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战不死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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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郡，甲御关，黑云压城，黄沙漫天。
城墙上一面大旗被狂风吹的嘎吱做响，旗帜显得有些破烂，旗上巨大的梁字向天下述说着这座雄关的无敌过往。
一群呼啸而来的游骑兵逼近了城墙，负责城防的兵士睁大了眼睛仔细分辨，直到近前才发现是自己人，对应军中暗号之后才开门放人入城。
稍显有些脏的营帐之中，一个个子不高，面色黝黑长的虎头虎脑的兵士将台案上的浮尘拍打干净后，屁颠屁颠的将陈牧之请过来坐下。
“陈大哥，快，快坐下，今天这6名铁勒的斥候兵，可真是硬气的很，死都不说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您说他们看见咱们追过去，怎么不跑啊”
陈牧之拿出记录军功的簿子，认真将今天所有参与击杀斥候兵的手下名字都记录在册。
“不是他们不想跑，是他们自知跑不掉，这儿离他们大本营还有近百里地，他们的马腿短，爆发力不足，跑不过咱们的马。”
王小虎见陈牧之将自己的名字已经写在了军功簿上，高兴的蹦了起来。
“陈大哥，您说，照这样打下去，我们打赢一百场的话，是不是我也能当大将军......”
陈牧之看着高兴的像个孩子跳起来的王小虎，笑了起来，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真要是打赢了一百场仗，肯定能当大将军了，问题是有不会写自己名字的大将军吗”
被陈牧之打趣的王小虎憨厚的笑着挠了挠头，嘟囔着道：“我已经会认自己名字了，我再学学，就会写了......”
“去吧，叫兄弟们好好休息休息，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铁勒那边一直不太安分，很少有斥候到距离大营这么远的地方刺探军情的......”
王小虎领命离去，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他相信在陈大哥的带领下，打一百场胜仗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到时他也就是大将军了。
陈牧之伸了个懒腰，走出营帐之外，满眼俱是黄沙，抬首望向山南郡的方向，心中默默地道：荷儿，再等等我，很快我便可荣归故里，到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赌气参军之后，陈牧之一路向北，终于在雁门关内的征兵处报上了名，成为了一名普通兵士，可是过了一段时日，却被调往了北邙郡，说是在登记名册处有误。
陈牧之倒是无所谓，在哪里当兵不是当在听说甲御关外的铁勒一族与大梁一直摩擦不断，还主动申请调来了甲御关。
凭借着自身健壮的身躯，又使得一手好刀法，在几次退敌战之中，陈牧之表现的极为出彩，很快便被擢升为一支游骑兵的小队长，统领着十多名游骑兵负责侦查、传讯之类的工作。
突然，尖锐的哨鸣声响彻了整个营地，一名兵士急匆匆的找到陈牧之，喘着粗气道：“陈队长，城北两公里处出现了大量的铁勒游骑兵，人数起码有一两千，钱将军命所有人集合，有重要事情宣布。”
当陈牧之赶到操练场时，巨大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抬头望去，高台之上，是镇北大将军钱仲德以及四皇子殿下李修楠，还有其他数位将军。
“诸位将士，近日铁勒蛮夷不断袭扰我甲御关周边村镇，甚至将斥候派到了我甲御关下，我适才得到军报，我们一支游骑队全歼了敌人一个斥候小队，这是好事，军功薄上一定有你们每一位的名字。”
“但是敌人不但没有为此收敛，反而派出了更多的骑兵逼近我甲御关，虎视眈眈，将士们，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杀！杀！杀！”
兵士们齐刷刷的跺着脚，拄着枪，群情激愤的喊杀声，直冲云霄。
钱仲德伸出手往下压了压，整个操练场顿时鸦雀无声。
“好！游骑营何在”
“游骑将军孟士仁在此！”
“命你部出城袭扰敌骑，可敢”
“有何不敢纵使千军，游骑营的儿郎们也一往无前！”
“好，操鼓手何在为孟将军壮行！”
雄壮的鼓乐声响起，游骑营的兵士们开始整点行装，准备出城迎敌。
“陈大哥，您听到了吗钱将军表扬我们了。”
王小虎边收拾行囊，检查箭袋，边高兴的合不拢嘴。
“铁勒那边是不服气啊，上午才吃了败仗，下午又来挑衅了，陈大哥，这次我们再打赢，离胜利一百场就更近了，我的大将军，我来啦......”
“少发疯，赶紧检查装备，这次可不一样，敌人有备而来，没那么容易，你跟紧点我，小命要紧，没命拿什么当大将军”
听了陈牧之的话，王小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于钱大将军的安排，陈牧之是有些不太理解的，敌人挑衅上门，不出门应敌，是有些伤脸面，可打仗并不是作意气之争，天色将晚，游骑营兵力又不占优，万一落入敌人包围，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这些，他一个小小的游骑队长，是没资格与将军们探讨的。
随着号角声响起，游骑营在将军孟士仁的带领下出了城门，铁勒骑兵远远的见了，并不着急跑，直到一箭之地，游骑兵们一轮骑射，对方丢下数十具尸体，才开始撤退。
一方追，一方逃，互有对射，铁勒游骑兵的弓箭射程相对较近，两方也是各有伤亡。
天色越来越暗了，离甲御关也是越来越远，当最后一抹阳光从土地上掩去，陈牧之总觉得有些问题，催着马来到了孟士仁马旁。
“孟将军，我是游骑队长陈牧之，有事向将军禀告。”
身材并不高大，却显得相当壮实的孟士仁侧头看了眼陈牧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就是陈牧之嗯，不错，有些老子当年的风范，说，有什么事”
“孟将军，天色已晚，敌军人数不明，将士们又都追了这么久了，不如清点战果回去，也能向钱将军有个交代，再追下去，怕是容易出意外......”
“咦，才夸了你，这么快就给老子认怂了我不知道天色晚了滚，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兄弟们，点起火把，给老子追，铁勒什么时候长了脾气，敢来惹我们游骑营，就让他们夹着尾巴，屁滚尿流的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被孟士仁劈头盖脸一顿骂，陈牧之也没办法，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游骑队长，一切都得听命行事，暗地里却是吩咐自己小队的人多留了些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