地回到了木空青身上。 木空青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害人的变异花豹平安无事地被带走了，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好像刚才被花豹追得屁滚尿流的不是他们一样，现在呢，盯着她一个救人的，荒谬。 陆慎泽和周羽风都是后来的，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周羽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陆慎泽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段城很感谢陌生人帮忙救人，这个聚会是他举办的，如今这么混乱地结束，他知道周羽风是故意的，心里烧着一团火，噼里啪啦地震着他的耳膜，但好在他理智还在，这场闹剧必须尽快结束。 “各位贵客，今日的意外段某深表歉意。”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段管家会安排各位安全离开，后续补偿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木空青看见有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起来不年轻了，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看来这应该就是段管家了，给自己发邀请函的人。 段城想息事宁人赶紧结束，什么陌生人，都可以私下处理，但是有人却不这么想。 人群中有尖锐的声音传来：“段少未免太心急了，我们可不着急走，这个陌生人刚才怎么出现的，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想知道”说话者意有所指地看向木空青：“而且他赤手空拳就打落了进化的花豹，这大家可都是第一次见，我们都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