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征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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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题外话，上一章我做了改动，加上了一段，内容就是13姐参军，看过的人可以不用回头看，知道这个事儿就行了）形势一片大好之际，人群中却有人不咸不淡地叫道：“肉是好香，可也得有命去吃，乡亲们入伙可是要进山，那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啊！？”
一句话，人群又嗡嗡了起来，不仅没人再站出来，就连先前几个蹭过来的汉子也缩了回去。
龚磊目光如炬，只是一眼，就把这根儿搅屎棍子张癞子给摘了出来。
龚磊上下打量了几眼，只见这个张癞子，身材矮胖，四肢短肥，说他是头猪，猪都嫌弃他长得寒惭，不过这人也并非一无是处，一双黄豆粒儿大小的小眼睛，却是曾明瓦亮精光闪闪。
龚磊现在没工夫和这货计较，冷哼一声，没有多做表示，一打手势，几个汉子应声而去，不大会就抱着几棍铁器，出现在谷场，铁器依次排开，整齐码放在地上。
众乡亲凑前一看，一下子就全瞪圆了眼珠子，只见这些铁器无不是黝黑发亮，外形硬朗，在阳光这照耀下，明明无刃，却偏偏给人一种发寒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宝贝！”人群中有人大叫道。
龚磊得意洋洋走上前来，抓起一把绷簧枪，就压下绷簧，利落平枪，直接就瞄准一头被拴在谷场木杆上的肥猪。
龚磊目测一下距离，足足60米开外，这几乎是粗制弓箭的极限距离。
龚磊突然脸色一正，笑容尽退，大喝一声道：“20丈开外，看好了都！”
话落箭出，箭矢携风，如流星射月一般，旋转而出。
噗，一蓬血雾崩散，还全无所觉的肥猪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猪头就被洞穿，肥猪轰然倒地，旗杆上溅满和着赤红的脑浆。
众乡亲们张大了嘴巴，均是骇然地倒退了一步，一个个脸色如纸般地看着足足60米开外死相极为凄惨的肥猪。
龚磊满意地看着众人呆傻的表情，不过一个犀利中带着几分兴奋的眼神落入了龚磊的眼睛里。
令龚磊诧异的是，带着几分狼性的目光竟然是出自于一个身高不过1米5少年，少年满脸烟黑，头发蓬乱，骨瘦如柴。一身的衣衫更是大窟窿小洞。
龚磊没有再去多想，把枪递给孙二狗，拍了拍手，这才大声道：“乡亲们可看清了，这就是绷簧枪，40丈以内，指哪打哪，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射杀野物如瓮中捉鳖，今后爷们们有了它，还用怕那些上不了台面儿的蛇虫鼠蚁吗？还愁进山没有灵石拿吗？”
龚磊一番鼓动，众乡民一时间群情涌动，立时就有六、七十条汉子出列前来。
龚磊命人一一登记在册，凡是签了名的汉子，连带着家属，都分了整整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肉块儿。
500多乡民这就过去了一半儿，一半吃的狼吞虎咽，热火朝天。另一半儿则是垂涎三尺，哀叹连连，老婆孩子哭喊声一片。
两边真可谓是冰火两冲天。
龚磊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那一边嗷嗷待哺的孩子，泪眼婆娑的女人，龚磊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想帮他们，但是他帮不起，也不能帮。
今天如果他大发善心做了这个烂好人，那么靠山村儿永远都是散沙一团，从今往后只能任人柔扁搓圆。
“我也要入伙！”声音低沉中略带倔强。
龚磊抬眼望去，正是那个目光如狼般凶横的少年，拧眉看着自己。
龚磊缓缓站起，走进这个不足自己肩膀高的少年，扒开衣衫，一望之下心里也是一颤，饿得实在是太惨了，瘦骨嶙峋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一层皮膜包裹着一堆骨头棒子。
“看着这股子横劲儿到是颗好苗子，可惜已经饿残了，自己一番操练定会要了这小子的性命。”
龚磊面露遗憾，低声道：“你走吧，我不会收你！”
少年眼光一寒，目露煞气，低吼道：“我要入伙！”
摄于少年的气势，龚磊竟然出现片刻失神，这是他前所未见的狠厉眼神，龚磊好胜心大起，双眼一凝，直视少年双眸，双目不眨，冷冷对视，过了许久才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收…你！”
少年丝毫未被龚磊的气势所摄，反而上前半步，大声道：“我要吃肉！”
龚磊挺欣赏这个孩子的这股狠劲儿，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拿起一个海碗，盛上一碗肉，送到少年手里。
少年接过肉没有做声，连声谢谢都没有一句，龚磊自觉无趣，便不再搭理少年，转身就要找兄弟们闲话。
龚磊刚一转身，就听少年大声道：“能再给我一碗不？”
龚磊回过头，一声轻哼，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少年好不知进退，怎么得寸进尺？
不过少年的下一句话却令龚磊心头一震：“再给我一碗肉，我命就是你的！”
“命？你才多大？你懂得什么是命吗？”龚磊冷言反问道。
“我娘要饿死了！”少年面容倔强中带着几分急切。
“娘？”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龚磊梦中叫过无数次却没有回应的词汇，龚磊叹着气，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端来一大碗肉，放在少年手里，语重心长地道：“好好照顾你娘，小小年纪，别老把命给这个人，给那个的，记住命永远都是你自己的？”
少年没有辩驳，似乎也并不领情，冷硬地道：“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入伙？”
龚磊实在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只想叫少年知难而退，抬手一指谷场上的汉子们道：“看到他们吗，从今天开始我就会把他们操练的比死还难受，想入伙，他们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能给我坚持十天，我就收你了。”
少年重重点了点头，满眼都是坚毅，龚磊对这个少年心生无力感，无奈转移话题道：“诶，你叫什么名字？”
“狗蛋子！”
龚磊呵呵一笑：“这个名字不好，如果你愿意，从今儿个起就叫夜明吧，取黑夜里明灯的意思，也能给自己带来点希望。”
说着话龚磊脱下的外衣，披在少年身上，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只留下少年独自一人皱眉沉思，久久不语。
