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生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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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姑娘，今日你在呢。”远远的一个穿着儒生服的清秀男子看见春花坐在门口，摆着手走了过来。
“罗生哥，可是伯母哪里又不舒服。”春花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仰着素白的小脸，眉眼浅笑的问走过来的秀才。
秀才突然就脸红了结巴着说：“无，无，无事，就是前两日你给我娘做的针灸很管用，这两日我娘头痛病快好了，我就想着还用不用再针灸一下。”
“这两日不用，我后天过去给你娘再看一下开些方子，喝个半年基本就能根治了。”春花依然脸上带着笑的坐在门槛上，仰着头给脸红到耳根上的男子说。
“那好，那……我……这个事我在书铺里看到的，送给你，小松兄弟说你喜欢，我我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匆忙转身疾步走了，走了两步还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没给人撞倒。
看了眼手中的《笑谈风月》，春花觉得秀才竟是有些可爱，想必让这个迂腐的书生去挑这些对他来说不正经的书很难为他吧。回去也买本书让小松送去算是回礼吧，顺便婉拒一下，总不好给人家希望。
晚上，春花正睡觉，隐隐约约听见小松和师父说话的声音，想着应该是人抓到了，起身去了厨房，三月的天带着寒气，蹲了两天，不喝些汤药怎么成。
第二日，春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想着今日恐怕要去大牢里，就换上一身墨绿色襦裙，也算是给阴森森的大牢一点生机吧。
用绿色手帕绾起一半的头发，一半披散在肩上，出门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春花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果然要学会欣赏自己。
想着小松这两天挺辛苦便没喊他起床，一个人去了衙门，路上买了个包子，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走到门口伸手开心得给看门的衙役打个招呼。
“朱大人，你们这府衙怎么还有女人。”走在前面的男人侧着脸看了眼斜后方的穿着官服的男人问道。
听见这生冷的声音，朱有征愣了一下，赶紧弯腰行礼，小心翼翼的回答。
“回禀案首这是我们青州府的仵作来替，平日里也会帮着破些案子，拿点儿赏金”
“仵作协助破案，是分内的事，还要赏金，怎么，知府大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男人边说边走，声音愈发低沉。
朱有政赶紧抹了抹额头的汗，回答。“这个不是府衙编制内的，这个姑娘懂些医术，近日衙内仵作仵好像是摔断了腿，这才会请她过来帮忙。”
“衙内的仵作请一个小姑娘来，朱大人这青州城管理的也是不错。”
前面说话的男人缓缓的回头对低着头走路的知府挑着嘴角笑了一下。
朱有征只觉得后被发凉，汗越来越多。这个燕昭果然是如传闻中一样不好打发。
“这次来我不是看朱大人政绩的，只是路过青州听说恰巧最近这边也有失踪案，过来瞧瞧。”
听完这个话，朱有征赶紧让人去找总捕头。
边说边谄媚的给前面的大人领路，刚到府衙里面。总捕头就过来汇报说，犯人昨日已经抓到大牢了，人赃并获。只是凶手拒不认罪。这会儿还在审讯。
朱有征正要说传到大堂，就被身旁的男子制止了。
“不必，我亲自去看，这么多起失踪案，只有你们青州抓到了凶手。”说完冷冷的看了朱有征一眼。
周有征下的赶紧低头行礼，之后连忙给跟着的人使眼色，结果下属人还没走出去两步，被燕昭带来的人拦住了去路。朱有征更加的彷徨，只能祈祷里面这帮人可别来屈打成招这一出。
还没走到牢房门口，就看见一个绿衣女子站在牢房入口系面纱，总捕头正要说话，被身旁一直冷着脸的低气压拦了下来。
等绿衣女子进去了一会儿，身边的男子才让总捕头带他进去，总捕头虽然不知道这人什么身份，但看朱大人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来不是善茬。于是恭敬的在前头带路。
审讯室这种地方总是有些位置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这会儿春花坐在桌子上，脚踩着板凳。
正对面绑着的是屠夫刘洪，醋铺老板周易，旁边是案供。周易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刘洪没少受罪但精神还好。
几个捕快看见春花坐下，自觉的拿起长凳坐在后面。
“看来二位没少受罪。”春花看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
奄奄一息的周易听见好似突然有了力气，睁大眼睛看着春花说：“我没杀他们，我没想让她活过来，我没杀他们，我没有……”
“我就是来帮你洗脱罪名了，只不过你要说实话，现在恐怕除了我没人信你。”
春花低头整了下裙摆，把腿叠到另一只腿上，双手叠放在在膝盖上对着周易继续说。
“不过我也很忙，没时间一个一个问你。所以我说话你听清楚，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说完春花冷冷的看了周易一眼接着说。
“都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恩爱和睦，所以你知道在外人眼里你没有杀人动机，平日里你不让吴翠兰与人接触因为你常年对她殴打她，你怕别人察觉。
她生不出孩子，自觉低人一等，不敢同人讲包括她的家人，直到一个月前你勒死了她。她身上有伤，所以你趁着她娘家人不在把她的尸体火化。
平日里你与人为善，在外对夫人又体贴，连吴家人都信你痴情，所以只要你散出流言是夫人遗愿便不会有人怀疑。
死无对正，就算官府来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作案简直完美。”春花说完对着惊讶的嘴巴里能放下一个鸡蛋的周易，鼓了几下掌。
“我说的对吗。”春花虽然带着面纱但仍然可以看到她在眼睛里带着笑意，但未达眼底。
周易瞪着眼睛看着春花，脸色愈发苍白，确是一句话都不说。
“我说的对吗，周易。“春花低头看了抚了下衣服上的褶皱。
“你要说实话，不然这四个人的尸体只能算到你头上。最近不少州县都有失踪案，若是你被判了失踪案，估计还要把你移交到其他地方，有更残酷的审讯，到时候可不是四条人命，孰轻孰重你这么聪明自然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