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可敬不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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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欧阳锋和洪七比斗动了真格，黄药师跟孟礼等人纷纷跃到高处，找合适的视角观瞧。 黄药师就近寻了一棵最高的桃树，独立枝头。 孟礼和穆念慈，郭靖跟黄蓉则是两两站于一处。 欧阳克一人寻了一处。 找好地方跟视角，几人开始认真观战。 黄药师看了一会儿，内心唏嘘。 他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桃花岛钻研修炼武功，本以为王重阳死后，自己能成为天下第一。 不曾想，先遇到孟礼这么一个怪胎，年纪轻轻武功就不输自己。 如今洪七和欧阳锋展现的实力，同样让他没把握稳赢。 另一边，孟礼看得津津有味。 他虽然已经确定自己的实力在四绝之上，但洪七和欧阳锋的战斗依旧有吸引他的地方，那就是二人对降龙十八掌和蛤蟆功的造诣。 嫁衣神功的被动让他对这两门武功一键精通。 洪七和欧阳锋对它们的造诣在精通以上。 此外，同一种武功，由不同的人施展，效果也存在差异。 例如降龙十八掌。 在洪七手上练到了外功极致。 大后期的郭靖掺杂了九阴真经，做到了刚柔并济。 而由乔峰施展……堪称无敌！ 孟礼走的博采众长路线，没想过只凭一门武功无敌，但有经验吸收，自然不会错过。 旁边的穆念慈亦是看得若有所悟。 她经过孟礼的亲身指点，武功和见识早已非昔日可比。 其当下实力比不得四绝，但看懂战斗、从中吸取经验还是能做到的。 郭靖亦是如此。 他主要看的是洪七对降龙十八掌的使用。 这一脉相承的武功，他越看越觉得有启发，于是一边看一边下意识演练了起来。 黄蓉一身所学杂而不精，此刻在武功上的眼界反不如郭靖，看了一会儿，没怎么看懂，就失去兴趣，转而瞧见郭靖的表现，不禁暗暗称奇，猜测对方得了神授天传，武功大进。 不远处的欧阳克对战斗同样没怎么看进去。 他瞧见郭靖的表现，目光闪动，悄然取出一枚蛇形飞镖，甩手掷向郭靖。 飞镖来袭，陷入“顿悟”状态的郭靖毫无察觉。 黄蓉当即一惊：“靖哥哥小心！” 说罢，她闪身把飞镖截住，随后想以牙还牙，把它回掷给欧阳克。但动作到一半，她瞥见欧阳克有所防范，觉得回掷过去用处不大，于是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反手把飞镖射向正在和洪七交手的欧阳锋。 这想法虽好，但欧阳锋也不是善茬。 那飞镖刚靠近，他就察觉了，立即抽身闪躲，同时顺势朝郭靖跟黄蓉打出一道蛤蟆功气劲。 黄药师一惊，条件反射地想出手拦截。 但距离更近的郭靖反应更快，他想也不想地就挡在黄蓉身前。 黄药师出手的动作一顿。 穆念慈见了，下意识要出手相助，却被孟礼拦下。 是以，那道气劲结结实实打在了郭靖身上。 郭靖顿时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地从高处落下，然后本能地运转内力化解入体的气劲。 待气劲化解，他整个人一晃。 跟着落地的黄蓉急忙搀扶住他，担忧地问：“靖哥哥，你怎么样” 洪七看到这一幕，立时一招把欧阳锋给逼退，接着收手，用轻功赶到郭靖跟前，查看对方的情况。 “靖儿，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郭靖还没回答，后至的欧阳锋就先假惺惺地对黄蓉道：“抱歉啊，刚才一时情急，来不及收手，没伤到你吧” 黄蓉瞪了他一眼，哼道：“我爹爹在此，你怎伤得了我” 黄药师无奈道：“两位长辈在此比试武功，你多手多脚做什么” “欧阳兄的蛤蟆功非常厉害，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小命早就没了。” 不料黄蓉道：“我不怕，我有靖哥哥。” 说着，她抱住郭靖的胳膊，对黄药师炫耀道：“爹爹你看到没有，刚才可是靖哥哥挺身相救。” 紧接着，黄蓉又对郭靖夸赞道：“靖哥哥，你真了不起。” 郭靖挺身给黄蓉挡招的事，黄药师自是看到了。 所以，他对郭靖有所改观，此刻见到黄蓉与之举止亲密，不似之前那般生气，但还是忍不住泛酸道：“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挺身抵挡欧阳兄的蛤蟆功。” “要不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早就骨断筋折了。” 郭靖闻言，连忙对欧阳锋拱手表示感谢：“多谢欧阳前辈手下留情。” 欧阳锋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黄蓉却不打算就此揭过，趁机继续给郭靖在黄药师面前刷印象分：“那靖哥哥就更加可敬了。他明知不敌还要出手相救，可见这世上没有比他更疼蓉儿的了。” 孟礼看到这儿，也顺势给了波助攻：“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都说‘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但我觉得这个‘笑’字改为‘敬’字，更能令人动容。” “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都有勇气继续为之。” 洪七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咂嘴道：“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不错，这话听着顺耳。” 黄药师看了郭靖一眼，若有所思。 穆念慈这时也瞧出来了，孟礼刚才阻拦自己帮郭靖，是瞧出那一记攻击对郭靖伤害不大，为了给其表现的机会。 是以，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时候，洪七再度找上了欧阳锋：“老毒物，我们俩刚才胜负未分，再打一次。” 欧阳锋自然不会示弱：“行啊，正好我还没领教你的高招。” 黄药师见状，迅速出面叫停：“且慢，两位已经拆了千余招，依旧不分高下。再打下去，一时半会恐怕也分不出个高低。眼下天就快黑了，不如暂时停手，等到华山论剑的时候再分胜负。” “你们都是我桃花岛的贵宾，总不能来我这儿，酒菜未用，光顾着打架吧。” “而且，你们不是来提亲的吗” 见黄药师这么说，洪七和欧阳锋只得打消继续比试的念头。 旋即，黄药师把众人带往自己招待客人的大厅。 到了地方，黄药师和黄蓉坐在上方主位。 郭靖、洪七公，孟礼、穆念慈列左。 欧阳锋和欧阳克在右。 酒菜上罢，欧阳克主动询问道：“黄前辈，关于我和黄姑娘的婚事，您打算如何在我和郭少侠之间做抉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