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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买东西！"店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 谢大脚正偷摸着往嘴里塞第三块鲜花饼，一听这动静差点噎着，赶紧把剩下半块往兜里一揣，抹着嘴就往外冲："来啦来啦！" 一掀门帘，就见张大爷拄着拐棍，在货架前转悠，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 "小谢啊，你们店里这是弄啥好吃的呢 老头子我，在巷子口就闻见香味了，馋得我这假牙，都直打颤！" 谢大嘴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张大爷，您老，鼻子可真灵！ 谁不知道，咱们桂芳斋的糕点，是一等一的好啊！ 我们的牛角包刚出炉呢，酥得掉渣，可不就十里飘香了！ 还有枣泥糕，也是今早刚上架的，甜而不腻..." 张大爷摆摆手，打断谢大嘴的王婆卖瓜，"嘚嘚嘚，小谢，你这张嘴啊， 老头子我，都在你们这儿，买了那几十斤点心了，你们这的糕点是啥味，还用你介绍" 他抽抽鼻子，眯着老花眼，直往后厨瞄， "今儿这香味，太不对劲啊，甜丝丝的，还带着花香，你们是不是，又鼓捣出什么新花样了" 说着，就要去掀柜台布。 "哎呦我的爷！"谢大脚赶紧拦住，这才想明白，原来张大爷是被鲜花饼的香气，给勾来的！ 谢大脚一拍脑门，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哎呦！您老这鼻子可真太那个了！" 她伸出一个大拇指，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可不瞒您说，我们桂芳斋今儿个，可真是出了个新鲜玩意儿——" 她话还没说完，李桂芳就端着，仅剩下的几个鲜花饼，从后厨出来了。 金灿灿的饼皮上，还冒着热气，香甜的味道，直往人鼻子里钻。 张大爷一见那饼，老花镜都滑到鼻尖上了，拐棍往地上一杵："就是这个味！我说今儿个，这香味怎么格外勾人呢！" 他凑近瞧了瞧，"这是...鲜花饼" "您老见多识广！"谢大脚竖起大拇指，"这是我们桂芳斋新研制的梨花饼，用的就是门口那棵老梨树的花，今儿个，头一炉呢！" 张大爷迫不及待地接过一块，咬了一口，酥皮"簌簌"直往下掉。 他眯着眼睛细细品了品，突然一拍大腿："妙啊！这梨花香味正，甜而不腻，比我当年，在西南吃的花饼，还地道！" 张大爷年轻时，可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主儿。 当年在京市当过学徒，在外滩做过买卖，什么宫廷点心、洋人蛋糕都尝过个遍。 这会儿，梨花饼被他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张大爷三口两口就把整块饼吞下肚，胡子上还挂着酥皮渣，就迫不及待地竖起大拇指："好！好！好！ 这酥皮，层层起酥，比京城的茯苓饼还讲究；这馅儿，花香清甜，比苏州的玫瑰饼还地道！" 谢大脚得意地眨眨眼："要不怎么说您老是行家呢！您可是，我们店第一个尝鲜的！" "那还等啥"张大爷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给我包上三斤...不，五斤！我要让那帮老家伙都开开眼！" 李桂芳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一脸歉意地笑道："哎呦，真不巧！ 这第一锅，就烤了这么几个试验品，张大爷您刚才吃的，真是最后一块了！ 现在别说几斤了，就是一块都没了！" 张大爷急得直跺拐棍："桂芳啊，你这不存心馋人嘛！" 他指着自己吃得油光发亮的胡子，"我这馋虫都勾出来了，你让我中午饭还怎么吃得下" 双方经过了一顿掰扯，李桂芳看着，现在日头还早！ 眼珠子一转："这样这样！" 她一拍大腿，"现在才晌午，我这就重新开炉，保证下午三点前，给您烤出新鲜热乎的！" "那说定了啊！"张大爷伸出小拇指，"咱拉钩！下午三点，我要头锅的！" 这边，这一闹腾可不得了！桂芳斋门口转眼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桂芳斋生意就很好，这时碰巧来买点心的客人、闻声赶来看热闹的街坊，再加上几个挎着菜篮子路过的婶子，都围在门口看热闹，把店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卖豆腐的老刘，探头问："老张头，真这么邪乎比我家嫩豆腐还香" "那还有假"张大爷拍着胸脯，"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吃过这么鲜甜酥脆的饼！" 谁不知道张大爷这张嘴最刁能让他竖大拇指的点心，那准错不了！ 前边挎着菜篮子的王婶，直接掏出钱包："给我来十斤！后天我闺女相亲对象来，正好当见面礼，用来招待人！" "那我也来凑个热闹，"老刘也不甘落后，掏出钱包，"桂芳，给我也留半斤！我要看看什么糕点，比我豆腐脑还香！" 倒是，排队买牛角包的小媳妇，好奇道："真的假的比招牌牛角包还好吃" "那能比吗"张大爷一拍大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着还回味似的咂咂嘴，引得众人直咽口水。 谢大脚见状，眼珠子一转，抄起铜锣"咣咣"敲了两下："各位街坊注意啦！新品梨花饼下午三点开售，现在开始预订！" 这一嗓子可捅了马蜂窝。 你推我挤间，记账本上转眼就记了二三十单。 "我要一斤！" "给我来两斤！" 此起彼伏的订单声中，李桂芳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记单子一边冲后厨喊："凤芝！快把库房的面粉都搬出来！ 看着谢大嘴记了好几十单后，李桂芳立刻截止，今天再多就做不出来了！ 此举，自然引起了后面还想下订人的不满，李桂芳赶紧安抚："各位街坊别急！ 我这就开炉，马上烤，今晚连夜赶工，保证明天，大家一早来，就能买到！" 董冬冬刚卸完货，正蹲在后院呼哧呼哧喘大气呢，就听见李桂芳在厨房扯着嗓子喊："冬冬！别歇了！赶紧的！" 他一脸懵逼地跑进去，迎面就被塞了个大竹篮。 李桂芳手上沾着面粉，急匆匆地指着门外："快去！把巷口那棵老梨树的花都摘下来！要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最好！" "啊"董冬冬抱着竹篮直发愣，"李婶，我这刚送完三十斤面粉..." "三十斤算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