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争着抢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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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芳正坐在院子里的门槛上，手里拿着那把用了好些年的薄扇，轻轻摇着。 微风带来一丝凉意，她脸上自得又惬意，嘴里嘟囔着：“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呐。” 她抬眼望了望天，又瞧了瞧躲在屋檐下吐舌头的哈巴狗大黄，心里满是感慨。 以前过的都是啥日子啊，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傻到家了。 “以前我这是图啥呢”李桂芳自言自语嘟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儿孙我享福。” 她摇着扇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吃饱就睡，睡醒就溜，跟邻居唠嗑，能从她家孙子满月唠到她二舅姥爷的关节炎，最后发现我俩聊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没事就打打狗、骂骂鸡。这日子过得，快乐又自在。 到了太阳把院子里的影子拉得老长时。李桂芳起身，慢悠悠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说好不管那群白眼狼，结果锅铲一颠，又整出四菜一汤！" 李桂芳边剁排骨边嘟囔，"这手咋比菩萨还慈悲呢" “唉，这软心肠啥时候能改改啊。”李桂芳嘴里唠叨着，一边熟练地切菜、洗菜。 锅里的油滋滋作响，菜香四溢。 李桂芳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啧啧，这香味儿，阎王爷闻了都得求我再活五百年！“ 又对着空气竖起大拇指："啧啧，这年头像我这么贤惠的老太太，放在供销社不得排着队去抢！" “奶奶～奶奶～” 在李桂芳的自娱自乐中，几声童音响起，李桂芳抬头，只见老三的媳妇儿吴晓梅和李明华带着两个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手里提着一个大包，李明华抱着小孙子，脸上带着笑容。 “妈，我们从娘家回来了。”吴晓梅的声音清脆，看得出她很高兴。 李桂芳放下菜刀，站起身，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哟，奶奶的心肝回来啦快进来给奶奶看看。” 两个孙子看到李桂芳，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一齐喊道：“奶奶！” 然后像两只小兔子一样，跑到了李桂芳的身边。 李桂芳看着两个孙子，心里一阵温暖。她弯下腰，轻轻地摸了摸他们的头，笑着说， “瞧瞧，都长胖了又晒黑了，奶奶都没认出来。” 李安源今年六岁，李安洋四岁，两个孩子都长得虎头虎脑，特别可爱。 李安源拉着李桂芳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奶奶，我们在姥姥家可想你了。” 李安洋也不甘示弱，扑到李桂芳的怀里，撒娇道：“奶奶，我给你带好吃的噢！” 李桂芳抱着安洋，又摸了摸安源的脑袋。眼睛里满是慈爱：“哟，咱家乖孙孙长大了，到哪儿都还惦记着奶奶！” 上辈子这两个孙子也是个好的，李安源去当了兵，每次休假回来，都会来看她这个奶奶， 李安洋考上了研究生，读完研又出国深造。 老三家这日子过得跟走钢丝似的，全赖又添了个"小八百"！ 没错，那老三闺女打从娘胎里就身价不菲，一落地就先给计生办创收。 这丫头片子也争气，把药当奶喝，把诊所当娘家，硬是把本就不宽裕的家底喝出了个无底洞。 要没这"散财童子"，就凭前头俩娃，老三家早该翻身把歌唱了！ 吴晓梅和李明华把东西放下，“妈，孩子们可想你了，一路上都在念叨。” 李桂芳那叫一个高兴，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慨：“可不是嘛，两个月不见，我也怪想这两皮猴子的，这倒是懂事不少了。” …… 李家饭桌上，李桂芳是四菜一汤又摆出了满汉全席的架势——这年头的猪肉还没学会注水，青菜也不懂什么叫农药，纯天然的香味勾得人魂儿都没了。 老太太今天可是下了血本：割肉、打酒、买菜，像极了家里养着一个生产队。 饭菜一上桌，四个小崽子叽叽喳喳，活像一窝抢食的麻雀。 "奶奶我饿死啦！"六岁的李安源猴急地蹿上板凳，一筷子抢走最大那块红烧肉，吃得摇头晃脑，"以后我娶媳妇，就要找奶奶这样的！" 李安洋举着勺子跟长臂猿捞月似的，恨不得把整盘肉都挑到自己碗里。 李桂芳乐呵呵地看着这群小饿狼："慢着点，咱家又不是吃不起饭，看把你们急的！" 五岁的李书朵平时文静得像只小鹌鹑，这会儿，也鼓起也跟着凑热闹， “奶奶，我还要吃这个！”她指着一盘清炒豆角，眼睛里满是期待。 李桂芳夹了一筷子豆角，放进李书朵的碗里，“乖孙女，荤素搭配，吃肉长力气，吃菜长心眼儿。” 李江海看着，大孙子李书航一直只顾着大口大口的扒饭，直皱眉，这个孙子也不知道老大两口子咋教的，少年老成得让人心疼。 李桂芳注意到，直接往他碗里扣了块肉："吃！你爸妈是不是教你吃饭要斯文在奶奶这儿不用端，该抢就得抢！" 一屋子小崽子吃得满嘴流油，老太太心里美滋滋：这才叫过日子嘛！尸体都觉得妥帖！ 李安源一边吃着饭，还不忘照顾一边的李书朵，“妹妹，你尝尝这个鱼，可好吃了！” 给小朵夹了一块红烧鲤鱼，还细心的把刺挑出来。 小朵放进嘴里，点点头：“嗯，真好吃！奶奶，你真厉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 李桂芳被哄的脸上都是褶子，“你们这些孩子，可真是奶奶的小棉袄。” 李安源看着妹妹，只夸奶奶，不服气地说：“你别光夸奶奶，我也会做鱼，我做的也可好吃了，我下次做给你吃！” 李安洋生怕落后，也跟着起哄：“对呀对呀，我也会！” 李桂芳听了，哈哈大笑：“你俩连锅铲都拿不稳，还做鱼呢，不怕你把自己烫着，还怕你把厨房点着喽。” 李安源不服气地说：“奶奶，我真的会，上次表哥在河里摸鱼，做给我们吃，可好吃了，我都学会了！” “对对对，我也会我也会！” 李桂芳才不会跟两个皮猴比，这是敷衍地表示自己信。 要是她猜的没错的话，这俩皮猴应该是看人家烤鱼，就当自己是米其林大厨了！ “二弟四弟，等你们有灶台高的时候，再做给奶奶吃吧”， 应该是被饭桌上这欢快的氛围感染了，李书航也难得跟弟弟妹妹胡闹起来。 …… 与大杂院的状况不同，政府家属院里又是另一番情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