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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模糊了这座城市繁华的夜景。我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已经晚上八点了,办公楼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田姐,还不走啊”小李探头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勉强笑了笑:“把这个月部门预算核对完就走。” “您真是拼命三娘,公司要是多几个您这样的老员工,老板梦里都能笑醒。”小李说着拿起包,“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我点头,目光又重新落回屏幕上的数字。 四十六岁的我在华科集团做了十八年行政管理,像一颗拧紧的螺丝钉,牢牢固定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每天处理着琐碎的事务,管理着十来个年轻职员,看着他们来了又走,而我始终在这里。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丈夫”两个字。我嘴角不自觉扬起,接通了电话。 “志强,你到家了”我轻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我熟悉却此刻异常陌生的声音:“小颖,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你回家吧,现在。” 我的心莫名一沉。周志强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什么事这么急我还在公司...” “现在回家。”他打断我,然后挂了电话。 雨下得更大了。我匆匆收拾东西,开车驶入被雨水模糊的街道。车窗上的雨刷左右摇摆,就像我此刻不安的心。志强和我结婚十九年了,我们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中产生活,一起度过了无数难关。他五年前创业成功,如今公司规模不小,虽然忙碌,但对我一直体贴。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看见志强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茶。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放下包,坐到他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不敢看我的眼睛:“小颖,我外面有人了。” 空气凝固了。我愣在那里,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和一个叫林梦的女人,在一起三年了。”他机械地说着,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她上个月生了一对双胞胎,是我的孩子。” 我突然笑出声来:“志强,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终于转头看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不是玩笑。男孩叫周天宇,女孩叫周天悦,出生证明上我是父亲。” 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赶紧扶住沙发背才没摔倒。 “为什么”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年轻,有活力,让我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志强低下头,“但我没想离婚,小颖。你是我妻子,这一点不会变。” 那晚我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身边的志强居然睡得着,呼吸平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十九年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骗局。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却像一具行尸走肉。同事们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没人敢问。中午我去洗手间,听见两个年轻女同事在隔间外聊天。 “听说了吗田姐老公出轨了。” “真的假的他们不是模范夫妻吗” “模范什么呀,男人有钱就变坏,她老公公司做大了,自然有人往上贴。” 我把自己锁在隔间里,直到外面没了声音才出来。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角的皱纹从未如此明显。四十六岁,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接下来的几周,志强搬到了客房,但我们仍然维持着表面的婚姻。我没提离婚,不是因为原谅,而是不甘心。不甘心十九年的付出就这样被辜负,不甘心让另一个女人轻易取代我的位置。 直到那个周末,我偶然遇见了大学同学王梅,现在做私人侦探工作。咖啡馆里,她听完我的故事,皱起了眉头。 “小颖,你得查查你老公给了那女人多少钱。这种年轻姑娘跟着老男人,图的就是钱。” 我犹豫了:“这样不好吧......” “傻姑娘!”王梅握住我的手,“你还在乎什么好不好他都跟别人生孩子了!” 于是我开始调查。通过王梅的关系,我找到了林梦的住址——城东高级公寓,每平米价格抵得上我半年工资。 一天下午,我假装快递员,混进了那栋楼。正当我犹豫该找什么借口敲门时,电梯开了,一个年轻女人推着双胞胎婴儿车走出来。她看起来不到三十,穿着名牌连衣裙,手腕上的镯子闪闪发光。 “张阿姨,李阿姨,把孩子们带到楼下花园转转吧,王老师一会儿就来上早教课了。”她对身后两个保姆模样的人说。 我迅速躲到楼梯间,心跳如鼓。那就是林梦,志强口中的“真爱”。她不仅请了两个保姆,还有专职早教老师 王梅帮我查了志强的银行流水。结果让我彻底崩溃——过去三年,他陆续转账给林梦共计1340万元。我们的共同积蓄,他公司的利润,就这样流进了一个第三者的口袋。 “小颖,你得行动了。”王梅把打印出来的转账记录推到我面前。 我请了律师。李律师是王梅介绍的,专门处理离婚财产纠纷。 “田女士,根据这些证据,您可以起诉您丈夫擅自处置夫妻共同财产。”李律师仔细查看文件后说,“法律会支持您追回这部分钱款。” “那孩子......”我迟疑道。 “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权利,但这不影响您追回财产。”律师解释道,“您丈夫为维持婚外情关系所花费的大额财产,您有权要求返还。” 法院传票送到志强公司那天,他冲回家,把传票摔在桌上。 “田颖!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怒吼道。 我平静地看着他:“要回我的钱。” “我们的钱!是我赚的!”他脸涨得通红。 “婚姻期间所得都是共同财产,法律上有一半是我的。”我一字一句地说,这句话我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 志强突然软下来:“小颖,我知道错了。但我不能不管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那一刻,我几乎心软。但想起那1340万,想起林梦奢侈的生活,我又硬起心肠。 “要么你让她退回那些钱,要么法庭见。” 诉讼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法院冻结了志强部分资产,同时责令林梦说明1340万元的用途。志强被迫频繁出入法庭,公司声誉受损,合作伙伴开始疏远他。 一天晚上,他醉醺醺地回家,瘫在沙发上。 “公司可能要垮了,你满意了吗”他喃喃道。 我没回答,只是递给他一杯蜂蜜水。十九年的习惯,一时难改。 案件审理期间,我请了长假回到老家青山村。母亲早已过世,老屋里只剩下些旧物和回忆。村里人听说我回来,纷纷来看望。 “小颖啊,听说你男人在外面有人了”邻居赵婶直言不讳地问。 我苦笑点头。在农村,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哎,现在男人有钱就变坏。”赵婶叹气道,“还记得村东头老陈家的儿子吗去年离婚了,也是因为外面有人。他老婆一气之下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第三者根本没看上他,骗了笔钱就跑了!现在老陈儿子人财两空,后悔得要死。” 另一个邻居插话:“要我说啊,这些年轻姑娘图的就是钱。等没钱了,你看她们还跟不跟老男人。” 这些话让我陷入沉思。林梦对志强是真感情吗还是只图他的钱 在老家第三天,我偶然遇见了初中同学刘晓兰。她邀我到家里坐坐,给我看了她女儿的照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孩。 “小雅去年车祸,瘫痪了。”晓兰抹着眼泪,“她爸扔下我们走了,说负担太重。治疗费那么贵,我实在没办法......” 回城后,我一直在想晓兰和她女儿。1340万,足以改变多少像晓兰这样的家庭的命运,却被志强轻易送给第三者。 法庭最后一次调解时,我见到了林梦本人。她比上次见到时憔悴许多,但依然年轻漂亮。她声称那1340万是志强赠予她的生活费和孩子的抚养费,拒绝退还。 “周先生承诺会照顾我和孩子一辈子。”她理直气壮地说。 法官看向志强:“被告,您是否承认这些转账是赠予” 志强低着头,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我承认转账,但是......” 就在这时,我的律师突然举手:“法官大人,我方有新证据提交。” 我惊讶地看向李律师,这事先没商量过。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原告刚刚获得的证据,证明林梦女士在与周志强先生交往期间,同时与另一位男性保持亲密关系,且该男性是林梦名下多处房产的实际持有人。” 法庭一片哗然。林梦猛地站起来:“你胡说!” 志强脸色煞白:“什么” 律师继续道:“我们有理由相信,林梦女士与周志强先生的关系并非基于感情,而是以骗取财物为目的。部分转账已被转移至那位男性账户中。” 后续调查证实了律师的话。林梦确实有另一个男友,而且大部分钱都已转入那人名下。志强被骗了,彻头彻尾。 案件最终判决林梦返还全部1340万元。宣判那天,志强在法庭外拉住我。 “小颖,我......”他哽咽着,“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看着这个与我共度十九年的男人,他眼里的傲慢终于被击碎,只剩下悔恨和羞愧。 “回家吧。”我轻声说,“但我们之间,需要重新开始。” 雨又下了起来,但这次天空尽头出现了一道彩虹。人生就像这天气,总有阴晴不定。我不知道能否真正原谅志强,也不知道我们的婚姻能否挽回。但我知道,经历了这场风暴,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的田颖了。 回到公司那天,同事们悄悄准备了欢迎会。小李代表大家送上一束花:“田姐,欢迎回来。我们都想你了。” 我抱着花,突然觉得生活并非只有婚姻这一种可能。四十六岁,人生或许才刚刚开始。 窗外,城市依旧繁忙,车流如织。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新闻——“华科集团中层管理人员田颖获提拔为行政总监......” 人生就是这样,在你以为失去一切的时候,也许正悄悄给你准备着别的礼物。而我要做的,就是勇敢地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