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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林雅琴的鬼哭狼嚎，无人在意！ 这边的李桂芳，挎着菜篮子，正琢磨着买点啥好，冷不丁，菜市口的“情报中心”，又扩大了组织，不知道又在聊些什么惊天大八卦。 不是谁家媳妇要跟猪肉佬眉来眼去，就是就是谁家娃娃越长越像隔壁老王。 都是些老掉牙的基操，没点儿新意，就不知道那群人，怎么就来来去去都在讲，也不知道换一个台本！ 李桂芳起初也没太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边还跟菜贩子为五分钱砍价：“你这青菜蔫了吧唧的，还卖这么贵便宜点！” 可她那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一只耳朵早就竖得老高，津津有味地在那边的狗血戏码！ 心满意足地塞进挎着的旧菜篮里，转身正要往肉摊那边挤。 就在这当口，几句闲言碎语，精准无误地，溜进了她的耳朵眼里！ “啧，真是丢死人了……” “可不是嘛，好歹以前还是个当老师的，这得犯了啥事啊……” “老师”这俩字，像两根烧红的针，猛地扎了她一下！ 被林雅琴这个老师，搞过心态的李桂芳，对这个职业异常敏感，拎着菜篮子，直接停在外围，听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恨不得把耳朵贴中间。 那堆人正说得唾沫横飞，根本没留意旁边多了个“偷听”的。 快嘴刘婶显然是情报中心的主角，正比划着，说得起劲： “千真万确！我亲眼见的！就在火车站进站口，俩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架着她。 你们是没看见，她那头发乱得哟，就跟让鸡刨了一样！穿着也不伦不类，松松垮垮的！ 可那张脸，惨白惨白的，不是她林雅琴，还能是谁咱们这谁没见过，中心小学这一个肤白貌美的语文老师啊 她以前教我孙子时，可光鲜着呢，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我不可能认错！” 旁边有人插嘴：“刘婶，你真看清楚了别是眼花了吧” “哎呦！我今早送我儿子去火车站，看得真真儿的！” 旁边一个嗑着瓜子的胖婶子，接话：“哎，她不是挺有本事个老师吗咋混成这德行了犯啥事儿了这是” “那谁知道呢！”刘婶一拍大腿，“肯定是没干好事呗！要不公家能把她撵走啧啧，这人哪，说败就败……” 李桂芳听得心里很解气，看来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了！ 正琢磨着呢，人群中的陈婶一抬眼，正好瞧见了李桂芳！ “诶！桂芳姐！”陈婶像是发现了旷世宝物一般，眼睛一亮，两三步就窜到了李桂芳旁边！ 嗓门还拔高了八度，生怕李桂芳耳聋听不见！ “哎呦，你这正主在这呢！快来快来！正好问问你！你家那个……那个当老师的儿媳妇，林、林什么琴的，是不是让上面给遣送走了 老刘说，今早看得真真儿的！” 这一嗓子，好比冷水滴进了热油锅，炸了。立刻让李桂芳站的那寸土地成了圈中心！ 周边，那十几双眼睛“唰”地一下，全都跟探照灯似的，聚焦在了李桂芳脸上，那眼神里，有好奇，有探究，更多听八卦、看热闹的兴味。 李桂芳的脸，唰一下黑得像锅底！ “哐当！”一声，她直接把菜篮子掼在地上，叉开两条腿，活像只炸毛的老母鸡，嗓子尖得能戳破天： “陈美芳！你早晨起来嚼屎了吧你！满嘴喷什么粪！ 儿媳妇儿媳妇的，喊得那么亲热！你家的啊你叫得这么迫切！ ，你家的，你就赶紧领回去，给你儿子暖被窝啊！ 少他娘的在这儿放屁，坏我们老李家的风水！” 她一口唾沫差点呸到陈婶脸上，手指头恨不得在对方脑门上戳个洞：“她姓林的，早八百年前，就跟我儿子离婚了！她算我李家哪根葱啊 她就算在外头卖屁股，都跟老娘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丢人现眼，是她自个儿作孽！ 还儿媳妇我呸！你说得不烫嘴，我听着都膈应！ 她越骂越凶，口水喷了陈美芳一脸：“以后，我再听你这些死八婆，把她跟我家扯上关系，老娘当场撕烂你的臭嘴！ 再把林雅琴塞你家炕头，让你也尝尝这晦气！ 看你还能不能咧着个逼嘴笑！” 她连珠炮似的吼完，也不管这些人，那张青红交错的脸和周围人讪讪的表情。 弯腰一把捞起菜篮子，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呸！什么玩意儿！” 说完扭着水桶腰，蹬蹬蹬地就走了，脚步重得像是要把地砖踩碎。 留下身后那一帮沐浴了一脸口水，还在目瞪口呆的众人。 快嘴刘婶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心有余悸地咂咂嘴，扭头看向旁边一脸“晶莹剔透”的陈美芳，眼神里居然流露出几分同情！ 还好还好，刚才撞枪口上的不是自己！ 陈美芳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个响屁。 她悻悻地又抹了一把脸，盯着李桂芳那虎背熊腰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菜市场的人堆里，这才像是刚还了魂。 半晌，才悻悻地嘟囔了一句：“疯……疯婆子！吃枪药了这是……” 一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挂着亮晶晶的唾沫星子，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知是谁干咳了一声，赶紧扯开了话头：“哎呦，这…这茄子看着不错哈，咋卖” “是啊是啊，今天这天气，可真够冷啊，要冬天了吧…”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情报中心”，这会儿安静得只剩下菜市场的嘈杂背景音。 大家默契十足，都没有再提李桂芳家的话题，生怕李桂芳那句“让林雅琴去你家当媳妇”的毒咒，万一显了灵！ 那阵劈头盖脸的唾沫风暴，真把所有的闲言碎语，都冲进了下水道！冲得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而走了老远的李桂芳，还能感觉到那些婆娘的目光，还粘在后背上，梁骨都烧得慌！ 心里头好不容易顺下去的那口气，又被这些八婆，提了上来。 堵在心口窝，上不去下不来！ 她甩甩头，决定今天得多买二两肉，回去得好好压压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