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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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正是大理寺卿邹素，身后还跟着一表好人才的白唯一，二人皆是官服加身，混在人群中也是官威十分，周围人自觉地挪出一条道，方才人群中叫嚣起劲的人正打算悄悄溜掉，却被身后的衙役拦住了，眼看周围全被官兵控，真是四下无路。
待邹素走到妇女眼前，扫视了一圈，便朝人群大声说道：“本官乃大理寺卿邹素，三品官。此案上除却淮王，当是本官最有发言权，方才你们言语本官皆听了个全部。”
随即手指又指向宝哥道：“你们道他乃帮凶，可就他今日行为，不着囚衣还如此逍遥地走在繁华热闹的临水街，第一个要掉脑袋的便是本官。”
妇女哆嗦着跪下来，连连磕着头：“老娘，不，民妇无知，望大人恕罪。”说完使劲儿扇着自己的耳光。
邹素不理，呵斥道：“来人，将聚众造谣者悉数带回衙门，一个不落，按律处置。”
早在周围布控的官兵听到大人命令后逮捕了十余个方才起哄带头的人，锁了手押回了衙门。
邓双拉着宝哥朝邹素躬身感激道：“小人谢过邹大人。”
邹素挥挥手，一副不愿意搭理的表情，道：“律令倒是背的溜，都散了吧。”
待邹素离开后，白唯一走上前，看向邓双，拍了拍宝哥的肩，笑着关心道：“这下没人敢造谣了，有此家兄生之有幸呐。”说完跟在邹素步子后也离开了。
邓双拽着宝哥手往冷泉巷走去，一路上宝哥都甚是安静，觉察到异常后邓双转过头看去，见眼前人泪眼汪汪，咬着唇一直不敢哭出声。
两人虽差了四岁，可邓双一直觉着自己是长辈看着宝哥长大，龚老太对自己又有救命恩情，亲情和感激自然是满载不尽，对龚家祖孙俩是好到极致。眼下紧紧抱住宝哥，细语安慰着：“我知晓宝哥是冤枉的，旁人隔段时间也会知晓你是冤枉的。”
宝哥哭得忘我尽数将鼻涕眼泪挤到邓双肩上，声音喑哑断断续续说着：“我.....我本来就是......就是冤枉的，爷......爷我再也不待......这鸟地方了，待爷以后从......从靖州风光回来，定叫这群......这群猪狗货好看。”
邓双轻声回应着：“嗯，等你风光回来叫他们好看。”
待宝哥收拾好情绪，二人也回到了冷泉巷。宝哥进了柴门就径直将院里正喂鸡食的龚奶奶抱住，撒娇地说着：“奶奶，我好想你。”
邓双进屋留下祖孙二人庭院里絮叨述情，边收拾家当边竖起耳朵听着宝哥的胡诌，原来是将过往走货的见闻揉起来编造了此番外出的见闻，便骗住了龚老太，只听：“奶奶，那靖州真是太旺孙儿，简单做点买卖就赚了些大钱，此次我就要接你去靖州。”又听苍老的声音起：“好呀，孙儿去哪奶奶就去哪，只是大双那份好差事要如何处置呐”
邓双停下手里的活儿，走到院子，道：“奶奶宽心，我呆这汴京再忙活半年多攒些银子便去靖州与你们完聚。”一旁宝哥立马接上话：“靖州那边全新铺展开来，正是缺金少银，大双的办法也是好的，反正后续咱仨完聚后就不再分别了，奶奶你就莫要操心呐。”
在乖孙儿连番撒娇劝说下，龚奶奶不疑有他，便也点头同意，不再纠结邓双此番缺席的事情。
于是，安排五日后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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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更，科考当日，百官各具公服，在待漏院中等太监敲钟升殿，此时诸位大臣内心皆是惶惶不可终日，心虚的自个儿提着胆假装震惊，胆儿大的四处试探，窃窃私语交流着，所议论不再是大学士被何人所杀，而是那本罪证集。
五更三刻，净鞭三响，惊醒了诸位公卿，天子驾坐，淮王海穆晨王海秋列于圣上龙椅左侧，文武两班齐。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吏部尚书刘佻远出班奏道：“微臣有奏。今科已至，国不可终日无辅臣，望圣上及诸卿推举新任大学士之人选。”
金銮殿上岱元帝冷笑道：“辅臣朕倒是要好好问问诸位大荥朝的股肱之臣，对社稷对百姓，你们敢言问心无愧吗”
说着狠狠拍下今早淮王刚呈递上来还是密封着的罪证集，众臣见此多数已吓出冷汗，胆小儿的更是双腿微抖，听见岱元帝呵斥道：“李霍那贼藏在羊肠山里的金山银山，为之添砖加瓦者怕是在场诸卿不再少数”
众臣工被这番声色俱厉地训斥吓得心里打鼓悉数下跪，心最虚的头磕得之勤，道：“圣上明察。”岱元帝怒火烧心，冷眼看着眼前文武大臣，转头看向端立一旁的海穆道：“淮王，你以为朕当如何处之。”
众臣才醒悟回来，殿堂之中还有一人可保他们性命，于是齐身又磕了个头，道：“淮王明察。”
海穆道：“回禀父皇，儿臣认为此本罪证集应不予理会，直接焚之，原因有三，其一该罪证集出自凶犯之手，李霍已亡，事实真伪难辨，其二乃我大荥朝在父皇圣明治理下，府库殷裕，四方无事，其中少不了诸卿的功劳和苦劳，若尽是买官之徒恐怕难有今朝盛景，其三便是一焚了之，朝局相安。”
随后，海秋率先复议：“儿臣认同二哥，父皇如今大肆推行科考不就是为了选出荥朝的拔尖之士么英雄不问出处，能杀敌听将令的自然是好将才，前尘诸事，各位大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望各自内省之。况且如今首恶已死，焚卷灭据才能安定上下人心。”
而岱元帝此时怒气亦平了一半，沉吟片刻降下圣旨命御前太监搬来两个火炉，让海穆当众在金銮殿中烧了那罪证集。事毕又降了一道圣旨，升海秋掌管宪台，肃正纲纪。
事毕，圣上启驾，众臣拜送，一场风波就此平定。
散朝后，海秋随海穆出宫，本就是习武性急的人，追上前问道：“二哥，听闻你这番破案神速，那个小厨子出了三分力，如今案已破，人你留着也无用，干脆你把那小厨子送与我，正巧他做的菜很让我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