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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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郝夕看的毛骨悚然，她走到夏风身边。
“喂，夏风，你说话要小心一点。我爸说到做到。你要是真的把他惹了。他真的敢砍你，你……”
郝爸爸说：“小夕，你一边去！”
郝夕没办法，只好远离夏风。郝爸爸摸着刀刃，催促道：“姓夏的，你快说，你当年和我女儿，还有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风又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和郝晨是真心相爱的。她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一个女人……”
郝爸爸猛地拍了下桌子，说：“到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的脸皮也够厚的。”
郝晨怕爸爸作出什么事情，赶快说：“爸爸，让他说完。”
“好吧。你快说。”郝爸爸又低头摆弄菜刀。
夏风说：“您大概也有所了解，我的妻子叫温露……”
郝夕不失时机地补充了一句：“前妻，是前妻，已经去世了。”
郝爸爸又拍了下桌子：“闭嘴！没让你们说话就不许开口。你、姓夏的，继续说。”
夏风说：“现在来说，确实是前妻。但我不习惯那么说。她是我的妻子。她叫温露。是郝晨的大学同学。住在同一个宿舍。和郝晨非常要好，是闺蜜。”
郝爸爸哼了哼，但没有打断夏风的话。
夏风说：“我和郝晨成为男女朋友以后，经常去宿舍找她。也就不可避免的见到了温露。温露家很有钱，有大公司。但我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温露也和其他人一样，住在宿舍里。直到快毕业的时候，温露才搬出去，住进了漂亮的公寓。有一次，我和郝晨去了她家，见到了那豪华的如同宫殿一样的房子。那是我们赚一辈子钱也未必买得起的。
郝晨问我是不是很羡慕。我说是啊。
郝晨说，你要是做了露露的男朋友，不就拥有这些了吗？
我知道郝晨是有点吃醋。我就说，不会的，我这辈子只爱你。”
郝爸爸斜眼看着夏风：“别扯东扯西，给我捡重要的说。”
夏风看看郝晨，郝晨的眼泪围着眼圈转，十几年了，那些开玩笑的话夏风还记得。
夏风说：“我和温露的关系很不错。但完全是朋友关系。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半点别的感情。但我不知道温露对我的感情。有一次，我们聚会，温露喝多了，就对我说，她其实很喜欢我。想要我做她的男朋友。希望我能离开郝晨，到她身边来。她说，如果我做了她的男朋友，做了她的老公。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这诱惑真是大，怪不得你会那样。于是你们就好上了？”郝爸爸突然问。
“没有。”夏风说，“我当时就断然拒绝了。”
“那后来是怎么回事？”
夏风摇摇头：”后来，后来就是天意弄人。温露向我表白以后，被我拒绝。第二天她酒醒了以后。主动找我，说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她还说，她已经做好准备，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她要当伴娘。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她要给孩子当干妈。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发自真心的。”
“是不是真心，你又看不出来。”郝爸爸冷嘲热讽地说着。
夏风继续说：“后来，我去温露的公司上班。是郝晨介绍的。我成了温露的助理，和她每天都能见面。可我没有一点想要背叛郝晨的意思。那个时候，我和郝夕已经计划结婚，我还跟着她一来来过这里见过二老。想必二老还会记得。”
郝爸爸说：“没错。记得。当时我对你的印象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至少是个肯上进的小伙子。”
夏风说：“那年夏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和温露去外地出差。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车子冲了过来。在那个最为关键的时刻，温露奋不顾身地推了我一把。我安全了。她却被车撞了，倒在血泊之中。”
“啊！”郝晨惊叫了一声，“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温露伤得很重吗？”
夏风说：“伤得很重。但并不致命。我没有告诉你。这是温露的意思，她被推进手术室前说，谁也不要告诉。她怕影响公司的股价，也怕让父母担心自己。”
“就因为你被她救了。所以，才想做她的男朋友来报答他？”
郝爸爸的语气平稳了一些。菜刀也被放到了一旁。郝妈妈悄悄走过来，把菜刀拿走。
夏风说：“我并没有那么想，可后来又发生了事情。”
“什么事情？”
“温露受伤以后造成了大出血，需要输血，可输血后却发现，她感染了艾滋病。”
“什么？！”郝晨大叫着，“这怎么会呢？在医院输血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输血前不是做过检测过吗？”
“窗口期感染，这是无法避免的，世界性难题。在世界各国各种级别的医院里都发生过。几率大概是五十万分之一，现在可能更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碰上了，就根本没有方法避免，只能说运气不好。”
（所谓窗口期感染，指的是某些人刚刚感染病毒，病毒检测呈阴性。他去献血，血液制品中含有处于沉默期的病毒，在沉默期内病毒无法检测到。时间大致上是十几天。即便用现在最先进的检测方法，也会有大约五天左右的沉默期，无法检测到。在这期间如果血液制品被使用，感染的几率非常大。）
“那后来呢？”郝爸爸的声音越发平稳。他已经开始理解夏风了。
“后来，温露出院了，很快也就被确诊。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免疫力本来就不强。病毒发作得很快。没过半个月就卧床不起。唉，这世界真不公平，有人感染了这种病，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后才会发病。而温露这么好的女孩，不到半个月就发病了。她说让我回去。回到郝晨身边。我却没有办法那么做。因为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我不能离开她。”
夏风停顿了一下，说：“那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做了决定。我要离开郝晨，到温露身边。这是我的应该负的责任。我没办法逃避。我回来了一次，想当面和郝晨说清楚，但没找到郝晨，于是，我就留下了一张纸条。很简单的写了一句话。就又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郝晨哭了。她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么多波折。
“那后来，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为什么不说。”
“有些话，一旦错过了时机，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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