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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下车。”她坚决得说。
唐安柏笑:“你可不像过河拆桥的人啊。”
我刚刚可是帮你解围的。这是唐安柏的潜台词。
“又没人求你。”叶晴冷哼一声,把头撇向一旁。窗外阳光不错,下过雪的关系,所有风景看过去都是闪亮亮的。叶晴情绪却突然低了,她默默想着心事。
“那个是你男朋友?”唐安柏转动方向盘,把车打弯开进大学旁边一条路上。
叶晴“哼”一声,像在说“你又知道。”又不想被误会,半天她才闷闷地说:“是‘前’……”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个身看唐安柏:“你怎么找到我学校的?”
“顺便路过而已。”唐安柏开车,轻飘飘地说。叶晴冷笑:“你和姓韩的那家伙还真是朋友,瞎话都编不出二样儿。”
哪来那么多的顺路了!
前方是滨岛大学侧门,叶晴以为帮自己解了围的唐安柏会在那里放下她,可没想到对方非但没停车,相反,油门一踩,唐安柏直接把滨岛的校门甩去了脑后。
“你要带我去哪儿?”叶晴心里有点急。唐安柏随手打开车载音响,巴赫的音乐声里,叶晴听他说:“没见过绑票的会告诉肉票要去哪儿的。”
发动机声音从门外传来时,马鸣正不情愿地被别人在脑门上贴第十一个纸条。
马鸣很闹心。是不是出门前忘了和他那过世N年的祖爷爷问好,被他老人家念叨了,点儿怎么这么背呢?
可等门开了,他看清进来的人时,马鸣找到了原因:“二哥,你咋把她领来了!”
难怪点儿背!
叶晴算是被唐安柏半“绑架”而来的,一路上,叶晴窝火,她想不通,自己明明才是被撞的那个,可最后怎么反被这几位爷赖上了。窝火的情绪在进了那栋别墅大门,听到马鸣那句话时,变得烟消云散。
能给他添点堵,也值了。
别墅里装修的很好,进门是一组环形布艺沙发,中间是张琉璃桌,上面摆着些散乱的扑克牌,马鸣坐在沙发上,拨开脸上的纸条朝她说话,样子很滑稽。
“二哥,你不是去找人过来攒局子打麻将吗?人呢?”马鸣嚷嚷。室内温度很高,唐安柏脱了外套:“不是带来了吗?”
“谁啊?她!”马鸣眼珠子险些掉地上。
唐安柏点头默认,他回头看到叶晴仍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扬扬眉毛:“愣着干嘛,进来啊。”
“我要回去。”
“我没拦着你不让你走吧。”
叶晴转身,身后唐安柏的声音贱贱地响起:“这里离市区几十公里,走路的话天黑时怎么也到了。”
叶晴真是想爆粗口了:“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我刚刚帮你解了个围,现在我们少人凑局,你帮个忙,算报答我吧。”
叶晴冷笑,这人还真会倒打一耙,谁求他了。
韩震是来散心的,可不知道是人少的关系还是什么,他提不起兴致,趁着老二叫人的功夫,他上楼去看书,可马鸣那张停不下来的嘴让他心烦。
韩震拉开阳台的门,楼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居然在。院子里停了三辆车,她正逐一地去拉车门。韩震笑了:“偷车犯法你不知道?”
叶晴是真不想在那呆才出来想辙的,可气人的是,院里停了三辆车没一辆是开着的。气着气着,叶晴被自己气笑了:人家又不是二百五,哪会不锁车呢?
也就是在她产生这一系列心理活动时,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真是一大跳。
那人说:“偷车犯法你不知道?”
叶晴回头看那人,他站在二楼阳台上,双手张开,撑在栏杆上,风吹得他头发有些凌乱,雪让光线变强,他的五官就融化在这光线里。不知怎么,叶晴的心突然砰砰乱了两下。
“谁偷车了!我只是检查下车子有没有锁好!”说完,她气呼呼的回了别墅。
门砰的关上,声音很大。
“把门摔坏了,可是要赔得。”韩震看着空无一人的风景,心情不知怎么又好了。
他没马上回房,直到唐安柏推门进来。
“不下去?”唐安柏问。
这时的韩震早收起了表情,他走回房间,顺手带上阳台的门:“不去,下面太乱,我看书。”
他指指手里的书。
唐安柏笑着走过去,抽出韩震手里的书调个个儿,再放回他手,然后一言不发依旧微笑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时,韩震啪一下把书扔在桌上:他最不喜欢老二这点,干嘛总爱揭穿人,还总默默的!
韩震下楼后,刚好听到叶晴和马鸣发生如下对话:
“不玩!”
“三缺一不上桌很缺德,你知不知道?”
“上桌也积不了德。”
“是不是这么不给我面子?”
“熟人才讲卖面子,你哪位?”
马鸣脸成了猪肝色:“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成不?”
他就是想打两圈而已,凑个人怎么这么难呢……
“成。”
“成……成!”回过味儿的马鸣瞪了眼睛看叶晴,他还以为她是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大女人呢。
叶晴点着头搓手,她还就是个为了五斗米折腰的小女子,大米3块3一斤,五斗米正经值些钱呢。
韩震站在楼梯角,看着叶晴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心里像长了小草,感觉痒痒的。唐安柏来到他身旁,手搭上韩震的肩:“哎,这么爱钱,好吗?”
韩震摇摇头:“不好。所以新都那个项目你让给老六吧,反正你不爱钱。”
韩震轻飘飘丢下一句,走开去冰箱拿酒,留下唐安柏独自体会什么叫小心眼,还有现世报。
“石头你这样实在是太不可爱了!”唐安柏对着韩震的背影感叹。
那天不知道是真手背还是怎么,玩了四圈儿,马鸣就跟着输了四圈儿,最后输得他睁着双绿眼睛:“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怎么可能?”
巧得很,四圈赢的基本是他下家叶晴,他就奇了怪了,自己放牌放够紧的了。
叶晴一脸嫌弃的看马鸣:“马小四,输钱输急眼了也不能作为耍流氓的理由。”
小时候叶知秋别的没教过叶晴,不过有条她记得,牌桌上的君子人不会坏。所以叶晴觉得马鸣这个人,整体来说还不坏,勉强算个君子。
可如今,这个“君子”却不乐意了:“谁急眼了,谁耍流氓了……”
唐安柏起身去倒了杯水,回来时刚好看到韩震盯着叶晴的目光。那目光有点怪,和单纯的爱慕不大一样,唐安柏仔细一瞧,原来韩震是盯着叶晴的手在瞧。他不明白了,喜欢人都喜欢看人的脸,看人家的手算哪出呢?
叶晴不知道有人在看她,依旧习惯性的翘着小指码牌。
“马小四,你说你之前赢了那么多,我看肯定是人家让着你。”叶晴真没想到,她和这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竟先和马鸣意外打成了一片。
【03】
今年的第二场大雪在晚饭才开始时就突然下了起来,铺天盖地的雪片落下,给原本就是白色的世界又加了层厚度。
开饭前叶晴就想走,被硬要拉她做师父的马鸣当场扣住,后来吃过饭了,大家想走了,却发现外面早就无路可走。雪堆得老厚了。
“大不了咱们就在这儿叨扰一晚就是了。”
叶晴脸色变了。
韩震也摆出为难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也只好这样了。”
也只有唐安柏站在韩震身后悄悄竖拇指:大尾巴狼就是这么装的,刚刚不知道是谁一再让厨子“慢工出细活”,感情是万事俱备只等下雪啊。
又是难以入眠的一夜。韩震闭起眼,眼前就是那双在码麻将的手,为什么叶晴玩麻将的性格,和他熟悉的那个人那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