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边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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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西陵乔，并未留意到他神色的细微变化，而是满心欢喜地奔向了海边。 海风轻拂，她望着那漫无边际的大海，不禁由衷的赞叹道：“大海真美，要是能下去畅游一番该多好，只可惜我水性太差。” 防风月闻声，踱步到她身旁，目光也同样落在了海面上，语调轻柔又带着些遗憾：“想必海里的景色美不胜收，只可惜我这水性更是拿不出手，贸然下去，怕是有去无回。” 顿了顿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试的，接着道，“不过，我听父亲提过，含着鱼的内丹，能在水下待上几日。” 西陵乔一听，双眸立马亮起来，眼底泛起期待：“那你可以弄到吗” 他心里清楚，凭自己的本事，想要去海底斩杀鱼怪，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好在还有别的法子，那就是去涂山家买。 思及此处，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应声道：“那自然是可以。” “太好了！” 她激动得直拍手，一笑两个小酒窝“，若能寻来内丹，本姑娘定当以双倍金铢相酬，绝不食言！” 防风月勾唇扯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先说好，你兜里的金铢若敢少半枚，便去海底捞几条大鱼来抵债。” 说着便要牵过天马缰绳。 二人方要踏镫上马，忽闻海面 “哗啦” 炸开银浪 —— 竟有个浑身水藻的黑影破水而出，活似谁家沉在海底的腌菜坛子突然成了精，顶开坛盖窜出来透气。 那身影周身散发着刺目的金光，头上一对尖角峥嵘，再看面容，简直是奇丑无比，参差不齐的牙齿外露还泛着森冷的光，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防风月反应极快，将西陵乔护到身后，同时大声呵斥：“你是何人” 那怪物却似聋了一般，“嗖” 地破水而出，并带出一大片如瀑的水花，重重砸落在了地上。 落地之后，它摇身一变，化作了人形，模样虽说比刚才好看了些，可依旧是难掩那丑陋的面容 开口时喉间滚出水花：“爷爷乃东海夜叉是也！” 听到这话的西陵乔，从防风月身后探出了脑袋，壮着胆子问：“你要干什么” 男子闻言，睨了两人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嘴里吐出的话更是让人胆寒：“我要吃了你们。” 防风月却似听了个笑话，立马唤出两把弓箭，将其中一具塞进西陵乔掌心，他垂眸替她扣紧弓弦，声线低得只有两人可闻：“只管照我教的射，箭尖对准它腋下的逆鳞，莫怕，我若不敌 ——” 他忽然抬眼冲她咧嘴一笑，眉眼间尽是轻狂：“便背着你逃跑如何。” 她忙不迭点头时，发间步摇乱颤：“你须得留着力气逃跑！若敢逞强…… 我、我便用箭射你屁股！” 防风月听了这话低笑出声：“有西陵姑娘这话，我便是真死在这里也值了。” 话音未落，他足尖一点已掠至男子身前，弓弦斜挑着勾住对方鼻尖，挑眉道：“只会拿叉子的妖怪，也配称爷爷。” 这边的西陵乔，也没闲着，只见她迅速搭箭、开弓，瞄准了男子。 男子本来躲避防风月的攻击已颇为吃力，此刻又被西陵乔这一箭逼得身形趔趄，险象环生。 防风月见状攻势不停，箭如流星赶月，接连不断。 男子身上的伤口渐多，鲜血也染红了衣衫，狼狈不堪。 见大势已去，他怨毒地看了两人一眼后，化作黑影，迅速的扎进海里，转瞬便没了踪迹。 防风月追至礁石边，银弓重重磕在岩面上迸出火星：“缩头乌龟！再敢露头，定要叫你葬身海底！” 直至海面上再无动静，西陵乔才腿软地跌坐在地，指尖还攥着半截断箭 ——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将箭尖没入血肉，此刻掌心仍在发颤，望着自己染血的指尖喃喃：“原以为射箭不过是靶场上穿杨…… 却不知见血竟这般……” 话音未落，忽觉喉间发紧，忙咬住下唇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防瞧出她神色不对，防风月赶忙轻声安抚：“这世间的残酷之处就在于，你若不忍杀生，它便会要了你的命，莫要自责。” 听了这话，她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终究没反驳，但心底却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思家情绪，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爹爹该担心了。” 一踏入家门， 她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任凭防风月怎么喊她，她都仿若未闻。 直到晚膳时分，因为西陵族长亲自来唤，她这才缓缓的踏出了房门。 望着那满桌饭菜，她又想起了死斗场里，那骇人的一幕，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翻江倒海。 防风月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将灵力输进她的体内。 其他人见状，皆是一脸疑惑，正欲发问，西陵杰已绷着脸将筷子拍在案上，斜睨防风月道：“你今日把我妹妹带去哪儿了” 防风月刚要作答，西陵乔却抢着开口：“去海边了，什么都别问，赶紧吃饭。” 在灵力的温养下，她的身子逐渐舒坦了些，看向他的眼神里，也悄然多了几分感激。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所缓和，西陵族长自是满心欢喜，便也没再多嘴追问。 饭桌上，其余四人都有说有笑，唯独西陵杰沉着个脸，闷头吃饭。 其实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料定西陵乔肯定没说实话，可眼下也不好发作，只能暂且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想着等防风月一走，再找她好好问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