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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注意到，李桂芳望着门外飞舞的花瓣，眼睛亮得可怕！ 她摩挲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这不正是送上门的商机吗 按着时令节气，推出应季新品，可比她熬了几个通宵，想的营销方案强多了。 李桂芳向来就雷厉风行，念头刚起，就立刻行动起来！ 她一把拽住，正在扫地的赵小棉，往她手里塞了个竹篮子。 "丫头，去把外头那棵梨树的花摘些来。" 赵小棉举着扫把一脸懵："啊摘花就我" 她指了指自己鼻尖，眼睛瞪得老大。 “嗯嗯，你蹦起来摘就好，不爬树！” 李桂芳本来想自己去的，后来想了想算了，她这老胳膊老腿的，朓一跳，也不够高，还是薅一下年轻人的羊毛好！ 她拍了拍赵小棉的肩膀："年轻人腿脚利索，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加油你是最棒哒！" 说完还促狭地眨眨眼，转身就跑！ 赵小棉抱着竹篮站在梨树下，仰头望着满树繁花在春风中摇曳，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又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梨花，忍不住晓出了声！ "我是来当店员的啊，怎么还兼职起采花大盗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瓣飘飘荡荡落在她头上。 赵小棉伸手一摸，好家伙，直接给自己来带花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得，这下连发型师都不用叫了，直接升级成全职采花姑娘。" 身后，还传来李桂芳中气十足的喊声："小棉啊，多摘点！我做饼给你吃！" 赵小棉认命地踮起脚尖，一边摘花一边碎碎念："鲜花饼...鲜花饼...我看我才是那个'鲜花'，被李婶'摘'来打工的..." 说着说着，自己都被这诡异的联想逗笑了。 下午时分，李桂芳还带着赵小棉摘下来的梨花，在面包房倒岑着，她想像中的鲜花饼。 只是此时的李桂芳，却是一脸愁容。 她面前的案板上，面粉、白糖、猪油都一一排开，活像三个互不相让的对头。 "之前在视频里，看着挺简单啊..."，鲜花饼，她知道这个，全凭上辈子刷短视频时，那惊鸿一瞥的记忆。 是用新鲜花瓣做的，可具体怎么个做法，她这个北方人实在拿不准！ 视频里西南老师傅，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她脑海里，早就糊成了马赛克。 最主要的是，她没吃过，只能靠想象，做着记忆里的鲜花饼！ 起酥的面皮，对她来说不难，李桂芳挽起袖子，熟练地将面团擀开、折叠，再擀开。 起酥的面皮，在她手下层层分明，像书页般舒展开来——这点手艺对她这个老面点师傅来说不在话下。 可当她，转向那一篮洗净的梨花时，眉头又拧成了疙瘩。 新鲜的花瓣娇嫩欲滴，在竹篮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可要怎么处理却让她犯了难。 "直接拌糖会不会太涩..."她拈起一片花瓣，只是一碰，还没揉搓，花汁染在指尖，带着淡淡的清香。好吧嫩得很！ "还是得焯个水"灶上的水已经烧开，咕嘟咕嘟冒着泡，可她又怕烫过头把花瓣煮烂了。 "管他呢！先试一种再说！烂就烂吧！” 李桂芳一咬牙，撸起袖子就开干。眼睛里闪着不服输的光。 第一锅，她直接把新鲜花瓣拌上白糖。 结果烤出来的饼，一咬满嘴苦涩味，花瓣还带着生青气，吃得赵小棉直吐舌头。黄秀英还借口往外躲！ "呸呸呸！李婶儿，这花饼咋跟吃草一样！" 李桂芳不甘心，第二锅改用焯过水的花瓣。 这回花瓣倒是软了，也没有生青气，可一包进面皮里就烂成一团糊，烤出来黑乎乎一坨，活像块煤球。 "这..."李桂芳用筷子戳了戳那团不明物体，煤球还很给面子地，"噗"地裂开了。 第三锅她学聪明了，先把花瓣用蜂蜜腌了半天。 这回闻着倒是香甜，可一进烤炉就糊得冒烟，急得她抄起蒲扇就往炉子里扇，结果把自己扇成了个大花脸。 "咳咳...我就不信这个邪！"李桂芳抹了把脸上的炭灰，活像只花脸猫。 她突然灵机一动，把剩下的花瓣分成三份：一份用糖腌，一份焯水后挤干，还有一份直接包。 三种馅料一字排开，她挨个包进面皮里。 "这回总有一个能成！"她信心满满地把三种饼坯送进烤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炉火。 赵小棉蹲在旁边啃着第一锅的"草饼"，含糊不清地给她打气："李婶儿加...呕...加油！" 炉火映着李桂芳满是面粉和炭灰的脸，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黄秀英扒在门框边偷看，只见李桂芳对着花瓣，一会儿凑近闻闻，一会儿又举到亮处细看，活像个研究稀世珍宝的老学究。 案板上的白糖罐子开着盖，猪油在碗里慢慢化开，可那篮梨花还多得很，仿佛在嘲笑她的坚持不懈。 夕阳西斜，桂芳斋的招牌灯已经亮了起来。 后厨里，李桂芳、赵小棉和黄秀英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方桌前，桌上摆着几盘"战利品"——有黑如炭块的，有塌成一团的，还有硬得能砸核桃的。 "来，咱们挨个尝尝，总结总结经验。"李桂芳挽着沾满面粉的袖子，一本正经地拿起筷子。 赵小棉戳了戳那块最黑的，"咔嚓"一声，饼皮直接碎成了渣。 她苦着脸说："李婶，这个烤过头了，都成炭了。" 黄秀英掰开那个塌陷的饼，里面的花瓣糊像浆糊一样流了出来。"这个馅太湿了，"她摇摇头，"花瓣焯水后没挤干水分。" 李桂芳皱着眉头记在小本本上："第一条，火候要控制；第二条，馅料不能太湿..." "等等！"赵小棉突然指着那个最硬的饼，"这个虽然难吃，但至少形状完整！"她费劲地咬了一口，立刻后悔了，"就是牙差点崩掉..."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同时笑出了声。黄秀英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桂芳啊，你这哪是做鲜花饼，分明是在搞发明创造！" 李桂芳也不恼，反而眼睛一亮："你们发现没有虽然都失败了，但每个失败的原因都不一样！" 她兴奋地拍着桌子，"这说明我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赵小棉数了数桌上的"战利品"，足足有七种不同的失败品。 "李婶，咱们明天还继续吗" "当然！"李桂芳斗志昂扬地站起身， "明天换个法子，先把花瓣用糖腌一夜试试！"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照在梨树上，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期待明天的"战斗"。 收拾桌子时，黄秀英偷偷把最难吃的那个饼，藏了起来——她家老头子，最近总嫌她做的饭太淡，正好拿这个去治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