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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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vuuuuu我看着老头儿，沉吟着。
老头儿，以为我不乐意，隐隐又有点儿急。
“年轻人，我真不骗人。当年我从东北打到海南岛，半生戎马，这条老命都是捡回来的，现在能吃口白面馒头就很知足啦。要不是为了给我孙子看病。这鸟儿死了也就死了。”
老头儿急切的解释着，反倒让我有些尴尬。
我闷声不吭的掏出钱包，拿出二百块钱拍给在了老头儿手里。
“老人家，我也不富裕，这钱你拿着，给孩子看病要紧，这事儿确实是他不对。”
我再次强调着王洛水的恶行。
“太多了……太多了……”
老头儿想把钱往我手里塞，这个憨厚的老革命一脸质朴。
我硬生生推了回去，拽出身后的王洛水。
“这事儿就是你的错，给人家道歉。”
我瞪眼看着王洛水。
“明明是稀土大王咬的，又不是我咬的，我凭啥道歉。”
王洛水瞪眼，死不认账。
“道歉，再不道歉我给赵大熊打电话，举报你在火车站嫖娼。”
我揪着王洛水的耳朵小声威胁他。
王洛水愣愣的看我一眼。一脸幽怨。
“我没嫖娼，是那女的勾引我。”
王洛水一脸委屈。
“勾引也算嫖！”
我瞪他一眼，今天王洛水办的这事儿实在有点儿太缺德了。
“张一凡，我算看出来了，文化人真他妈心狠。”
“老哥，对不住了，我没管好自家虫子，我儿子也赔给你钱了，你看这事儿咱们翻篇儿吧。”
王洛水敷衍着说了一声对不起，态度一点儿也不好。
老头儿瞪了王洛水一眼，余怒未消，显然他对王洛水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老兄弟。人家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这说法也不对。你这儿子比你懂事儿多啦。”
“小兄弟，我家住在西郊的杏花村儿，我姓陆，叫陆大牙，明年杏花开的时候你一定去我们村里转转，我给你备上两瓶子杏花蜜，可好喝了。”
老头儿还真以为我是王洛水的儿子，一脸激动的对我说着，我连声说着谢谢，也顾不得辩解我和王洛水的真实关系，拽着王洛水往人群外头钻。
不为别的，我嫌丢人……
“小兄弟，我说真的，你一定要去啊，去了提我陆大牙的名字。”
老头儿在身后叮嘱着我，他越喊我心里越是愧疚，红着脸拽着王洛水出了花鸟市场。
王洛水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捂着嘴巴咯咯直乐。
我恼怒的瞪他一眼！
王洛水的笑声反倒更大了。
“张一凡，你还真是个薄脸皮儿。”
他对着我一番评头论足。
“你那厚脸皮的劲儿我学不会。”
我打开车门上车，反唇相讥。
王洛水跟只猴子似的跟着我上了车，脸上没有一点儿恼怒的意思。
“以后这种破事儿别找我，你找王响亮来。”
我是真嫌丢人。
王洛水脸上挂着坏笑，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
“这种事儿就得找你，你这人心软，特适合给我擦屁股，王响亮的道理都在刀子上，这种事儿他来了更糟。”
老屌丝话里有话，我古怪的瞪他一眼。
“您不也是高人吗”
我拿话刺他，我想不明眼前这个猥琐老头儿明明藏着绝世高手的实力，可平日里为什么总要办些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儿。
“我有屠龙术，当翻凌云舞。”
王洛水脸上猥琐的笑容在一瞬间突然消失，他看着远方，幽幽说了一句，苍老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从未见过如此忧伤的老屌丝，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清晨，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王家道门的撑房独木，同样也有着自己的悲伤。
“什么”
我一愣，不知道他说的屠龙术是什么见鬼的玩意儿，这老屌丝忧伤起来，思维也挺跳跃的。
“我是说，傻逼才用导弹打蚊子呢。”
我迟钝的反应冲淡了车内的忧伤，老屌丝王洛水冲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爆出了一句粗口。
我隐隐有点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去哪儿”
汽车发动，我问了他一句。
“心情不好，寒潭湖坐坐。”
刚刚两句话似乎让王洛水变得有些心烦意乱，他突然冲我摆摆手，打开车门儿，一声不吭的下了车，孤零零的向着寒潭湖走去。
老屌丝的背影有些落寞，当时我有些疑惑。
我不明白这样一个牛逼的老人为何会有如此深深的悲伤，直到很多年后，我的身边少了很多人，我才明白老屌丝的感受。池女宏亡。
悲伤的人总是喜欢独处，我想着老屌丝同样也是如此，没去打扰他。
我开车离开花鸟市场，去服装店买了一身得体的衣服，直接在更衣室里换了下来，做完一切准备，看表才早上十半点，距离面试还有好几个小时，我心里隐隐有点儿惴惴不安，我没等夏念找我，索性先给她打了电话，求人的事儿，还是自己主动点儿号。
夏念接起电话的时候微微有点惊讶。
“张一凡，面试说的是下午，你激动什么”
夏大小姐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格外温柔。
“哦，下午啊……我记错了……”
我的回话有点儿惶恐，因为我明白这个工作机会对我有多重要。
“张一凡，处乱不惊方为大丈夫。”
夏大小姐在电话里一副小打人的模样，给我拽了句半文半白的话。
“嗯，对不起……”
我挠挠头，尴尬的道歉。
“算了，张一凡，你现在去公司吧，去了直接找周总，就说是我介绍的，现在给公司打个电话。”
夏念似乎听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索性对我说道，她给我留了一个地址，在市区一条繁华地段。
我开车按着夏念给的地址找去，我本以为一家教育机构，不见得有多大牌面，到了地方才知道我又错了。
一栋豪华的商业楼出现在我面前，明德教育中心的大牌子挂在上头。
我乡巴佬进城似的进了公司大厅，靓丽的前台小姐问我可否有预约，我心里没底，不知道夏念的电话打过来没有，报了自己的名字。
前台小姐甜甜一笑，指引着我到了电梯跟前，说了周总办公室的位置，三楼西边第二间办公室。
我低头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十分，按理来说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
我没想到夏念做事儿如此利落，说安排便在顷刻之间安排妥当，夏念说她是应聘来的，算起来时间也不到一个月，可听她口风，似乎对这里格外熟悉的样子。
一丝小小的疑惑在我心头弥漫。
我总觉得夏念今天所有的安排，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小职员所具有的能量。
我到了三楼，找到第二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一个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进来吧。”
声音很温和。
我进门，抬头，看到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抬头看着我，我俩目光相对，一起愣了。
“是你”
我瞪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失声问了一句。
男人赫然正是金蛋的同桌周小美的父亲！
“张一凡，原来你就叫张一凡”
周小美的父亲同样有些意外，看着我一愣。
一瞬间，我心里似乎被什么吊了起来，想到平日里金蛋儿对周小美的种种恶劣行径，显然这位称职的父亲也已经有所耳闻，我真担心眼前的这位周先生官报私仇。
“那个……我是夏念来面试的。”
心里没底，说话也有点儿底气不足。
“不用面试啦，你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啦。”
周小美的父亲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